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息的救命鐘一響,我衝忙地離開這個班房,


連白天也看到她的臉,感覺真的十分糟糕...

只是,我回頭一探,她卻一邊微笑一邊跟隨著我。

然而周圍的人只會看見阿怡的身體一直跟蹤著我,而不是靜詩,

若被別人注意到,後果真的是可大可小,






突然,我想起昨天阿偉跟我說的一藉話:

「阿強,你幫我呢個忙我真係好多謝你,有機會我會報應你。不過,阿怡始終係我愛過既人,我唔想你同佢發展...」

不行,必得想辦法!

前面走廊的末端轉彎有一處暗角位,平日甚少人來往,





此時此刻,我心生一妙計!

我突然加快速度向前直走,到了轉彎位置便躲了起來,

這次我謹記不著要把計謀從心裡想出來,


只用靈機一動般的零點幾秒時間通知自己。

這仗,我十拿九穩!





不出我所料,靜詩也衝忙的跟上我身影,


只是一到轉角處,便被我擒個正著。

將軍!

我左手追著她的手腕,另一隻手掩著她的嘴巴。

我細聲地吶喊:「唔好出聲呀你!」


她支吾地答:「做咩咁惡喎!玩下咋嘛小食鬼!」





她雙唇發抖,好像想哭,我唯有縮手。

我說:「妳唔好再跟住我啦...你究竟想點...」


她說:「我要跟呀!點解我唔跟得姐!」


我說:「你知唔知你對我既生活構成幾大影響...睇下我個黑眼圈?因為你先有架咋!」


她說:「啊你太掛住我所以訓唔著哩?」


我說:「吖你個仆...唉算,妳點先肯離開阿怡身體?」






她說:「我就係知你中意佢!哼!」

說真的,把她逼瘋的感覺真是很爽,
因為她早已把我逼瘋......

然而,她接著的行為令我徹底的被反將一軍。

她說:「咁中意佢呀嘛!好!救命呀!!!非...」


我細聲說:「喂妳係咪玩野呀!」

她卻偷笑著,就像完全得逞一樣,活像個大小孩。




明明還死了那麼久......

我說:「我怕左妳...你到底想點...點先肯走。」


她說:「一陣放學你帶我去上次個公園,我就話你知!」


我說:「得得得...但係妳依家左離開佢個身體先...」


她說:「車!都唔好玩既!」

然後她鎖著眉的合上眼。





過了五秒左右,靜詩的臉變回阿怡美若天仙的臉蛋。

阿怡說:「依?阿強,我地點解會係度既?...吓搭半啦!我地快啲返去上堂啦!」

然後,我兩便尷尬的進入班房,老師以不屑的眼神示意我們坐下。

身旁的阿偉說:「咦乜小息你地兩個一齊黎咩?」


我說:「唔...唔係...咁啱啫...」

你媽的死女鬼...害我差一點就穿崩了。

阿怡的背影回復了正常,我也放下了心頭大石,


繃緊的精神一下子受阿怡的影子治療過來,然後我便睡著了。

突然,一股冰凍的觸感在我臉上擴散,把我從夢中叫醒了,

我抬頭一看,是阿怡。


原來她將冰凍的支裝飲料放在我的臉上。

她說:「放學啦阿強,請你飲啦!」


我說:「呃...呃...多謝。」

然後,她送上一記甜絲絲的微笑,便轉身就走。

正當我想起為何阿怡會無原無故地送上飲料時,


發現阿偉空無一物的櫃屜裡有一封信件,右下角寫了兩個字:

「詠怡。」

原來我手上的飲料,主人該不是我,


而是阿偉的,


只是他一放學便衝了出學校打球令阿怡沒有機會親手送他,


我只是個代替品......

我深知道阿怡一直對阿偉念念不忘,


卻又一直假裝堅強,


對這麼一個單純的女孩子來說,


感覺很殘忍。

不過,她對阿偉的愛,


對我更殘忍。

等一下,我好像忘記了什麼事情似的......

噢...我的媽啊,

是那隻麻煩的女鬼!

我一手提起書包,便往學校的大門狂奔,


幸好阿怡還未走得太遠...

若是秘密跟阿怡約會我當然樂意至極,只是情況根本就是差天共地,真想回家補一補眠。

我一直從遠處跟蹤著阿怡的身影,等待她變成另一人,

說了遲,那時快,阿怡突然沉默的站立著,然後頭髮稍稍變直......

真可惜這個情況只有我能看到,否則我必將她放上YouTube,當作世上是存在鬼魂的完美證據。

看靜詩正四處張望,我的內心便吟出一句:「後面呀蠢材。」


她面向我,然而當街當巷大叫:你鬧我?你好野!」

二十米範圍內的人一瞬間望向我們,


接著我便頭也不回的轉身走開......

她又叫:「喂你去邊姐!」


我內心極度激動地說:「妳唔好再嘈呀!跟住我呀我帶你去!」


她在背後不屑地「切」了一聲,然後便沒有再說話。

情況持續到地鐵站,我們還是保持著不認識的關係,


否則被同級的人看到我跟阿怡幽會,事情便可大了......

到了油塘站轉車,我終於向她說了一句:「妳依家可以講野啦......」

她又以跟剛才在街上的音量喊了一下:「哇!!!!!!!!」

情況發生在地鐵車廂內,令聲量增大了兩倍,


周圍的低頭族頓時「舉頭望明月」,


她見狀後便怯怯的說了一句:「sor...sor...sorry...」

她在我耳邊說:「阿郎你知唔知呀,我個陣時呢,地鐵都係通車無耐咋,依家你睇下!我眼都就黎花啦!」

我只是回答了一句:「我唔係阿郎...我叫劉一強。」


她說:「叫你阿強得唔得呀?」


我說:「妳高興啦。」


她說:「咁你都叫我阿詩啦!」


我說:「妳中意啦。」


她說:「喂阿強!佢地個個都㩒錯你上次部野喎。」


我說:「妳褲袋都有一部架應該。」


她說:「係喎!點用架!」


我說:「鎖左機呀。」


她說:「買一部俾我!」


我說:「我俾條命你!」


她說:「咦好衰架,你條命不嬲都屬於我架啦。」


我說:「你就想啦。」


她說:「呀係呢,你今日係學校講話咪仆...仆我啲唔知咩...咩黎架?」


我說:「噗...哈哈,仆你個街?」


她說:「係呀係呀!」


我說:「係鬧人用既,意思係叫人仆街咁解。」


她說:「我嗰個年代好小用...個個都好乖,好小鬧人既......啊!你今日鬧我!」


我說:「教多你兩句當補償啦。拿,例如呢句,屌你老...」


她說:「屌...你老...」


我說:「咪話我唔教精妳,講呢句呢,個頭要擢一下既,拿好似咁,我屌你老..!」


她說:「哈哈!好得意呀!我屌你老...!」

說著說著,我們便到了觀塘地鐵站A出口,


想起那晚跟阿怡一起看那齣「精子33D」,


接著便碰上阿詩,感覺好像已經發生了很久似的。

記得那一晚阿詩附在阿怡身上時,還完全是一副鬼模樣,

現在的她感覺十分爽朗,最重要的是外貌也很標緻,


雖然別人看上去都是阿怡的樣子,不過他們要是看見了阿詩的樣子後,


也必然會回頭多瞄兩眼,情況不亞於阿怡。

不過阿怡在我心目中,是無人能及的。

心底裡又突然叫我別把這話想出來,畢竟身旁的她好歹也是一隻鬼......

在往觀塘海濱公園走時,我突然間想起阿詩那晚第一段的說話,


內容大概是想要我的命,可是為什麼現在又把我當作情人呢?

不論是人是鬼,女人這東西都是一樣難捉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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