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流擺出「ok」手勢。

然而就在下一秒,綠瑤和小次郎回來了,他們只不過外出二十分鐘。

我用眼神向川流宣告自己的勝利,他只好捂著臉發出哀嚎。綠瑤問這是甚麼情況,我把打賭的事告訴他們,這是屬於勝利者的專利。

隨後在等待店員送食物的過程中,我們輕鬆聊聊天,我猜小次郎應該能很快融入我們當中。

綠瑤說:「你們兩個不要跟村正說今晚的事,否則他又會亂想一通,到時候吵起架來,你們可擔當不起。」





我道:「知道啦,我們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村正。」

小次郎問:「村正的性格,很糟糕嗎?。」

綠瑤答:「也不算糟透啦,至少對待朋友他十分可靠和友善,只是做他的女朋友,便有點…累。」

小次郎:「這在情侶之間很常見的,雙方磨合一段時間、慢慢陪養感情,便會過得很幸福。」

我吐嘈:「你是有很多經驗嗎?」





「不是啦,我也只是聽說而已。」他尷尬地笑着回應。

綠瑤:「不要緊啦,反正我也沒想很遙遠的事,只是覺得村正不適合我,找個新的男生不就好了嘛。」

小次郎:「這…不太對吧……」

原本無法加入討論的川流突然開口:

「我想了很久都不懂,綠瑤妳跟小次郎是怎麼認識的?」





我吐嘈:「幹嘛要特別註明他們兩個?不就是普通朋友嘛。」

綠瑤笑道:「沒關係啦,我也覺得自己跟小次郎成為朋友也是件很巧合的事,還記得那天美夜子上班遲到……」

噢,綠瑤向川流憶述着當日的詳情,令我不禁回想起自己那天一直都低沉低沉的,不過她好像不記得了,滿腦子都是她和小次郎的愉快回憶。

川流驚訝地說:「竟然是這樣認識的嗎?但我看着你們的互動很像是一早相識的老朋友。」

綠瑤笑言:「哈哈,我自己也有這種錯覺。」

等等!論友誼的程度應該是我跟小次郎最要好吧,為甚麼我會被比下去?

小次郎笑說:「綠瑤妳還記得嗎?我們認識的那天到餐廳吃飯,我全程幾乎沒講超過十句話。」

綠瑤也笑着說:「對欸!我記得那時候我跟你的反差很大,這麼說起來,不知道你有沒有留意到,那天我一直笑着你害羞模樣,現在講出來還真有點不好意思。」





川流哈哈大笑:「我能夠想像當時的情況,真的很有畫面!」

如此歡樂的氛圍,我卻無法融入他們。

綠瑤歪頭一問:「美夜子怎麼不出聲?當天妳也在場的啊。」

我平淡地說:「我在想事情而已。」

「話說你們兩個,請誠實回答。」綠瑤托着下巴質問道:「你們是不是已經在一起了?」

川流和我同時大喊:「當然不是啦!」

「噢,我看川流最近很常過來,還以為你們已經成為情侶但不告訴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用肥料作借口來找美夜子。」





川流沒有否認,而我則絞盡腦汁想轉移話題,等等!這麼做不就變相承認了我和川流之間的曖昧嗎?今次真是進退兩難。

綠瑤見我們都在迴避,又要煽風點火:「哎呀,你們兩個,根本十足人間那些劇集中的男女主角,明明互有好感但又不成為情侶,一直在拖劇情,真是急死我了!」

我無奈澄清:「我說了很多遍,我暫時未有喜歡的人。」

此時,門外傳來聲音說:「喂!是不是有點套餐?」

謝天謝地,食物終於送過來,小次郎主動去開門,接下來,我把所有話題都轉移到食物上。

只需要一句「這個很好吃,你們嚐嚐」或是「你們覺得這個好吃嗎」,一人一句也可以聊很久。

但我必須澄清一下,平日的我不是這個樣子的,只是今晚變奇怪了。






***


晚飯過後,小次郎動身離開,此時大雨仍然持續,綠瑤說要送他去搭馬車,拿着兩把傘出門,還叫小次郎下次來的時候把傘還回來,那不就是等於邀請他下次來我們家嗎?

在窗前,我看着他們撐著同一把傘去驛站,明明他們有兩把傘的嘛…現在屋內又剩下我跟川流。

「回去吧,我要收拾一下。」

「我陪妳收拾吧,反正我挺閒的。」

「可是,待會我要和綠瑤出外,你還是得回去啊。」我騙他說。

「妳們去哪?」





「只有女生才能去的地方啦,所以說你還是早一點回家吧。」

這可算是擺脫了川流,十分鐘後,他拿着一大袋垃圾準備離開。

「那,我明天晚上過來一趟嗎?」

「為甚麼?」

「剛才打賭我輸了啊,還沒接受懲罰呢。」

我感到有點煩厭,見少幾次面不會怎樣的吧?

「最近我有點忙,要跟上層談事情,所以這幾天都沒空。」又是一個謊言。

「那...三天後?」川流問。

「有空的時候我再跟你講吧,再見了,路上小心。」

我趕緊關上門,攤在沙發上鬆一口氣。

小次郎還是,沒有叫我的名字...

心煩意亂的時候,玉黍螺會是你的好朋友。

我從抽屜裏拿出三粒玉黍丸,一口吃掉,以防萬一,我特地多吸幾口玉黍螺,躺在沙發上,等待藥力生效。

這種天旋地轉的感覺真爽,幫助我順利渡過今晚。

一個人原來也不錯啊,綠瑤有小次郎,我有玉黍螺,以及孤獨的客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