墨劍追心: 第3章 赴約
“薛叔，去看顧著少夫人跟云兒。”
“是，主子小心一點。”
交代了一聲後，柳翰腳下聖息悄然一凝，便是踏空而掠出，沿著聲音的來源尋去。
陣陣破風之音響徹於天空之上，兩道人影在半空皆劃過一條光線，在這黑夜中格外耀眼，然後便在皓月之下，交擦而過。“砰！”單單是簡單的一擊，相接之處便發出空氣爆炸之音，波動猶如圓環般擴散開去，餘波頓時牽過一圈強勁風壓，強者實力，輕描淡寫地彰顯而出。
兩人在空中同時轉身，眼神相互交接，柳翰眉目中顯得有點微詫，在這一下簡單的劍刃相擊之下，表面上兩人實力不相伯仲，可是，柳翰卻察覺到自己是處於那麼一點隱晦的下風，這一擊，他輸了毫釐之差。
皇甫古樊仰視著那一輪皓月，開口道：“一段時間沒見，實力有不少精進嘛。”
“我在這等了這麼久，可不是來等你廢話的。”
“呵呵，看來你還是不打算將你的孩子交出來啊，為了這個孩子而被滅族，值得嗎，早早交出來或許你現在還能安然在你的天朝中與你的族人好好活著呢，何必會有這樣的下場。念在曾與你深交一場，現在，將他交出來，我依然願意放你一條生路。”皇甫古樊勾起了嘴角微微地道。
“滅朝之仇，不共戴天，還妄想要我拱手相讓自己的孩子，簡直是天大的笑話，你不覺得自己可恥嗎？”柳翰的思緒又浮現出當初的情景，柳氏天朝遭受奸計所害，而慘遭族滅的結果。拳頭緊握，一股怒氣湧上心頭，眼神頓時猶如獵鷹般敵視著皇甫古樊，對於眼前這個人，他百感交集，昔日縱使廢寢忘餐地對自己嚴加修煉，遊走於萬般困境，也不過將實力追至相當，他對前者恨之入骨，恨不得將其碎尸萬段，可是一直以來這樣的僵局仍然未有絲毫動搖，令他更是痛恨自己，未能為柳氏天朝一報大仇。
皇甫古樊性格本是自負，同為是四劍之一的他一向覺得自己所向披靡，絕容不下半點的侵犯。眼見柳翰的諷刺，他也沒有多少的耐心繼續跟其糾纏下去。
“那就拿命來吧！”皇甫古樊冷喝道。
“此話原封不動送還！”柳翰回以道。
......
“呱呱”
“乖啊云兒，別哭，別哭哦，爹很快就會回來了，乖。”竹璇輕搖著懷抱中的嬰兒，顯出一副慈愛的笑臉。
“少夫人，還在擔心主子麼？”薛山畢竟效忠柳氏天朝深久，對於竹璇漫不經心顯露出來苦悶也輕易發覺。
“作為他的妻子，我本應該毫無置疑地去相信他的，可是作為這孩子的娘，我不得不去擔心，我擔心這一戰會出現意外，我擔心我們會成為他的負累，我擔心我擔心......”竹璇的臉容略有所變化，看著面前的薛山，她顯得有點忐忑不安，薛山畢竟是總管，對於侍候甚久的柳家人，定然看出此刻少夫人的焦慮以及顧忌，但基於主子的命令，他也不能抗令，只能默默佇立於竹璇的身旁，將念意擴散開去，警惕著外界的變化，以便護著身邊這位女子的周全。
這一夜，註定不安寧，磅礴的戰意氤氳著這片黑夜，方圓百里皆籠罩於一股壓力之下，若是有平民於附近居住，定然會捲入這場彷如浩劫般的鬥爭中，受到致命般的波及，生息想必也會頃刻間覆滅，釀成一場人為的可怕災難。不過悻然，當初柳翰也了然知道這般致命的後果，故而選擇了這深山陡峭山崖上居住，一是固然避免了禍及了無辜的百姓，導致生靈塗炭。二便是好讓這小家逃離世俗的煩囂，安寧地過著百姓家般的安穩生活，免於摻和外界的繁瑣事，後者的意願顯然要於今夜打破。
竹璇也明白，自己的夫君肩上所背負的責任，這一場決鬥是無法避免的，不管這一夜多難熬，她也會帶著孩子熬過去，因為她深信，旭日東升之時，一切會過去的。
......
烏雲滾滾，風雷陣陣，滔天的力量鋪天蓋地傾灑而下，動搖著天地！此時柳翰已是與皇甫古樊戰在一起，劍影閃爍，鋒芒盡露，劍罡所過之處，氣壓皆是寸寸爆開，發出巨鳴，響徹於九天之上，甚為駭人。顯然易見，兩人盡是各不相讓，根本沒有存在過和解的抉擇，目光所交之時，方看出對方誓要將對方置諸死地的決意。
鏘！
兩劍再次相交，發出嗡鳴之音，兩股狂暴的靈力相衝，可怕的餘波卷席開去，所掠的地方無不一一盡毀。
“這樣無謂的前奏也該結束了吧”柳翰淡淡地道。
“呵，柳翰啊柳翰，你葫蘆里賣甚麼藥我還不了解嗎？你也別急著把我解決掉，避開我的百萬雄師，然後安然帶著你的小家透過空間轉離此地，對於我來說，這不過是個天方夜譚的餿主意，當初啊，跟你一起浪跡，遊走各方大陸，經歷無數重重的劫難，若果沒有我的相助，想來你也不會走到現在這一步，當然，你也可以說，沒有你的劍術，我也不會走到這一步，盛名遠揚。可是如今你卻在我面前耍甚麼花樣，也太可笑了吧。”
柳翰微微一愣，他雖猜到自己的主意會給識破，但卻萬萬沒想到會被看破得如此完整，顯然還是低估了。回過神來，柳翰笑了一笑：“是啊，還真是有點可笑，不過想來更可笑的是我們倆當初歷盡萬難，走到今天，卻是兵刃相向。”
皇甫古樊回以一笑：“我們背負的是一個主宰著這片天地的龐然大物，誰不是懷著獨大的想法，要怪也只能怪你們家族了。”
“你們野心太大了。”
“哈哈，到了如今這地步，說再多也是枉然了，這是最後一次機會了，要不選擇將他交出，要不就覆滅吧！”
“出招吧。”
“哼，那別怪我心狠手辣了。”
話音剛落，皇甫古樊周身泛起了蕩蕩的漣漪，袖袍無風自動，獵獵作響，周遭的環境仿佛頓時沉淪而下，似是在醞釀著甚麼，稍息間，皇甫古樊雙眸間徒然閃過一種凌厲，頓時天地間的聖息狂暴起來，對著他手中那把通體泛著雪白色，長四尺二，寬一尺一的長劍洶湧而至。
咻咻！
霎時以劍身為中心，聖息盤旋於其中，慢慢形成了一個小漩渦，從裡頭隱隱間散發出一種具有殲滅萬物的危險氣息，瀰漫著這片範圍。
面對眼前這個同是曾經盛名響徹四劍之一的人，雖說柳翰於劍術的造詣上享負盛名，但既然皇甫古樊能當初與他身居同一位置之上，恐怕說是沒有實力，誰也不會信，更何況到了這樣強大的境界，花拳巧劍已是只能去到錦上添花的作用，再好的劍術在絕對實力的面前，也難以有半點相抗之力。故柳翰對此也不敢有絲毫的大意，若到現在還在小覷這個人，怕是今夜便要葬身於此地。
柳翰緩緩閉上雙眼，輕呼出一口冷氣，他深深知曉這一戰終於也要開始，接下來將會是以死相拼的戰局，為了家族的仇，為了小家中仍在瞻前顧後，焦慮不安的愛妻，為了自己，為了那個被盯上的孩兒，還有為了這片大陸的平衡。他，必須全力以赴。
心神一沉，三個鼻息，雙眸猛然睜開，右手拇指一提。
鋥！
那利劍再次出鞘，抽離間，一股磅礴的靈力也同時隨劍卷席而出，猶如一頭盤踞沉睡的遠古荒龍甦醒開來，鳴聲爆響，彰顯出一副神聖而不可侵犯的威勢，氣勢甚為逼人。
緊握於手中的利劍，劍鋒劃破虛空，直指前方的皇甫古樊。
“來吧，讓我來領教你的劍法吧。”
（重要一戰即將展開，歡迎來facebook專業討論小說的動向，你既鼓勵就系我既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