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與痛的癡纏 (卷二)(已新增至第十二章): 同病相憐
我聽了Henry的怪論後,卻萌生奇想。雖然涉及玲姐可能真是個騙子,但她只騙了我的感情,卻平平安安的身處上海,我確實希望這假設是事實。
剛踏步回到家裡,聽見桌上的傳呼機響起來,我才想起先前外出時,忘記把這小東西帶在身上。
我隨即撿起傳呼機,看見是媽咪的訊息留言,原來要我明天趕緊把她的護照帶去澳門給她。
「什麼事情搞得這麼緊迫?」我自言自語地說。
我當然不會違抗指令,就在翌日,大清早便乘船往澳門,卻忘了打電話回公司請假,沒想到後來就這樣被「炒魷魚」了。
話說回來,我到了澳門炳叔的家,立即把護照交給媽咪,原來她和炳叔要去泰國旅遊度假。
「你們什麼時候出發?」我好奇地問。
「明天中午。」媽咪說。
「要是這樣,何不讓我明天帶去機場交給妳?為什麼一定要今天拿來?」
「因為我還有事相求。」炳叔說。
「不用說求,隨意吩咐我吧。」我恭敬地回應。
炳叔接著說:「我們明天啟程,但剛好這幾天有人來幫我維修後花園的噴淋裝置。」
媽咪補充說:「只因家裡其餘的都是女人,恐怕不方便監察,所以請你過來幫忙。」
「沒問題,這份優差我必盡力而為。」我立即答應。
炳叔詳細地解釋這維修工程,我自知勝任有餘,就點頭示意。媽咪看見我如此輕易答應,感到稀奇,笑著說:「上次要你多住幾天,你死都不肯,如今卻一口答應。」
我悠悠地說:「反正我有時間嘛。」
「你不是已經找到工作嗎?」媽咪反問。
「那份工作太單調乏味,在這裡嚐嚐做監工的滋味,很有挑戰性。」我語帶輕佻。
媽咪和炳叔聽見我這樣說,都笑了。不知道他們是被我的真誠牽動,還是譏笑我無知?但我毫不介懷,反正我已是積極面對人生。
炳叔對我說:「我還有一事相求。」
「你不要客氣了,儘管吩咐我吧。」我依然恭敬地回應。
媽咪接著說:「Susan好像失戀了,這兩天把自己關在房間裡。」
「我想勸解她,但不知如何開口。」炳叔慨嘆地說。
聽到他這樣說,我內心質疑他怎為人父,女兒失戀也不懂說句安慰話,反而要我這局外人幫忙,我實在不明所以。
媽咪說:「你們都是年輕人,說話容易一些。」
我應該明白了,他們倆傳召我過來,真正的目的,其實就是為了安慰Susan 。但為何偏偏選中我?我跟Susan 只見過一次面,我真的可以起作用嗎?
事到如今,我難以說不,只好硬著頭皮說:「我盡力而為吧。」
到了吃飯的時候,我看見傭人手持托盤,上面放著飯和菜,從樓上走下來,面有難色地向炳叔說:「老闆,小姐又不肯吃。」
「放在桌上吧,待會我去!」炳叔無奈地說。
「讓我試試吧。」我剛吃完了,就主動獻身。
炳叔的獨立屋樓高三層, Susan 的房間就在三樓。據說她的房間幾乎佔了整個樓層,裡面包括臥室、浴室和儲物間,還有一個小陽台。我既然來了,不知道有沒有機會親眼一睹這位大小姐的香閨?
我禮貌地敲門,並且清晰地呼喚:「Room service!送餐服務!」
裡面沒有回應,我靜待一會後,再次禮貌地敲門,並重複先前的說話。如是者我在門前站了十幾分鐘,敲了多次門,但全都沒有反應。
我放棄了,正要轉身離去時,突然聽到房間裡傳來的聲音,高喊說:「你是誰?」
我正想開口回話,突然想起一首歌,就乾脆高聲地唱:「同是天涯淪落人,在這傷心者通道上同行,也許不必知道我是誰,無謂令你令你令你令你又再又再考慮。」
房門突然打開了,Susan皺起眉頭,臉面帶點怒氣,說:「你是送餐還是賣唱?」
「我就是我囉!」我答非所問。
「你唱歌好難聽啊!」她語帶諷刺。
「我只是唱出我的心聲。」我認真地回應。
「不要假裝同病相憐,我失戀啊!你懂嗎?」她有點激動。
「失戀不是妳的專利,我也可以失戀!」我也高聲呼喊。
「你也失戀?」
「我?」我不願多說,無奈地點頭。
「別怪我多嘴,我早已看出你和那劉小姐不會長久的。」她輕描淡寫地說。
「什麼?妳早已看出我們?」我非常驚訝。
我頓時呆住了,因為,她竟然看出玲姐和我有戀情,而且早已判斷出今天的結果。那麼,媽咪呢?她也看出嗎?
「怎麼啦?我是不是說錯什麼?」她的語調變得低沉。
「沒什麼,妳肚子餓了嗎?」
「給我吧!」她把托盤搶過去,然後用力關上房門。
送餐任務完成,我轉身準備往樓下去。忽然聽到身後傳來開門聲,還有Susan 的呼喚:「晚上不要送餐了,到時候通知我到樓下吃飯就可以了。」
我雖然感到奇怪,但沒反問原因,只簡單地說:「我到時候來通知妳。」
「吩咐工人來就行啦!」她皺著眉頭說:「不想聽到你唱歌。」
我走下到大廳,對媽咪和炳叔說:「她正在吃飯。」
雖然我沒有親眼看見,但我估計Susan 此刻應該是吃飯。炳叔笑著說:「你怎樣勸服她的?」
「我沒說什麼,也許她真的餓了。」我若無其事地說。
「那好吧,如果她聽你的,請你多勸導她吧。」炳叔誠懇地說。
「如果你們真的可以溝通,我們也安心了。」媽咪說。
「Susan雖然比你大幾歲,但思想沒有你那麼成熟。」炳叔看了媽咪一眼,繼續對我說:「我希望你們倆好好相處,說不定將來有好結果。」
「阿炳,將來的事,以後再說吧。」媽咪好像有點緊張。
我對炳叔的話,並不想多深究,因為我只關注媽咪對於玲姐和我的戀情,是否早已察覺?然而,如果媽咪完全不提及我和玲姐的事,我也不去牽起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