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的凌一切正常。

晚上,凌說想重溫之前的約定,便又讓我在凌晨時分特意陪她到以前我們約定的地方了。

整趟路程,凌都顯得一切正常。

這晚,我們沒有到我們以前約定的草坪上。凌把我帶去附近的一道橋上,說這裏是她最喜歡的地方。

走到橋的正中央,凌二話不說便拉起我的手臂,使我整個人跌向她那邊。她也已經準備好了,嘟起雙唇打算吻向我。





——不能。

我已經答應自己了——不能再令凌誤會。

所以。

在我們的唇即將觸碰之時,我停下了並仰後身子。

找回平衡,我重新站穩。





「對不起,凌。」

短期內,又讓凌期待落空、又讓凌失望了。

我不敢正視凌的雙眸,只是還是忠於自己不好意思地說道。

「唔唔,不用緊。」

凌鬆開捉住我手臂的手,以一種意外地無所謂、不在意的態度說道。





這種態度與至今為止的每一個凌都不同。

就像快要解脫了般放鬆、無欲無求。這是一種就像快要去一個極樂地方般已經放下掉所有牽掛的態度。

「吶,聖那。」

凌轉過身把雙手放在橋的欄杆上,並站在欄杆的石壆上使自己距離天空近了一步。她就這樣像個三歲小孩般上下搖晃身體,彷彿毫不在意後果地只顧此刻的玩樂。

真自由呢。

直到此刻,我都還是抱着這般天真而正面的想法的。

——彷彿從沒想過凌這行為背後的原因般。

「我想你記住我。」





以剛才那種異常放鬆的感覺,凌只是把頭轉向我這樣說道。

「誒?」

我不明所以地發出疑問。

「沒什麼。能幫我去便利店買支水嗎?」

雖然像這樣被敷衍過去了,但剛才凌說那句句子時的聲線異常洪亮、在寧靜的黑夜中亭亭玉立般獨特地突出,我怎樣也不能說自己沒有聽到她的那句句子。

——「我想你記住我。」,每一個字我都聽得清清楚楚。

只是,就像凌這異常放鬆的態度,我不理解其箇中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