怠倦期的情事: 第四章 ： 創意的暗示

孩子們纏身和環境不大合適，每晚回到旅館，丈夫又放不下工作，以筆電閱看文件，交由我服侍孩子們上床。

我期待著，但丈夫似乎接收不到，夫婦又回復倚著大床靠背，各自看自己應看的東西。

九天旅程已過了六天，我終於忍奈不住，丈夫在閱讀時，我竄進被窩，把臉貼在他褲襠磨蹭，令丈夫勃起了，我便脫下他褲子跟他口交。

丈夫放下手中筆電，拉高被子蓋過了頭，我慢慢移動身過，跟他首腳顛倒，互相口交。

這是整個旅程，我們的兩次親熱。



丈夫每天駕著出租車，一個景點接一個景點遊覽，吃喝遊玩，一家都很高興。

到旅程完結前兩天，丈夫拖著大兒子，我抱著小的，冒著寒冷欣賞冰雕，手機忽然收到Ming透過應用程式發的一個短訊，數秒後，他又利用程式的功能把這個訊息刪除。不過我已看到「想念著你」這幾個字。

很明顯他要隱晦地讓我知道他對我的心意，短訊雖已刪除。毫無預感下，我很驚奇，但不感意外，內心起了漣漪。

這幾個月來，Ming有事沒事的借故也把我留下來，以放鬆神經為由，帶著我到咖啡室，或辦公室附近散步，扮作無意地觸碰我的手。我是談過情，說過愛的女人，豈有不明他的用意。

我沒拒絕他下班後跟我發短訊，他一直沒這樣做。我是有家庭的人，在生活悶得發慌時，被Ming的挑逗，令我心猿意馬。但要發展一段關係，我沒有這樣的勇氣，只沉醉在這似霧迷離的曖昧。



我假期結束回復上班之日，Ming已開始了他接近一個月的假期。意味著我們將會一段較長時間不會見面，我猜估這是促使他發出這訊息的原因。

我的心情被影響了，餘下的行程，無論參觀景點、吃美食，甚至和兒子們遊玩，都不能全心投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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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完結復工，追看我放假缺席時公司發出的通告，才知道Ming延長了他的假期至過了農曆年才復工，我竟然若有所失。看過了但已記不起，因為我不在意誰暫代他的職位。

將有一段漫長時間見不到Ming，忽然間想起他刪除了的句子：我想念你，這是否也是我對他的心聲。



既然已向我暗示了，我還以為在他的假期間，會越洋給我發短訊聊天，可是他沒這樣做。

一晚在家裡閑著，我做了一個簡陋的倒數日曆帶回辦公室，放在案頭。

一項接一項的工作令整個創作團隊忙得不可開交，我放完假，給補充了能量，相反創作力卻減低了。

倒數日曆上被紅色筆刪去的小格子一日接一日的增多，農曆年也接近。忙碌工作之餘還要擠出時間來辦年貨，買送給親戚朋友的禮物和給屋子大掃除，行事曆排得密麻麻，腦袋沒空閒去想別的東西。

為了弄一頓年夜飯，我和母親一起在廚房一整個下午。她是北方人，遠嫁到南方，父親尊重母親家鄉過年包餃子的習俗，母親也學會了弄白切雞，炆豬蹄肘等南方賀年菜式。自少到大，過年就是南北雜會。母女二人邊做菜，邊談談心也是樂事。

到可以喘一口氣時，已是吃了年夜飯；和來我家渡節日的父母，丈夫和孩子們一行六人逛完了年宵；回家吃過渡歲團子，父母、孩子和丈夫都睡著了的大年初一凌晨。丈夫發出了平穩有規律的輕微鼻鼾，我走到客廳享受一刻「自我時間」。

客廳漆黑一片，我刻意不亮燈。到冰箱拿了一瓶啤酒，丈夫滴酒不沾，我只偶爾喝一兩杯，大多是啤酒。

「恭賀新禧！」



靜悄悄的深夜，我想起了Ming。思想交戰一陣子，我鼓起勇氣，向他發了一個平常不過的恭賀語。這是我第一次主動向他發短訊。

「終於等到了！恭喜！」

他短時間便回覆我，並配了一個勝利手勢，令“終於等到了”這話別具含意。一直以來他只向我發過一個瞬間便刪除了的短訊，再沒聯絡過我。用意是要我耐不住，先聯絡他，他亦以此為勝利。

「打擾你吃飯？」

那邊時間慢了八個小時。

「沒要緊，你還沒睡？可能丈夫在等你啊，哈哈。」

「他睡了，睡得很熟。」



「是因為親熱過？他令你滿意嗎？」

接著Ming又刪除了。他又在玩他的把戲，可算是他的一個創意手法吧。可以讓我知道他想說的，又避開了尷尬，亦可試探我的反應。

「刪除了什麼？」

夜令人失去理智，孤單一人的深夜更令人放縱，做不應做的事。明知Ming在挑逗，我只扮作不知，不過又豈能騙過這有婦之夫。

一廂情願不想越過了紅線。目前來說是這樣，日後不知會發生什麼，就日後才說。

「啊，本想說一些話，一時間記不起來！」

「日後記起再說吧！」

我衝口而出，不知自己有意或無意。



「也好。希望很快記憶起。」

母親突然從房間出來往解手去，看到我拿著啤酒，一面微笑著發短訊。

「還不去睡，不累嗎？」

她催促了我便急不及待到廁所去。

「這邊夜了，有人催促我睡覺了！」

「老公催促你上床？！」

「不是，是我的母親。」



「那早點休息吧！」

「你也是，今夜不要過累，保留點體力！」

我一時淘氣，講出一些語帶相關的話。我也學Ming一樣，先給他時間看到內容，然後便刪除了留言。

Ming回了我一個鬼臉。

「晚安、」

我跟Ming道別，帶著少許興奮心情回睡房，才發覺自己竟濡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