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拜托，別再見: 03

今晚嘅人流好多，餐廳忙到最後截單嘅一刻

而我，已經開定洗地水準備拖地，地上裝住熱水嘅盤仲出緊煙，傳嚟陣陣嘅消毒劑味

「嗰枱到底幾時走⋯都食完仲唔走，坐喺度傾計傾到幾時呀⋯」潘煦言喺後面執完枱行上嚟，企喺我隔離低聲抱怨

「你快過去執晒佢地枱上面啲碗碟，等佢地快啲走。」我企喺遠處望住嗰幾個未走嘅客人，伸手撞一撞潘煦言嘅手臂

「已經執晒啦⋯！」潘煦言將一隻手平放喺櫃上，另一隻手托住下巴，「佢地都唔肯走，有冇咁多嘢傾呀⋯」





「經理呢？」我望入去廚房，「叫經理去提醒一下佢地我地要閂門。」

有時都會有啲客人唔識睇時間一樣，明明已經見到餐內嘅其他客人走晒，佢地都唔會覺得自己有阻住人地收工清潔，就算枱上面已經咩都冇，都要繼續坐喺度傾計，傾到真係比人趕先起身走

「經理去咗買嘢飲，今日佢請嘢飲。」潘煦言朝住門口嘅方向微微抬一下下巴，「嗰邊掃咗地未？順便掃埋佢地走⋯」

呢個就係上班人嘅怨氣？潘煦言平時唔係咁多怨言，除咗喺夜晚收工前見到仲有客唔走嘅時候

「就係差佢地坐嗰個位未掃⋯」我拎住拖把借力，無奈咁搖頭





「哎呀⋯」潘煦言嘆氣，合埋眼微微抬頭唔想面對事實

呢個時候我見到佢地起身要走，我即刻用手踭撞咗潘煦言幾下：「佢地走啦！快啲去收錢，我去執枱。」

「你去收錢啦，執枱呢啲粗重嘢等我嚟啦。」本來仲唉聲嘆氣嘅潘煦言突然間有精神，挺直腰行過去執枱嘅速度同識飛冇咩分別

潘煦言三兩下就清晒成張枱，我收完錢就即刻去拎埋掃把過嚟，方便喺抹完枱嘅瞬間就可以掃地，方便又快捷

我努力咁拖地，本來啞色嘅地牌喺掂到拖把嘅瞬間即係變到識反光，大家行嘅時候都變得好小心，怕陣間跣低同地面有過分親密嘅接觸





經理喺收銀處埋數嘅時候順手將餐廳嘅閘拉咗一半，我已經執好樓面，確定所有枱都已經擺好之後就行去更衣室換衫

「叩叩—」

我禮貌咁敲咗門先，怕陣間有唔知邊個喺入面換緊衫

我都唔太明白點解咁大間餐廳，男同女嘅更衣室會擺係一齊，不過入面有一個小間格係有簾隔開

「我換完㗎啦。」入面傳嚟嘅聲音令我有啲意外，一開門就見到潘煦言企喺櫃前著緊鞋

「你咁快入咗嚟換衫嘅？」

我拎住自己嘅衫行入間格入面拉埋簾，諗緊潘煦言到底係幾時入咗嚟換衫，佢快得咁緊要？

「做嘢快手係有啲著數㗎啦～」潘煦言嘅聲音喺簾外傳嚟，「你搭巴士番去呀？」





「係呀，唔係仲可以搭咩車？我冇錢搭的士。」我將換咗落嚟嘅制服放番入袋中，換番自己嘅T-shirt短褲，打開簾將裝住制服嘅紙袋放番喺櫃上面，「打卡先～你打咗卡未？」

我打開更衣室嘅門行出去，朝廚房嘅打卡機行去，打上自己嘅員工編號打卡收工

「等埋等埋。」潘煦言行喺我後面，跟上去打卡收工

我好好人咁企喺廚房門口等佢，見佢打完卡先轉身走，經過收銀處嘅時候同埋緊數嘅經理講再見

「拜拜經理拜拜～」潘煦言一放工就開心，語氣都雀躍咗好多

我行喺前面，潘煦言快步追上嚟，一齊行落扶手電梯，推開商場嘅玻璃大門出去

「我搭巴士咁⋯」我擰轉頭回頭想同潘煦言講再見，但見到潘煦言同我行緊同一邊，「你都係行呢邊咩？」





「你都未有車，平時你又唔係成日番工，講多兩句先番去都唔遲啦～」潘煦言笑嘻嘻咁講

潘煦言嘅笑容總係掛喺臉上，好似冇攰嘅時候一樣，就算番咗成日工都好，笑容仍然燦爛，我都都已經攰到冇咩笑容，番晏晝永遠似番朝早攰一倍

「你就好啦，嚟緊就係大學生啦⋯」潘煦言企喺我隨隔離忽然羨慕開口

「你DSE考好啲都會係大學生。」我只係微微一笑，「F.5開始努力都唔遲呀～」

我拎住手機，咁啱見到程栩顥嘅message問我收工未，我直接就覆一句「我啱啱收工等緊車」

「男朋友？」潘煦言移開視線，探頭偷望我

「男仔朋友。」我糾正佢

「聽日你番唔番呀？」潘煦言望向前方巴士駛過嚟嘅方向，不過張苒曈要搭嘅巴士未到，「你唔係又唔番呀？」





「聽日⋯你睇更表咪得囉！」我抬眼望佢，明明有更表喺group做咩要特登問我，「不過聽日我唔番，後日先番。」

「番全日呀？」潘煦言問

「朝早呀！收3點呀！」我怕佢聽唔到，無奈咁重複一次

「你要拍拖咩？做咩番咁少呀？番一個朝早夠啦？」潘煦言追問道，「而且你都冇暑期作業要做！」

「我番咁多日做咩呀⋯好攰㗎⋯」我嘅眼皮都有啲攰，「同拍拖冇關係⋯」

其實我算係中意就番工唔中意就唔番嘅人嚟，所以我可以一星期報番三日工，亦可以一個月先番一次工

「不如你代我做暑期作業啦～」潘煦言開玩笑道，「番工有我地一齊呀，笑下又收工啦～」





「番工你做埋我嗰份呀？」我怕咗潘煦言，佢真係諗得開心，「小朋友你係唔係諗多咗？你都知你有功課要做，就唔好番咁多工啦。」

「唔想留喺屋企，番下工賺下錢幾好呀～」潘煦言笑道，就算嚟到夜晚，佢都係一副精力充沛嘅樣，「喺屋企又冇嘢好做，都係打下機發下呆睇下電腦。」

「咁上進呀。」我覺得自己真係要冇電啦，打開巴士app睇下到底下一班車幾時先嚟，「你有打咩機？」

「Switch嗰啲囉～」潘煦言笑一笑，「你有冇Switch呀？」

我聽到佢愉悅活潑嘅聲線時抬起頭望佢，佢嘅笑容真係可以維持全日，番完工仲笑得出

「有呀，不過呢排都好少玩啦⋯」我諗起嗰部擺咗喺佢屋企封塵嘅遊戲機

「你有買咩game呀？有嘅話一齊玩呀～可以連線！」潘煦言更感興趣

「呃⋯我都唔記得，賽車囉，其他要番去睇下先知⋯」我根據我模糊嘅記憶回答

「你番去睇完話我知呀～」潘煦言滿眼期待，雙眼都發緊光一樣

「好好好⋯」我無奈點頭，雖然都唔覺得我今日會再打機，「我番到去開機睇下再同你講啦～」

巴士緩緩駛近，終於嚟啦！我可以番屋企啦⋯！

「後日番工見啦～」我踏上巴士嘅前一刻對潘煦言揮揮手

喺坐喺巴士上番緊屋企嘅途中，收到潘煦言send嘅一張圖，睇嚟佢去買咗支甜筒獎勵自己

果然係小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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