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駕著車前進,沿路經過一棟又一棟大廈。
 
這是我們第一次從這麼近的距離去看那些白色的巨塔。這些大廈樓高約三十多層,從體積計算每棟大廈應該可供數千人入住。
 
若果它們建在香港園的話,相信只要大約二三十幢便可將居民們全部塞下了,然而這些宏偉建築在香港竟然隨處可見。
 
「如果可以係2000年嘅香港出生就好啦..」遙看得入神。
 
「挑,2000年香港有咩好呀?」
 




年突然怒罵:「又沙士、又23條,之後樓價又高、想食餐飯都無錢。我以為遊行示威可以反抗佢地,結果換黎嘅係一次又一次嘅失敗...」
 
2000年已是接近三十多年前的事,他卻說得瀝瀝在目。
 
年又道:「如果可以,我真係想睇下7、80年代最繁榮嘅香港...」我從倒後鏡中看到他眼泛淚光。
 
貨車轉入大路,並往醫院方向前進。
 
隨著我們愈接近醫院,路上的風景亦逐漸變化──起初路上只是愈來愈多雜物,後來便是一個個被催毀的路障,
 




然後便是橫放在街上的警車殘骸,以及一堆堆被燒焦的人骨。
 
「歡迎黎到2019年之後嘅香港。」年說。
 
 
自那天起,香港就永遠停留在2019年。
 
 
我們原本打算穿過一個火車站後便直上高速公路,豈料前方竟有幾輛吉普車殘骸把路堵住了。年立即把車擱到行人路上。
 




「落車!」年拍拍車窗緊張地說。
 
他下車後立即把鎗上鏜,並用車身作掩護指向前方。
 
「發生咩事呀?」我問。
 
「殊!」年伸出左手示意我向前方警戒。
 
我取出手鎗,跟著年望向前方。原來該處除了汽車殘骸久,地上還散落了十餘具屍體。
 
「Cover我。」年環顧四周,然後小心翼翼地走向車群。走到該處後,他檢查了那些屍體後舉手示意我們過去。
 
 
那些屍體還有餘溫,應該死去了不久,我們不得不提高警覺,以免成為下一個遭殃的人。
 




 
最令我們在意的是屍身上的一個個大洞──那些被大口徑子彈擊中的彈孔。
 
 
屍體本身均穿上了避彈衣,要殺死他們恐怕不是一件易事,難道附近有更強大的人?
 
我們沒有閒暇調查下去,只好從它們身上撿走了一枝手鎗並交給遙,雖然作用不大但有總勝於無。我們返回車上,繼續向元朗出發。
 
沿路我們也斷斷續續發現了一些屍體,它們同樣多是被大口徑子彈擊斃的,但不見得身上的財物有被搜掠過的跡象。
 
「唔通呢度附近有殺人狂?」我問。
 
「我怕件事唔係咁簡單..」年答:「我住左係度咁多年,見過唔少為物資而殺人嘅事,而且好少會出現咁大數量嘅氛亡。
 
而且今次佢地用到咁大口徑嘅子彈絕對唔係一般人輕易得到,以單兵武器黎講,




 
用到咁大口徑嘅只有狙擊鎗,而一個人亦都好難係咁短時間內擊中咁多個目標......」
 
遙問:「你意思係...兇手唔止一個人?」
 
年:「我擔心嘅唔單止係人數,而係佢地手上嘅武器同佢地嘅身份...」
 
我們不明所以,他只好開門見山。
 
「你諗下,香港人黎講,擁有最重火力嘅係咩人?」年答。
 
軍人?不,根據流浮山老翁所說,香港人不能當兵,最多只可以投考警察。
 
「警察?」我試答。
 




「差唔多啦。」年苦笑著說:「兇手可能係警察入面最精英嘅人──飛虎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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