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30日  1045  中美海軍發生衝突後的五分鐘  新加坡樟宜海軍基地
 
新加坡和美國國旗飄揚在這個全球最大的人工島上。三至四條跑道,挖深的海港足以停放兩個航空母艦戰鬥群,全面的防空設施使這個基地足以成爲盟約國家在馬六甲的珍珠港。
就如世界各地其他的美國海軍基地一樣,在中國解放軍海軍向喬治華盛頓號戰鬥群發動攻擊的一刻,都拉響了警報。
進入最高戒備狀態的美國空軍飛行員,紛紛跑到了跑道上陸續由機庫拖出的F/A-22猛禽戰鬥機前面待命。
這一個部處在馬六甲海峽的戰鬥機中隊,本來就是用來應付任何在馬六甲爆發的突發事件。作爲美國軍隊在馬六甲的快速應變部隊,快速裝備上導彈炸彈,填滿油箱等對於地勤人員來説早就是訓練的一部分。
坐進了這款大量配備到美國空軍的先進空優戰鬥機,專業的飛行員立即戴上了HUD頭盔,並檢查航電設備。他們每一位駕駛員幾乎都看到了新加坡海軍可畏級戰艦昨天紛紛抛纜離港,也由不同的小道消息聽講過各種的傳聞。不過他們幾乎都能肯定這次是要和中國海軍的飛行員幹上了。
而每一位美國空軍的飛行員,都渴望戰鬥,因爲只有戰鬥才能證明他們長期以來的高強度訓練不是白費。
不過,派出這支雄鷹,總得要美國總統的授權。
 




同一時間   華盛頓特區   白宮參謀長聯席會議
 
坐在橢圓形臺的主席椅上的自然是美國總統安德希爾,而美國軍隊最高級的軍官,副總統,或是國務卿這時候都聚首一堂,觀看著衛星的實時影像。
縱使衛星清楚地顯示兩軍已經開始交戰,可是對於是否派出樟宜,或是菲律賓克拉克基地所部處的空軍部隊,還是意見分歧。
可是非常清楚地,美國的一舉一動將會影響同盟國的取向,還有世界,甚至整個人類文明的走向。愛因斯坦說過,第四次世界大戰人類用的武器將是石頭。
「我們必須了解到中國海軍,空軍,部處在海南島,棉蘭,以至在福建廈門前綫的軍隊仍然按兵不動,明顯地他們不希望衝突變成全面戰爭。」國務卿艾克蘭德陳述自己的論點,而他是一位堅定的主和派。
「明顯地敵人的數量比我們多,如果我們不派出援兵,我軍將難以避免遇上慘重的傷亡。」五星上將馬尼基激動地說:「甚至,我方的航空母艦戰鬥群將有可能全軍覆沒。」這時候,第一波的導彈擊中航母編隊的畫面傳來。
會議室裏面的衆人,都為是否出兵而嘈得面紅耳赤。可是,會議的主持人,也是決定是否出兵的關鍵:安德菲爾卻保持著平靜。
「一切也按計劃進行…」他交叉雙手,觀看著會議室裏的鬧劇。「在計劃進行之前,不應該把計劃打亂,爲此犧牲一定數量的士兵是被默許的。」他心想。
隨著會議室裏繼續僵持,航空母艦戰鬥群遭遇中國海軍從後的突襲,越來越多的官兵爲了國家犧牲生命,可是國家的領導層卻為自身的政治利益而犧牲他們。




樟宜機場的飛行員,也繼續在炎熱的座艙裏待命,滿面的不耐煩。
 
4月30日  1100  南中國海  納土納群島西北海域
 
整個地獄之門似乎開了,就像是一場惡夢,除非你能從惡夢中醒來,海倫娜號的艦長提醒自己,否則那一場夢魘會一直跟隨著你。
利用水流的混亂冒險在淺水海域突襲中國航母的海倫娜號,迅速開始逃離。艦長開始緊急下潛。中國反潛直升機投下的聲納正遍佈群島海域,而為航母護航的兩首商級在聽到魚雷發射的氣爆聲音以後已經趕到搜索。
雖然堡壘級庫爾斯克號沒有選擇追擊這首潛艇,然而同時被兩首中國核動力潛艇追趕,對海倫娜號的船員來説已經是一場大的惡夢。
 
「魚雷在船後左舷位置,方位零—一—五。」
「右舵十五度!全速前進!轉入新航向一—七—五。」毫無疑問,中國商級潛艇已經發現了海倫娜號並且發動復仇的一擊。




「下潛到海床,利用海床環境隱藏我們。」艦長快速下達了命令,舊式的洛杉磯級緩緩下潛到納土納淺水區的海床,海床高低不平的地勢造成的回音干擾著魚雷的前進。
「船尾有高頻乒聲波,聽來像是魚雷聲納尋標器。」
「大家安靜,我想它追不上我們。」艦長充滿信心地說。
「正穿過四百尺深度,開始擺平船身。」「魚雷靠近了,長官,」聲納組長報告道:「乒聲波聽來有點可笑,就像——」潛艇此時因為船後的強烈爆炸力而搖晃不已。「車進一,右轉十度,轉入新航向二—六—五。你們剛才聽到的是魚雷擊中海底的聲音;聲納組,把資料給我。」
組長按下一個按鈕,輔助螢幕顯示出預測的聲納範圍,這是電腦根據當地的水紋計算出來的。他們的直接路徑聲納偵測距離是三萬餘碼,水的深度甚至於還不滿這個涵蓋範圍,而且他們收到來自遠方水面艦艇交戰的低頻背景噪音,這會妨礙他們識別聲納接觸的能力。
「這裡有一個緩慢的方位改變,正在從左向右移動,現在的方位是三—四—二……信號稍微減弱了;這是什麼?」聲納組長看著螢幕下方新出現的模糊音頻線條。「一個新的接觸,方位零—零—四。」那線條變弱不見了,兩分鐘之後又回到螢幕上,方位零—零—六。
「確定了,現在我們有一個很可能是潛艇的接觸點,方位三—四—零。」利用海床隱藏自己的海倫娜號,從被狩獵的一方變成狩獵者。
在寬闊的海域裡,他們可以利用變溫層騙過敵人,但是這裡沒有,由於水不深,再加上海面上的波濤洶湧,使得變溫層幾乎不可能成形。
「操舵室,這裡是聲納組,新接觸,方位二—八—六,可能是潛艇,正嘗試計算槳葉速度。它們全都以低速行駛,艦長,無法確認,兩個接觸都只有蒸氣噪音,因此可能都是核子潛艇,但是請你看這裡,你會明白確實無法得到足夠的信號,抱歉,長官,我已經盡力而為了。」
 
「射控解算已設定好了,長官。」武器官報告道:「一號發射管準備好了,管內已充水,外門已關閉。」
「右舵五度,」艦長說著,海倫娜號轉向,為準備好的魚雷定向。潛艇減速到六節,目標的方位是三—五—一,海倫娜號的船腹魚雷發射管角度微微偏向船身中線外惻。「射控解算?」
「已設定!」
「打開外門。」在魚雷控制板上的值星官按下按鈕,等待著狀態指示燈亮起。  「外門打開了,長官。」
「瞄準方位,發射!」這艘七千噸的美國海軍海倫娜號因為魚雷的發射而再度震動。




「一號魚雷發射完畢,長官。」
這枚魚雷在較淺的水域裡前進,艦長希望海面的噪音能夠掩蓋掉魚雷的噪音
 
「操舵室,這裡是聲納組,有一些聲納浮標投在我們船後面。」方位立即被標示出來,那些浮標呈南北走向,排列在納土納群島淺水區可行的航道上。
毫無疑問,發射魚雷的聲音又再次觸發了敵人的注意。「兩艘敵艦中的一艘對它的友艦發出訊息了。」執行官猜測。
「車進一!」艦長下令潛艇減慢到安靜的速度,而他們對著那艘商級發射的魚雷已經接近目標了。接著的幾分鐘是安靜卻令人緊張的等待。
 
「方位零—零—三有爆炸聲,長官。」這是商級潛艇的最後方位,但是除了爆炸聲之外,聲納未測到其他聲音。在缺乏空中反潛機確認下,海倫娜號並不知道他們擊毀的是放出來的聲納誘餌,還是商級潛艇。
可是,海倫娜號並沒有忘記,他們對航母的偷襲已經成功,並沒有必要繼續戀戰,海倫娜號發射的魚雷已經拉遠了和那首商級的距離,艦長很快下令潛艇下潛到深水區,冒求擺脫背後的那首商級潛艇那嘈耳的聲納尋標。
 
4月30日  1100  南中國海  納土納群島西北海域
 
 
在淺水區域的潛艇追逐戰進行的時候,海面上的空戰持續,隨著航空隊的F-35回歸到航母編隊的隊形裏面,航母編隊的對海力量大大增強。
「王蛇一號,我瞄準了他了。」一台海軍航空隊的F-35緊纏在一台解放軍JH-7B飛豹的後面。距離接近的足以讓飛行員看清楚敵機機尾上的紅星,甚至以淺灰色畫在垂直尾翼上的戰鬥機編號。




飛豹爲了擺脫對手,忽地掠海進行俯衝,而且不斷進行不規則的規避動作,以避開F-35所射出的砲彈。可是事與願違,數枚砲彈連續打在飛豹的垂直尾翼上,經過隱身處理的這款攻擊機漸漸失去控制,最後一頭插到海面裏頭。
更多激烈的空戰正在海上上演。
 
航母喬治華盛頓號的滅火小組也不斷在奮鬥。帶著滅火裝備的人員首先以化學泡沫救熄了戰情中心外圍的烈火,然後滿面焦灰的人員就奮不顧身進入火場,可惜看到的只是一堆燒焦了的儀器,還有人員。
這時候,另一枚的導彈在航母附近爆炸,數百公斤的高爆彈藥把弱不禁風的船身都震撼了一下,挂在戰情中心的吊燈,諸如此類的紛紛墜落。
「報告操陀室,戰情中心無一生還,重復,戰情中心無一生還。」消防隊長對著挂載在肩上的無綫電機大喊,以蓋過嘈雜的聲音。
「該死,那我就得代替艦長,接掌航空母艦的指揮權。這裡是操陀室的飛行聯隊長卡爾,現在接管整艏航空母艦的絕對控制權,完畢。」身處操陀室的是航空隊伍飛行聯隊長卡爾,不同於往日的飛行聯隊長,基本上美國海軍的飛行聯隊長現在的任務都是坐在冷氣房間裏指揮飛行員的攻擊任務。
由於大量戰情室裏的高級軍官,都在炮擊中喪生。卡爾自然就得接替指揮的職務。
操陀室裏頭的人員幾乎都是負傷累累,單是卡爾身上已經有十幾處傷口滲著血液。
而額頭包裹著的陀手仍然堅守著崗位,操控著喬治華盛頓號這受傷的龐然大物,避開從四面八方而來的導彈,魚雷,炮擊。
 
「貝利上尉,甲板的狀況如何。」卡爾透過操陀室的無綫電通話器聯絡甲板上的維修隊伍長官。
「糟透了,我還沒有到達艦島!」滿身油污的貝利,在嚴重損毀的甲板上不斷奔跑。而甲板上停放的直升機,戰鬥機幾乎都成了一堆燒焦而扭曲的金屬殘骸,碎片滿佈燒焦的飛行甲板。在熊熊燃燒的烈火和濃煙外,是大量來自各個崗位的工作人員對著火場噴火,以恢復甲板上的飛機升降。
滅火用的化學泡沐使甲板變得異常滑溜,不顧一切沖進濃煙中心的貝利看到的只是更加可怕的景象。
被導彈直接命中的甲板被完全炸開一個大洞,爆心旁邊的甲板翻起至三米高。而導彈直擊卻使甲板下面三層的結構也嚴重受損。




火舌點燃了火場附近的一架彈藥運輸車,引發另一次的爆炸。先是震耳欲聾的爆炸聲,然後衝擊波把貝利推倒在燒焦的甲板,接著才是尖叫聲的響起。
貝利眼睜睜看著在甲板滅火的人員,忽然在掙扎,燃燒,尖叫。從地上爬起來的他想要協助別人,卻被從後而來的水兵,直接用高壓水槍射向他。
貝利沒有發現自己也着火了,幾乎被沖下欄杆掉到海裏的他才清醒過來。他蹣跚的走到了遭到導彈直擊的位置,發現那裏幾乎把下面三層的金屬結構都給熔了。
轉頭一看,他看到原本聳立在甲板的艦島幾乎全被熏黑,雷達桅杆傾斜倒在甲板。
「這裡是貝利上尉,我看,甲板的升降在我們進港大修之前幾乎不可能恢復,而艦島嚴重損毀,通信中心應該也全毀了。」
 
「該死該死,」卡爾對著無綫電大聲抱怨。「快,調動更多的人到甲板裏滅火,還有立刻恢復無綫電通信,要不其餘艦隊都當我們死了!」
自尼米玆級開始,美國的航空母艦幾乎都擁有接近和城市一樣的滅火能力。可是喬治華盛頓號的火勢隨著機庫裏的燃油彈藥繼續蔓延,難以控制,可見火勢的猛烈。
而這着火的城市,拖著長長的黑煙,駛向由剩餘戰艦組成的保護網。尚存的一艏朱姆沃爾特級負責開路,兩艏中彈起火的提康德羅加級仍然保護著航母的兩鉉。而由一艏損害較爲輕微的先進的朱級艦守著航母的後方,同時盡力把海上的水員救起。
隨著航母編隊的防衛圈進一步收窄,艦隊對於航母的防護也加強了。
 
造成對艦隊最主要的威脅,是來自空中的敵機和靈活移動的022導彈快艇。不過失去奇襲效果的中國艦艇戰機,現在就要面對戰鬥群裏緊密的防衛。
從高空向航母俯衝的中國攻擊機,幾乎都要面對來自背後緊逼的空對空導彈。躲過來自空中的威脅,導彈驅逐艦近逼防衛系統形成的緊密火網,使中國航空隊伍遭受到沉重的損失,然而美國剩下的艦艇在中國飛機輪流的轟擊下擴大了損害。
兩首提級被導彈擊中失去了活動能力,朱級最爲致命的戰術激光系統被擊中損毀,水手爭相從傾斜受損的提級上跳到海面等待救援。中國攻擊機則從高空猛烈掃射,不禁令人想起電影珍珠港中的情節。
 




「敵艦逼近!」在新奧爾良號的水手都抛下了滅火的器具,沖到了M2白朗寧機槍旁邊,手足無措地替機槍上彈。
「糟糕,快撞上了。」操控機槍的水手,立即把準星對準快艇,這時候,拖著黑煙的快艇已經幾乎來到新奧爾良號左鉉的三四十米處。迅速把槍機拉後,讓彈鏈扣上機槍後面,雙裝型的M2的兩個槍口就猛吐著穿甲子彈。
每分鐘接近550發的子彈,輕易打穿導彈快艇的船身。無數的子彈把導彈快艇的一邊貫穿,同時穿過裝甲射進駕駛室。艾宼隊長就如駕駛室裏面其他的儀器一樣,變成了一堆碎片。
因此失去控制的導彈快艇突然猛地向右邊急轉,剛好避開了直接撞進新奧爾良號,艇上要跳海逃生的水手大都給抛到海裏去。
這時候,變成了新奧爾良號一方面的廝殺。就如碎肉機一樣,猛烈開火的機槍把導彈快艇上要逃生而站立在船身外殼上的水手撕裂成碎片和肉醬。隨著一顆顆金色的彈殼彈出到甲板上面,導彈快艇上的燃油,彈藥被一下子引爆,化成一個小型的蘑菇雲,從導彈快艇上升起。
航母編隊剩下的威脅,隨著FA-22利用AIM-120空對空導彈把一架接一架攻擊機擊落而解除。不過不列顛尼亞號卻仍然陷於苦戰中。
 
在連番的混戰下,不列顛尼亞號早就和航母編隊給分割開來。江城帶領的天蠍部隊肆無忌憚地對不列顛尼亞號發動攻擊。
負責抵擋的任務幾乎都落到了格力戈利奧,艾利斯等人的肩上。
以箭頭的陣勢向不列顛尼亞號逼近的江城部隊,不同於上一次的策略,選擇保持了不列顛尼亞號的距離,以泰坦25mm步槍的射擊對不列顛尼亞號構成破壞.
「全速前進!」卡特的命令非常清楚,核融合噴射引擎幾乎出力全開,配合後燃室把整艏戰艦推進到極限的速度.
可是增壓器的損壞逼使不列顛尼亞號必須停留在較低的高度,這令不列顛尼亞號未能抛離追擊的敵人。加上江城等天蠍所發射的對空導彈逼使不列顛尼亞號作出迴避運動以提供較好的角度讓CIWS擊落導彈,浪費航程。
不列顛尼亞號必須時刻做出規避動作,莫伊奇和多明戈必須時刻冒著被甩出去的危險繼續在甲板上進行射擊。
不過這難不到莫伊奇。他操縱著泰坦,在戰艦急轉的時候,一手抓著甲板上突出的小桅杆,同時候單手操控M4-AM,把繞在不列顛尼亞號後面的一台天蠍擊毀。
執行追擊的十二台泰坦還要面對從後方突襲的JSOF部隊。在格力戈利奧的指示下,黑鷹分隊早就抛棄了無人機作爲的踏板,單單使用噴射背包的動力追擊敵人換取靈活性。
可是天蠍所裝備的四個太行噴射引擎背包卻足以把游騎兵抛離。畢竟游騎兵的背包只是以兩個噴射引擎提供動力,主力是用作滑翔空降作戰。高空高速的空中纏鬥不是強項。
由於黑鷹分隊正全力對追擊本壘的敵人施加壓力,所以造就了海德和古拉格單對單的戰鬥,這在混亂的空戰中是略為少見的。
 
「墜落吧!」從背包中拉出了Mk.6長劍,執行者迎面承受著巨大的風阻和G力,衝向古拉格的天蠍。
「太衝動了。」古拉格心想,看清楚執行者的來向,他把架著刺刀的一四式步槍刺向執行者。可是海德在戰鬥中還是不斷進步的,這一次,海德迅速反應過來,把左手的操縱杆拉向身體。
執行者把重劍收回,作爲護盾抵擋刺刀。這真是千鈞一髮,猛烈的金屬踫撞迸發出無數的火花,磨削了刺刀的刀鋒。
強大的動能把兩台機體都向反方向回彈。不斷上湧的血液令海德因頭昏腦脹而出現眩目,它把重劍拉近了頭部的監視器檢查,居然發現劍鋒之處還是異常鋒利,除了留下來白色的痕跡之外。
「必須把長機給擊落!」海德心想,雙手切換了操縱杆上的攻擊模式,導彈瞄準的同心圓出現在座艙的中心,自動瞄準系統鎖定了古拉格的天蠍。
按下了炮扭,背包兩側挂架發射了兩枚響尾蛇導彈徑直飛向古拉格的方向。
 
「畢畢畢畢…」導彈瞄準的聲音在天蠍的座艙内響起。經歷驚心動魄的戰鬥,即使是古拉格這樣的沙場老手也倍感吃力。古拉格不得不把挂在頸上的氧氣面罩戴上。圓筒型,活像豬鼻子的氧氣面罩是俄國面罩的特色。
古拉格操作著天蠍突然向左側急轉,同時把大腿外側,背包和肩甲上的紅外綫誘餌一次發射出去。
響尾蛇導彈的引導裝置還是非常原始,能夠輕易被熱源干擾。經歷天蠍急促的平面側移動作,兩枚對空導彈失去誘導,成爲晴空上兩道繚亂的煙柱。天蠍陸戰型的近接攔截系統發射出的攔截榴彈,把響尾蛇導彈擊落。
這時候,海德從監視器的側面看到不列顛尼亞號附近的空域再次爆發混戰。多明戈的復仇者機炮拉出多條互相重疊的火綫異常耀目。
由海面上的水瓶所發射的大型對空導彈,再使不列顛尼亞號作出劇烈的機動動作,向著海德那一邊的方向急轉。
可是他顧不了本壘方面的戰況,因爲古拉格很快又從側面逼近,而且以手上的一四式進行掃射。
「投降吧,新丁。你們的航母戰鬥群早就被擊潰了,再沒有人能夠保護你們了。」古拉格以慣常的通信回路向海德喊叫。有鑒於上次的經驗,JSOF已經立刻改變了無綫電通信的頻道。
可是除了用作隊員之間通信的保密頻道,海德還打開了古拉格所使用的,JSOF之前使用的無綫電頻道。
「哼,你們的艦隊情況還不是好到那裏去。」海德看著遠處如火爐一般熊熊燃燒的山東號航母編隊回應,可是稍一不留神,古拉格就突然切入,改變慣常的繞圈掃射,直接對圓心的執行者進行突擊。
連續被穿甲子彈擊中,使座艙裏的海德特別難受。先是子彈擊中機體所產生猛烈的震蕩,尤其是通過電子反應裝甲,把子彈的動能分散到執行者身體的每一處。
接著是座艙裏響起的各項警報,亂碼數據,然後是被撕裂的人工肌肉降低了機體的活動能力。
當子彈由左側面,透過腋下射進左胸的時候,海德曾經一度認爲死定了。可是電子裝甲,還有比量產機更爲強韌的肌肉還有小口徑子彈有限的動能使子彈不能貫穿機體,進入左胸的排氣口,進而進入反應爐或是座艙帶來進一步危害。
而古拉格的子彈都太快用完了,天蠍抛棄步槍,從腰間拔出軍刀也為海德重新清醒過來爭取了時間。
在近兵相接的一刻,海德操控執行者,利用空出的左手,向敵機抛出爆發匕首。
為等到天蠍的短刀把執行者的座艙罩貫穿,三把爆發匕首一下子被引爆。調校了引爆模式,使這三把小刀比古拉格預期更早引爆。
四散的金屬碎片如暴雨一樣擊打天蠍薄弱的裝甲,留下一個個小彈孔。被打成蜂巢的天蠍再被執行者一腳踢開,拉開了距離。
 
即使由左面貫進身體裏的子彈,把左肩的關節,肌肉全部破壞,可是執行者仍然利用左肩剩下的力量把Mk.6重劍揮出,然後抛棄了右手上令人失去平衡的盾牌,把重劍向天蠍刺出。
這時候,不列顛尼亞號爲了閃避從水瓶所發射的大型對空導彈,而進行向右的急轉,朝後翻滾的天蠍剛好落到了不列顛尼亞號傾斜艦身的正上方。
在不列顛尼亞號操作著大型機炮復仇者的多明戈,這時候剛好進入了兩者之間。一陣掃射把最後的一枚9K34 斯蒂娜大型對空導彈擊落,這時候天蠍作了一個翻滾動作重新獲得平衡,而多明戈只需要把準星一移,就可把古拉格的天蠍化成了天空中的另一個火球。
只是,GAU-8復仇者機炮的彈弧必定波及架著重劍刺向天蠍的執行者。
「隊友的安全當然乃優先考慮。」
「可是…這,熱狗,真令人討厭。而擊落敵軍長機,還是GRU要員,我所失去的一切,都將會重新回到自己的懷裏:艾利斯,榮耀,還有執行者。」仇恨已經充滿了多明戈的内心,眼睛露著紅根的他把瞄準光環微調,重疊到雷達瞄準天蠍的方格上,狠狠扣下了扳機。
又是令人討厭的後坐力,在猛烈上下顛簸震蕩後,多明戈看到一連串的燃燒穿甲彈呈著絢麗的弧綫射向天蠍。在沒有看到目標爆炸之前,多明戈沒有放鬆扳機:「都跟我去死吧…」
 
「上校!」突然聽到江城沒命般的喊叫,古拉格也知道事態不妙。全身的神經一下子活躍起來,多明戈雙手扛著的復仇者,並沒有雷達瞄準系統,因此天蠍也不會響起被雷達鎖定的警報聲音。
執行者的重劍也快要貫穿自己,古拉格只能以直覺去判斷。偏偏,沙場老手的直覺卻是最敏銳的,而古拉格,也是一個喜歡用直覺行動的駕駛員。
古拉格在那千鈞一髮的瞬間,閉上了眼睛,利用全身敏感的神經代替眼睛做出判斷,他猛地把雙手緊握著的兩把操縱杆同時向左方猛推。
執行者在快要把重劍刺進敵機的駕駛艙的時候,發現座艙罩中央顯示的目標突然消失。本來海德對於古拉格迴避的動作並不感到意外,可是由多明戈的方向射出的上千發子彈卻令他感到不知所以。
只是海德的反應也不慢。看到天空中的彈弧綫,立刻把操縱杆向反方向猛推,而雙腳也立時放鬆了油門。
瞬間失去推力,和突然的推進矢量調整,令執行者打著跟斗,向旁邊一翻,避開了迎面而來的彈幕。
而推力過猛的古拉格,也令到重量集中在背包上的天蠍原地打了個跟斗。這時候,出現在古拉格座艙畫面上的,居然仍然是執行者。
在這個時候,天蠍和執行者之間的性能差別高下立見。執行者由於有更爲先進的人工肌理分佈,在空中前衝的動作時,擁有較高的柔軟度,身體四肢就能夠更爲張開,以身體的張力抵擋迎面而來的空氣阻力。
海德把緊握著的重劍,由刺改爲橫掃。古拉格再不能施展渾身解數,只能眼瞪瞪看著天蠍伸出的右手被割斷,機油濺滿監視器,可是在模糊燃燒的一點點機油火星之中,古拉格仍然能看到斷裂的右手之中,那撕裂的關節,電線管路還有四散的金屬碎片和塑膠肌肉。
「失策…」古拉格不愧為猛將一名,立刻變招,以僅餘的左手拔出剩下的一把馬來彎刀,劈向靠近的執行者。
海德把距離拉得太近,反而不利於劍身較長的Mk.6重劍發揮。他只能夠把左手放開,徒手接住了天蠍的彎刀。
鋒利的刀鋒,配合天蠍洪武有力的左手,瞬間就刺進了執行者的左手手掌,撕開了手掌薄弱的外殼,把裏面複雜的電線回路,關節,還有肌肉毀於一旦。
可是,天蠍也難以把彎刀拔出,從而再次把距離拉開。這樣造就了執行者。海德操控執行者的手臂,用盡力量,把重劍的刀鋒一轉,打橫貼近自己的機體。
執行者把右手一轉,沉重的重劍在執行者的力量下運行成一個銀色的劍弧。MK.6重劍無情的先後把天蠍的右腳,空出的右手還有握著馬來彎刀的手臂整只割斷。
「再見吧,上校同志。」海德半調笑的,操控著執行者把重心一移,再次翻轉,同時把雙腳踢向失去四肢的天蠍。
無力的天蠍就如一根木棍,從天空急墜到海面,消失在海德腳底下的白雲之中。
 
江城看著指揮部隊的古拉格,瞬間就被擊敗,也是一陣錯愕。偷偷地從後方貼近的艾利斯把握機會,眯著半邊眼睛,發射自動步槍槍膛内最後的三發子彈。
三發子彈準確無誤地順著M4-AM順著瞄準裝置的準星擊中領頭的江城座機背脊。
使用三連發發射模式解決了槍口上揚的問題,準確命中天蠍背包上的發動機。雖然沒有引發爆炸,可是四個發動機之中的兩個被迫停機,天蠍也因此急墜到低空。江城只能勉強地操控天蠍半拐的,用剩下的兩個噴射發動機停留在低空,自然無法進行追擊。
把高度降低的,同時包括格力戈利奧。他操縱著游騎兵,穿過積聚在空中的雲層,徑直向墜落的古拉格飛去。目的只有一個:「把它捕獲,就能正是駕駛員,是不是他。」
可是,在高度進入200米的時候。格力戈利奧看到了自己最不想看到的一幕。古拉格放棄了繼續控制天蠍。
系統自動把天蠍為處前胸的座艙頂部和前面倉罩炸開,然後古拉格鬆開了連接手臂,還有每一根手指的同步識別裝置鬆開,再拉下了座椅旁邊的拉杆。
收藏在座椅後面的火藥被一瞬間引爆,同時反作用力把座椅再彈射到高空。
古拉格熟練地放開了近貼背部的座椅,再拉下了降落傘的肩帶上的索環,順利打開了紅白兩色組成的降落傘。
在這一刻,向下矢衝的游騎兵,把頭部監視器的鏡頭轉移到旁邊的駕駛艙。紅白兩色的降傘下,是穿著傳統俄羅斯陸軍裝甲兵制服。再沒有被太陽眼睛遮蓋雙眼,格力戈利奧清楚認清那正是熟悉的面孔,只不過,他不應該穿著這一套制服的。
「『王冠』,立即歸艦,現在進行泰坦的回收工作。」在尼爾的呼叫下,格力戈利奧只得把背包上的噴射噴嘴改爲向下發射,重新爬升,目送著降落傘落到了平靜的南中國海海面。
 
「向東北方前進突圍,等待進一步指示。」來自盟約太平洋司令部的指令,幾分鐘前透過鐳射通信,經過衛星系統送到了不列顛尼亞號。
明顯地,這道命令的目的,是希望不列顛尼亞號再次脫離艦隊,單獨行動。只不過東北方,徑直指向遠東地區,南中國海的沿岸。
「下一個目的地,是遠東?」衆人心裏都存在著同一個疑問。只是目的地,是台灣,日本,南韓,或是更遠的阿拉斯加。
可是,在軍隊之中,軍令是不容置疑的。稍微拉開了和剩下四台的天蠍,還有海底下水瓶的距離之後,不列顛尼亞號立即展開回收泰坦的行動。
甲板上的多明戈,莫伊奇首先被回收,接著艾利斯,丹尼爾,邁克還有海德陸續歸艦。最後進入彈射軌道的是格力戈利奧。
當他的泰坦撲進了軌道末端張開的減速網的時候,他仍然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我一定要問過究竟,清楚爲什麽,會…」
「再有十首新加坡可畏級戰艦加入戰團。」雷達官向艦長卡特報告。配合抵達的兩個F-22戰鬥機中隊,基本上原本陷入崩潰的航母編隊得到了安全的保障。
只不過,他們不能夠再把多艏嚴重受損的戰艦,繼續朝著新加坡航行。仍然猛烈燃燒著的喬治華盛頓號,緩緩改變航向。卡特幾乎肯定航母下一個目的地,是古晉,接下來應該會進入更大的軍港接受大型的維修,應該是澳洲的達爾文港。
「我們再次需要孤軍作戰,」艦橋的衆人目睹航母編隊陸續消失在地平綫,心裏都是如此想著。「報告,『雷神之錘』充電完畢。」
「是時候結束這一切了。」卡特冷靜地下達了命令,三條磁軌透過環形的基座,立刻把砲口指向側面的山東號。經歷數秒的充電,磁軌瞬間因完全的通電而發熱膨脹,直到三條炫目的光束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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