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英國回來後隔天我就馬上重投工作,如無意外只要月底的總評核過關的話,我的實習到9月就正式結束,我也將得到正式執業資格。今天的我負責夜班,平常上夜班前都是在家裏吃過晚餐再出門的,但今天鄭卓恆邀我一起吃飯,於是便提早些出去吃過飯再上班。
我們約了在一間醫院附近一間頗為別緻的西餐廳。我提早了5分鐘到達入座,只見他出現時滿頭大汗,還努力壓抑著喘息,一看衣著就知道明顯是工作後匆忙趕過來的。
「喔?你剛下班嗎我還以為你也是夜班所以才約今天的呢。」
「我連續熬了兩晚通宵,之後休三天。」
「那你不早說?我們約改天也可以啊!先回去休息比較要緊吧。」
「沒關係,你不是剛回來嘛,而且……我有問題想問你。」
「好吧,先點餐再說。」
點好餐後我們繼續話題。
「你不是說有問題要問嗎?」
「啊……對了,這個給你。」




他左翻右翻,從公事包裡掏出一個小紙袋遞給我。
「這是祝賀你完成實習的禮物。」
「謝謝!不過下個禮拜才是最終評核呢,你這麼篤定喔?會不會對我太有信心了?」
「放心吧,據我觀察你絕對沒問題的。打開看看吧。」
紙袋裡放著一個長方形的盒子,打開裡面是一支精美的黑色鋼筆,上面刻有我英文名字Charlie H. 。
「哇,我第一次收到鋼筆做禮物呢,太棒了,謝謝!不過,我們怎麼說也是同事,加上我還未過最終評核,我收這禮物還是不太好。這樣吧,這頓飯讓我請。」
「唔……你請職位比你高的人吃飯不是更奇怪嗎?不過好吧,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那先謝謝你囉。」
「好像是喔哈哈。對了,所以到底你要問的問題是什麼?」
「唔……你……拿到執照之後打算以後留在香港生活嗎?」
「對哦。」




「哦,那挺好的。」他提問的時候一直有意無意地迴避我眼神,手中握著裝著白開水的酒杯晃啊晃,像是心裡在盤算著什麼。
「你怎麼從來沒有問過我為什麼回來?其他人聽到我是在英國上醫學院的都會很疑惑我為什麼要回來,現在還不能直接執業,多了很多關要過。他們都覺得這不是個明智的選擇。」
「這沒什麼好質疑的啊,你都長這麼大了,會這樣選擇就肯定有你的原因,況且認識你的都知道你這麼有慧根的一個人,一定清楚自己在做什麼。你的家人都沒意見了,其他人有什麼好給意見的。」
「……不過,我是說如果,你想分享的話我很樂意聽喔。分享一下像是……你自己的故事?」

於是我跟他聊了很多在英國的事,包括我一直以來都未有向他提及過的,佔據了我青春的那兩個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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