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我把人趕回去,他說是把我帶回去,不糾結於回去的初衷是哪一個,我主力安排自己入學的手續。




他則需要主力安撫他家的人和以外的人,有關之前離家出走,以及之後他想搬去學校附近住的事情。








「我和前老闆談好了,你可以用真面目去見他們,你父母輩的好朋友,你和潘丞佑在一起,你無可避免要面對他們。」




電話中孫哥聲線不自在地提起老東家,人家都忘得一乾二淨,剩自己記得需要難過什麼?








我看看在身邊光明正大地偷聽的人,毫不修飾:




「我和潘丞佑談好,不會和老一輩有接觸,隨便你們監視我,我不會成為他們的一份子。」








我們沒有談過是我單方面決定,原因是當初大家認識了,哪兩個都得不到他們的幫助。




顯然是他們沒有用、連情感牽絆都做不到,與其讓他們成為絆倒石將自己絆倒,不如一早放倒。




他們不是年輕的過,是見死不救的錯。








看到他們現在每一個都可以好好過活,就知道人家沒有選錯,分分鐘心中無愧,那我怪責人家還要浪費唇舌解釋。




過去的人又不回來、仍在的人又回不去,浪費憎恨的時間心機。




「過去的事情,你舅不追究,你就不需要重拾起來。」








不是對方是吸了一口氣還是一口煙,說的話沒什麼營養和參考價值。




我要是想做他說的事,現在又不會窩在家中和他人懷裡閒著,安生並不是基因裡所擁有的東西,只是有個人給我安放著靈魂才能夠安定下來而已。




「我是一個普通的孤兒,沒有什麼過去未來,我過我自己的日子,和別人無關...








不要把其他人的名字和命運扣在我身上,謝了孫哥掛了。」




掛線的一刻轉頭大門已開迎來除了允許在這個空間出現的人,還有另一個不太想接觸的人。




「你...為什麼帶人回來不說一聲。」








「有傳信息給你...」




快速查看是有的,但打電話的我看不到,不算是他的問題。




另一個人聽到我不滿的語氣也知道自己不受歡迎,低下頭擺弄手中的袋子。




我只能嘆口氣:




「有什麼戒口?喝水還是茶?」




他有點反應不過來,既然來人是客,還是一個可憐、想靠近我得到一點點安慰的人罷了,無必要趕盡殺絕。




「我做飯去,叔你先坐下喝口水。」




潘丞佑看到我的反應放心了,他快樂地和我傳遞了『感恩』的眼神進去廚房,我在門口等他倒水出來,免得人家見我進去倒以為我會『加料』。




把水杯遞到中年人面前:




「我權當今晚是你們叔侄間的聚會…」




他快速截我話頭:




「就簡單吃一頓飯,不說其他。」




我似笑非笑地點頭,看忍不住口的人是誰。




大家在客廳中相安無事,我無聊在看手機,等待廚房出菜,他在明目張膽地看我,抱歉我可不與他和母親相似,再看也看不出來。




廚房那個聽到外面無聲又擔心看看,發現我們無互動,多事地指指點點。




「叔把菲姨的酒拿出來,我們好好喝一口。

你過來把菜和碗碟拿出去擺放…」




我們照做因為確實尷尬無聊,我和他也是需要緩衝,才可以走下一步。




虞向尋拿到酒打開之後呆呆地問我:




「能喝多少?」




「倒滿。」




他聽到我的話之後又愣住再輸出:




「別仗恃年輕喝太多...」




他手中的酒我在時家喝過不少,原來是來自他們關係網的一員,是舅忘不了的過去。




「不年輕了,我早衰。」




上一次喝應該就是和孫哥商討時家的未來,我習慣慢慢喝保持清醒,最終把持住自己的想法和掌握了孫哥的理想,保證了自己和時家的未來同樣安穩。




之前安安靜靜坐下,不敢出聲的人立刻說話:




「你不老,你要陪我。」




他說的想法,從來都沒有在我腦海中出現過,我不應該停留在一個人,或是一個地方太久。




我只會陪他走一段路,而不是整段旅程,這是我對未來改變與否都不會改變的想法。




「對...哪有我老,你還年輕...」




他們突然忌諱接話,讓我產生反叛的心,我總會在他們不經意的時間點離開,但我的離開會做得比母親更好。




他們都在看着我,等著我回話,乾笑回話:




「你也年輕,看不出五十出頭。」




「我怕她認不出我。」

果然笑容在我臉上是會引起敏感,過敏除下笑容會對自己更有利,聽這種我用不著聽的廢話是需要提供笑容,還是給一個失敗者的?




我做不到,還要對他強力攻擊—




「幸好我哪邊都長得不像,沒有人認得出來,但又見得我會長命百歲。




不要奢望能在我臉上看到誰的影子,我單方面相信我母親的為人,與你個人無關。




而你大可以當作沒有證據,我與你同樣無關,我和你中間沒有虧欠之說。」




他看我的眼睛紅了,這時的我再沒有對他的仁慈,停住他想來插手我生活的想法。




在此刻擊碎他對我的美好濾鏡,同時他知道心急求女的他,對我完無防備,所以句句都正中痛處。




「你對我的態度,是不存在恨嗎?




你對陌生人可能更好。」




他把酒都喝完,滴滴淚湧出,他的好小孩拿臉紙拍他的背安撫,再用眼神怪責我這個親女兒刻薄苛待長輩。




要是可以的話,將這個人變成他的親兒子,我和他的事就此告一段落就好了,這樣我就可以省去不少的事。




我沒有安慰也沒有指責,平靜地說出一直藏在心裡,沒有對象可以傳遞的內容—




「我只是覺得無奈,回看我自身,和綜合你們的過去,我覺得我的出現是很不重要,為什麼那麼注重感情之事,為什麼要我要出世,為什麼不去承認自己失去又留在原地。




要知道做人很累,我因為你們一個個人,你們令到我很累,而實際可以指責的人只剩下你...」




我可不算是喜歡他,只是對有人拉我一把感到有一絲被需要的感覺。




對於愛這樣無聊並傷人的事,我並不打算參與,一輩子投入其中更是不值,看到面前的例子我知道我是對的。




我不知道哪一句話令到他又再哭,還哭得更大聲,我會歸咎是他酒量不好,還有受了除我以外的刺激。




直到他哭完冷靜下來和我說:




「我挖出來了,你沒有說謊,那你舅呢?」




哦...




難怪他會如此情緒化。




「我該說的都說了,真話不會說多兩次就不同。」




不妨礙我提前阻止他想接近我的生活、插手我的人生,甚至是以家人身份情緒勒索我的『生命規劃』。




「那我想和你一起生活。」




還真是,他以為鋪墊夠了,有人撐腰,就可以逼我答應?




他身旁本來安慰他的人瞬間收起安撫的手坐直,他不敢多說半句要我妥協的話。




老的和年輕在我心目中沒有價值和地位去動搖我的決定,這是年輕的那位對他本人有著的自知之明。




我祭出殺手鐧:




「我一不缺錢,二不缺愛,要和你一起生活的意義是滿足你?




抱歉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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