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分手了是夢還是睡後看見的畫面是夢?無窮無盡的思念令我思緒很混亂。

但其實結論明顯得很,只是我不願面對現實,用夢作為逃避的藉口。

因為夢中的畫面正是我潛意識中想要的...

雨姐姐,我又夢到你了。

在這次的夢中我和雨姐姐坐在石地上清談,她說其實一切都只是一場戲,她也並未拍拖。





我問,那你是在等我嗎?

她沒有回答是或否,也沒有給我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留下疑惑讓我獨自思考。

在夢中的我哭了,因為有希望?還是因為我意識到這是一場夢而非現實?

在夢中相見就像一場牛郎與織女的傳說,相愛的兩人只能在特定時間會面。事實是我愛雨姐姐,但「相愛」不過是在我夢中被我塑造的幻想。

在夢中會面也只不過是我夢出來的,現實也非如此。至少我不知道雨姐姐有否想要見我的念頭,不過那最後的一句「你唔好再嚟搵我」,卻是一個束縛。





我也多麼想她能夠在現實跟我說句:其實一切都是個玩笑,我們繼續在一起吧!

是時候要醒來了。

抱著這念頭我在夢中說聲:「姐姐」然後一手將雨姐姐擁進懷裡,緊抱宣洩著我不想放手之意味,有趣的是這夢竟然能夠體驗到現實般的觸感。

接下來夢境開始崩塌,雨姐姐的身體,樣貌也逐漸模糊消散,就在夢碎的最後一刻,我仿佛聽到她回應著我:「細佬,又係夢入面見到你...」

是假象嗎,是幻想中的雨姐姐說的,還是她同樣也在發夢?





不重要了。

張開雙眼後,身在我枕邊的依然是一堆凌亂的衣服。夢與現實,分辨兩者最容易的方法不就是看看醒來後躺在枕邊的是誰嗎。

「四個五齋!」

「驚你呀,加一!」

「er...er...七個六...?」

「乜撚野七個六呀」

「你就柒碌呀識唔識規矩嫁,飲啦!」

「吓...」唉,不懂搖骰規矩真的要好好交學費飲酒。





自分手後,我就經常和朋友們到尖沙咀諾士佛臺買醉,或是間中Chill drink講講最近的心事。

這晚我又再次應約和朋友到這地方聚一聚。

友人們看著我又再次戴上失落面具,在酒場上仍是一副死老竇的樣子時,都有著恨鐵不成鋼的感覺和感到厭煩。

於是其中一位在這間bar上班的友人手拿著大枝Vodka向我走來:「帶你嚟飲咁多次都中係咁嘅,又唔溝女,又唔飲得。」

「吓...」我有口難言,對於一個從未飲過酒的人實在難以融入酒場氣氛。

「飲啦」他示意我張開口,同時打開了Vodka準備將它倒轉倒入我口中。

聽他們說,醉就可以開心?





「啊...」

幾秒後,我勉強吞下整後的Vodka,強烈的酒味使我不得不分幾口慢慢吞下,下一刻我牽起一陣反胃的感覺,想把剛才所喝的都吐出來。

幸好友人及時給我遞上一杯水,就算喝完後整個口和胃還是充滿不舒服感。

「散咗咁耐,你究竟肯振作未?」

「我試過好努力忘記佢,但成日都係忘記啲啲,之後又諗返起之間輪迴...」

「明嘅,聽完嗰首歌之後再代入你心境其實好hurt」坐在我右側的友人A說。

「我知你hurt,我知你心痛,但你都要繼續生活,唔可以俾之前發生嘅野困住嫁?」這次到坐在我左側的友人B發言,即剛剛餵我飲Vodka的那位。

「有時候唔係話想忘記就忘記到,佢令我知道咩叫愛一個人,為一個人全心全意咁付出,尼種感覺...太深刻...」





友人B隨即反駁我:「但你付出到連愛自己都冇?」

「...」

的確,這份愛令我迷失了自己,變成了只為她著想的機器,也是我做所有事的動力來源。我的世界只有她,只裝得下她,所以當她離開我的時候,我便一無所有。

雨姐姐...點解你要離開我...?

「計我話,你搵到第二個人去取代佢就會好快唔記得佢嫁喇。」少女殺手友人A一如既往地勸我早日尋覓另一位「雨姐姐」。但其實根本沒有人可以取代到她在我心中的位置。

至少直到現在我還未找到一個這樣的人。或許我的確需要一個命定的人出現拉我一把,但我寧願繼續承受失戀的痛,也不想隨便找一個我不夠喜歡的人共渡日子。

「邊有咁易,似你咁多女咩?」





「所以先叫你去識咋嘛,你on99咁唔去識人就梗係搵唔到啦」

「究竟幾時你先會到女出嚟同我地一齊飲酒,兄弟呀!!!」說完這句後友人B隨即轉頭與她身旁的女伴來了個法式熱吻,像是在做戲給我看,或是鼓勵我或是想讓我羨慕。

我露出厭惡的表情,轉頭看向友人A,不料他也在和女伴竊竊私語。

唉,歎了口氣後,我只好獨自打開電話玩Candy crush。

片刻過後我們又繼續了酒場遊戲,只是結果不堪入目,每次都是我輸。

「十個六吖!」

「劈!」

「仆街!」

「聽枚喇,五呀,開曬!」

「屌!!!!!」

「左邊接嗌中指人飲,聽枚喇...3隻...!中呀!」

「你飲啦!」然後每次圍枚都是嗌中指人飲,我的好朋友們都十分有默契地指我飲。

不知道喝到第幾杯後,我只感覺整個人整塊臉都好熱好熱,拿出電話打開自拍:「哇...紅到呢」

為了爭取中場休息時間,我只好借尿遁:「屙督尿洗個臉先」

「快!」

「GO」

看來今晚又會戰到店鋪關門,有伴的他們過後肯定又有「下場」,而我就肯定冇好下場,又要自己搭通宵巴士回家了。

到了凌晨3點06分,店鋪開始趕人,我們也隨即收拾個人物品,個個步伐搖搖晃晃地走。

「次次同你飲酒你都係自己一個返屋企,乜你唔想有人陪咩?」友人B一手搭著女伴肩膀攙扶著,一邊跟我說。

看見滿臉通紅的他,我也沒好氣地回答:「下次...下次...」

「下次下次大概可以~~」友人B聽到我回答後高聲唱歌,毫不理會別人嘲笑。

「...哈」他這蠢摸樣令我不禁笑了出聲。

突然他話鋒一轉,認真地向我問道:「你唔撚係gay下話?」

「???」

「...?人地話經歷完巨大情傷之後會變gay,你...」

我一拳打在友人B的左臉,不知他是醉後亂語還是什麼的,藉此喚醒他和報剛才炫耀之仇:「鳩少陣啦...」

「勞斯和萊斯都是花樣男子~~」吃了我一拳後他沒有什麼反應,繼續高聲高歌。

哼,call定白車啦兄弟。

「能成為密友大概總帶著愛~~」

帶著搖搖晃晃的身軀,我幫手攙扶著友人到馬路旁的鐵欄,暫時讓他醒醒酒穩住身子。我對著友人的女伴說:「不如你去買枝水俾佢,我幫你睇住佢先。」

「嗯」

我們倆靠在鐵欄,友人又再次向我說道:「肯move on未?」

「問咩啫,其實你地唔係唔知我點諗。」

「女死女還在,下個更可愛。你又唔係柒,又唔算摺,成日諗起佢搞到自己傷心唔攰咩?」

「攰呀,好撚攰呀」

「咁你又...」

「係呀我係move on唔到呀,因為我根本就唔想要其他人,我淨係想同佢過日子,除此之外我唔想要其他人喇...」

「但分手一早成為定局啦,你想挽回?」

「唔係我想唔想嘅問題,係佢想唔想,佢依家拍緊拖喇,分手幾個月咋,當我仲攬住枕頭喊嗰陣,佢攬住第二個一齊瞓呀。」

「咁咪係囉,咁你應該都知佢唔值得你為佢做咁多,仲要到依家都未曾行到出嚟。」

「我唔知呀...我唔想再愛任何人,除佢之外我唔想我嘅靈魂,時間,愛付出俾其他人呀...」
「就連同其他人講野又好,當係識個friend又好,都令我覺得硬係有啲唔對路咁呀」

「係咩令你咁固執先?有第二個你就會唔記得佢啦?」

「未發生嘅野我預計唔到,但我唔想搵水泡,我只係想順其自然咁遇到一個相愛嘅人。」
「去到每個地方,每一分每一秒我都可以諗起佢,諗返我哋以前嚟過哩到,諗返如果可以同佢一齊去哩到會係點。」
「哩種感覺...好撚折磨」

「可唔可以話你經歷太少所以先會咁?係Feel到你好愛佢嘅,到依家都仲係...」

「算係...?曾經同佢講過一番說話。」

「咩?」

「我同佢講:雖然我唔係你第一個,你都可能唔係我最後一個,但你一定係我最愛嗰個...」

「事前發生啲咩?」

「Long story」

「咁...咁你點睇哩返說話,依家」

「好似一個束縛,魔咒。嗰陣講嘅一啲無形嘅承諾都係咁樣,令我卻步不前」

「例如?」

「就好似我話過:唔驚,我以後都會係你身邊...」

「停喇,愛過就算啦。你繼續咁樣,嗰種無形嘅束縛只會將你越綁越緊,去到透唔到氣嗰下可能...」

「咁又唔會嘅」

「你知點諗就得啦」友人拍拍我肩膀安慰我,也是在暗示即使我過得多糟糕也好,身為朋友的他也會支持我。

這時他的女伴拿著一枝水回來,我也終止對話向友人說:「下次再講啦,走先」

「下次介紹啲女女俾你識」

「得喇得喇」

聲音漸行漸遠,最後目送他們倆上的士後我便自行離去趕往巴士站。

突然有點餓的我在附近的便利店逛了逛,找些東西醫肚。走到裝有不同麵類的貨架前,想著買個什麼麵類東西吃。

「哇...公仔麵過期嘅...」

我走到收銀前跟收銀哥哥反映:「哥哥,包麵過期嘅?」

「過期就咪撚買啦!」

「...」

今時今日咁嘅服務態度都有。好心情被那人全滅後,我便打消念頭默默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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