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我們來到一棟灰色獨立屋,裏面的裝潢是簡約風格,應該是有錢有勢的人才能住在這類型的房子。

一進到屋內,只見一個中年婦女亡靈躺在客廳的地板上,沒有看見屍體。

小次郎說這個女子是心臟被利器刺穿而死,原來是被謀殺,而屍體恐怕是被兇手處理掉了。

我不由得打個冷顫,在一直以來的接送工作中,我最討厭是被殺害的亡靈,總會給我一股不寒而慄的感覺。

小次郎叫醒了那名女子,我便催促要離開這個地方。





這次由我負責走在前面,小次郎殿後,他沒有辦法只好加快腳步跟上我。

在回到地府後,我們跟亡靈閒聊着,中間提到她被人殺害的原因。

「那個人曾經拿着我的私密照片威脅我,強迫我出賣肉體,而我再也忍不了,今早找他說個清楚,最後被他滅口。」

「那他很快會被抓進監獄了吧?」

「你還真天真,那些有權勢的人殺害了她,跟人間蒸發一樣,沒有人會發現得了。」我故作鎮定的說。





「沒錯,警方不可能查得到,就算是查出真相,也會因為不敢得罪權勢而隨便找個替死鬼入罪。」

「這就是我們地府沒有的東西,權力。小次郎你想想看,如果得到了權力,我們便可以做到很多事。」

「可是我不懂欸,他們不是都一樣是人類嗎?最多劃分男女,怎麼會出現高低級之分?」

「你不要問我,去問人類啊。」

我跟小次郎一言一語,那個女的完全插不上話,安靜地坐在一旁。





還記得很久以前的一次接送工作,我遇見一個妻子被自己的丈夫殺害,並把現場偽裝成有人入屋搶劫的樣子,成功暪騙了在場的警員。

他那張猙獰的嘴臉,在我心中留下很大的陰影,每逢處理謀殺類的接送工作,我都會想起人類那無盡的惡意。

“人類,是唯一樂於殺害同類的生物。”這句名言從遠古流傳至今,仍然適用。


***


我們送她到流連庭園門前,便回到飛舟上繼續工作。

之後的一宗交通意外,令我們又忙了起來,一直到了晚上還沒完成所有亡靈的接送。

因為有不少人都是奄奄一息被送進醫院,然後才失救。因此中間一時休息,一時又忙起來,很快便下班了。





在回辦公場的途中還下起雨來,雖然在飛舟上不會被淋濕,可是離開後便難說了。

本來還想說放工後去哪裏逛逛,看來是連天空都不希望我們一起逛街。

我和小次郎站在辦公場的簷篷下,呆呆的看着雨水滴滴答答地落到地上。

「你家離這裏很近嗎?」

「不近,我還要到附近坐馬車回去,最快要十五分鐘。」

「那你來我家吧,反正昨天的晚飯也沒吃成。」

「可以啊,待這場雨開始減弱的時候走吧。」





然而,雨沒有減弱,大概等了數十分鐘,我們只好淋着大雨跑回家。

綠瑤一打開門,看見兩隻落湯雞,無情地嘲笑我們一會,才把毛巾遞過來。

我把小次郎趕進廁所抹乾自己,而我則回到房間換上衣服。

不用一會兒,我們三個聚在客廳思考要吃甚麼,因為下雨天的關係,大家都不願外出,唯有想一下在家裏有甚麼可玩的吧。

此時,有人在外面拍門,綠瑤開門後,出現的竟然又是川流。

綠瑤解釋道今天下午川流過來花店找她,但當時綠瑤忙着顧店舖,所以順便請求川流幫忙拿一些植物肥料。

不過我內心猜疑,拿點肥料根本不花多少時間,川流是故意在我下班回家後,用肥料當作借口過來。

原本還很安靜的小次郎忽然提議一間食店,我們三個沒有任何意見,一致通過。





綠瑤問:「我有聽過這間店舖,一些少人的聚會都會叫它的套餐,你平時常吃這間嗎?」

小次郎:「很常吃呢,我跟那裏的店員也因而熟絡起來,待會我出去叫吧。」

我問:「對耶,也沒聊過你的朋友,他們是做甚麼職業的?」

小次郎:「呃…都是在一些餐廳工作啦。」

我:「你自己也不清楚?」

小次郎有點慌張:「不是啦,只是我們比較少談工作的事情。」

我:「那你們平時都聊甚麼話題?」





小次郎:「好啦,一會再聊吧,我們要先叫食物。」

搞甚麼?神神祕祕的,說起來,他的背景還真是很少聽到,小次郎從不談及他的朋友、住所、興趣之類的。

綠瑤:「外面很大雨,我跟你一起去吧。」

他不是搭車過去的嗎?

我心中暗暗吐嘈,誰知川流也湊熱鬧說:

「那我和美夜子放好碗筷等你們回來。」


結果,我跟川流單獨留在家裏,這跟我起初想像的不一樣啊…

我用廚房的水槽清洗碗筷,而川流則把它們整齊地擺放在桌上,想像未來的另一半陪我做着這些事情,應該會很幸福。

當然,我不是在用川流來想像,只是腦海裏不存在的理想男生。

「擺好了,我們找些事情做吧,反正他們兩沒那麼快回來。」

「不,他們叫些食物便會搭車回來,然後等店員把食物送過來。」

「那打賭吧,我贏的話,妳要來我家看《安娜貝爾2》。」事因上次看1的時候,我怕得要死。

「那我贏的話,我便幫你化個醜八怪的妝。」

「又來這招…」

我伸出勝利的V字手勢,聽說在人間很流行?但我是不理解為何V是代表勝利啦。

「趁綠瑤不在,我們聊聊她吧,她是不是被那個實習生喜歡啊?」

「我猜綠瑤是主動的那個吧。」

我回想起綠瑤說過的話,她應該是接近小次郎從而觀察和分析他是否合適的對象,而不是真心喜歡。

「不是吧,當初村正和楠木都是主動追求綠瑤,想不到那個新人能令綠瑤主動出擊。」

「他叫小次郎,待會你不要在他面前稱呼他作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