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手煙: （四）

門被打開

有數對穿着長襪及皮鞋的腳走進來

「跑嚟跑去好辛苦㗎嘛」一把女聲說到「合格就算啦」

「啱啊，無謂咁辛苦自己啊，大學又唔睇你PE幾多，慳返啲力氣愛嚟溫書好過啦」另一把女聲附和到

艾倫慢下自己的用餐速度並且看似不經意地往聲音的來源瞥了一眼，然後不住地在吃午餐與偷窺的邊緣中來回試探





4把女聲正在前往艾倫的位置，艾倫停下手上的叉子並緩慢地咀嚼口中的食物，身體逐漸傴僂

4人經過，艾倫胸口明顯地向上起伏，深呼吸2次後艾倫繼續完成手頭上的工作

同時間他的左腳不停在右腳的鞋帶上磨擦，踢一踢右腳，鞋帶鬆了。艾倫轉身把右腳騰出桌子並且彎下身綁鞋帶，他看似不經意地望向右面，4人各自圍坐在班房最後一排的一張桌子上

「好攰啊」女子坐在旁邊趴在桌子上，她的腰向後拉，形成一個類似伸展的姿勢，她閉着眼睛，面朝左面，她飽滿而下勾的鼻頭正正對着艾倫的視線，然後面轉而朝下，艾倫嘴角微微上揚，重新挪向自己的桌面繼續手頭上的工作








「So，覺得點？」艾倫含糊地說到

「你唔好咁無聊啦」女人無奈地說

「哎呀，做咩喎，講下啫嘛」

「你咁得閒就好心你溫下書啦」

「呢啲我識㗎，好冇？我有背㗎，係中英文作文嗰啲冇得溫啫」





「你唔係而家開始溫習期啦咩？多啲作文問下老師囉」

「得啦」艾倫聲線開始加大

「後樓梯嗰個婆婆好似過咗身喎」女人瞥了艾倫一眼

「點死㗎？」

女人的嘴角很快地上揚然後又消失無蹤「好似話係cancer定唔知點」

「咁一定係後樓梯個人渣做㗎啦」艾倫斬釘截鐵地說到

「咁你又唔好咁講，呢啲野有好多因素嘅」





「因素就係」艾倫說話的同時攤開雙手「I don’t care」

窗台上有一縷煙飄出，然而風很大，煙被吹回了廚房，吹回了客廳，吹回了玄關，吹過了走廊，吹到正對面的門口

「吸，吸」艾倫的鼻子用力地吸了兩下「oh, shit. Here we go again」

艾倫打開鐵閘，望了望左邊後樓梯的方向，那裡並沒有人，他轉過頭同樣瞥了眼右邊的電梯大堂，從他狹窄的視角看去，只有空蕩蕩的走廊，並沒有他所期待的仇敵。艾倫看向前方，對面正開着門，艾倫盯着對面的門戶，後退並關上了鐵閘

食完晚飯，艾倫在洗碗，一煲熱水正在旁邊「咕，咕」作響。從他的視角看去，經過窗台可以看見屋村的後花園以及平台和運動場，艾倫雙手正在洗碗，而他的眼晴卻始終盯着窗外遙遠的山峰

一縷煙突從窗台下方飄出，艾倫的視野從外面的環境重新聚焦到眼前那飄逸四散的煙，停下手上的工作，脫掉手套，然後拿着那煲滾水在窗台旁左右緩慢地倒下。

「呀！呀！呀！」慘叫聲不絕於耳

「嗒」熱水煲制跳了，艾倫回過神，拿起熱水煲倒入熱水壺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