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食,有冇外賣?」




我開始專心食自己叫嘅嘢食,驚佢再夾嘢食畀我,嘢幾好食,唔可以成日嚟幾可惜,所以想搵一個折衷嘅方法。








「呢度唔接外賣,不過可以預訂檯同嘢食,上網睇完佢哋餐牌打嚟落單,預埋搭車時間,一坐低就可以食。」




我係咪表現得太明顯,點解佢會咁樣答我?








好耐未試過有人,唔需要我一句一句問個答案出嚟,好快就可以解答我嘅疑問。




係唔鍾意佢會偷偷地夾我啲嘢食,雖然我唔食嘅三色豆,但會唔會太無距離感...








我哋唔算有太多交情...




食到咁上下,等緊甜品上嗰陣我問:




「我想問一陣呢頭有咩車可以返去?」








佢愣一愣:




「呢度可以行返去,當散步,我哋屋企其實好近。」




佢講咩都得,我都唔知自己係邊。








「咁一陣麻煩你帶我行返去。」




佢有啲唔開心,好似我唔記得咗啲嘢,好緊要咁。




「咁快講走?我哋仲有下場,你食夠嘢未?」








嗯...好緊要...




都唔理人死活,你社交能力就話易啫,可以不停同人吹水,我呢啲唔慣社交嘅人,食一餐嘅時間已經應對得好勉強。




去到喝嘢嘅地方,佢有揀過,嗰頭幾間酒吧,有唔同人同佢打招呼,佢都禮貌同人講聲唔好意思。








佢好擅長同人建立人際關係,係我好缺乏嘅技能,突然欣賞到佢,同埋都理解到點解有人想巴結佢。




只要喺佢度有好感、好名聲,再幫手講兩句,所有人都會撐佢所支持嘅事。

最後去咗一間好靜嘅清吧,一入到佢已經幫我問有冇無氣嘅飲。




我差啲唔記得,仲有一個比佢早嚟到我身邊嘅人,趕唔走嗰件。




佢哋都好似,兩個都會夾硬要你接受佢哋各自嘅好意,但我唔知同唔敢接住佢哋嘅好意,驚有後果。




「可唔可以知點解你會想同我有聯絡。」




另一個我問嘅話,佢會諗多咗然後就將自己嘅一切想法、做法加諸我身上。




呢一個我問佢唔會諗多,只會想我知道佢更多,暫時唔敢迫我去理解或者認同佢。




「人大咗,睇嘅嘢同感受到嘅人唔同。




你嘅存在一直都係好特別。」




講嘅時候佢笑容有啲苦澀,唔知係因為其他人定係我,『特別』都有好多涵義,如果我問等於在意,同時要為佢願意吞吐嘅感受承擔責任。




「你會唔會係認錯咗人。」




我慢慢飲完第一杯,味道唔錯,選擇將意思含糊推諉,希望佢將我哋各自喺過去、各自心目中嘅定位再定義。




想等下一杯酒,所以有繼續對話嘅需要。




「我都唔知,但我無同其他人一齊排擠你,我連你係邊個都分唔到。」




佢幾真心,我都諗返轉頭,以前就係以我同佢要完全一樣,唔畀人認出。




如果以前呢個係人生目標,咁我成功咗。




又好彩被迫醒咗,我有『做自己』呢個人生目標,好難㗎。




入晒血,入晒肉,望鏡一樣樣。




我每日嘅目標,係要做自己—




可以差,可以頹,係唔可以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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