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怯了?




平時不是很多廢話要教育我嗎?








是在怕什麼?」




語帶輕浮挑釁,面前的是完好無缺、邪氣滿身的温望然走進不久前在此地休養的廟中央,她的身側是煙黑過的燙傷疤痕在半身和臉—








那也是溫望然。




深紫紅色的頭髮和瞳色,上天給她打扮好的人物角色安裝更新好。








她終於可以開始好好在世間遊玩了,温望然想。




詭異的是,兩個温望然是獨立的人和神,沒有生滅的關連性。




藍景睿看過不同型態的同類和異類,『雙望然』的形態是壞東西因為慾望太強,需要雙形態承載的能量而出現,殺一個另一個也會失去能量頂住形態而雙滅。








一神一人形態卻是未曾見過,並完全獨立,藍景睿覺得上天是給了他一個難題、和給她優待了。




「我可以不怕嗎?




一來就破壞我保護的東西,是不顧我們的情誼和了解,顯示你會讓我害怕的存在。」








藍景睿半示弱的態度,溫望然感到不屑,不是常年以位高權重的態度無視世人所求,現在看到有人比他就會低聲下氣求生存。




哪麼人呢?




那些輕聲啜泣求祂憐憫的人呢。








神比人卑鄙,哪個祂都一樣。




「不做事、又要阻人做好事,你覺得我需要顧你面子容忍你嗎?




你也沒想過,我會有不容忍你的本錢,也有震懾到你的本事。」








藍景睿不算弱,但太自以為是,覺得久未逢敵手,就不用在自己地盤下功夫,温望然瞬間把地方接手,藍景睿來不及搶走主動權就拱手相讓。




能力相差太多,藍景睿吃了虧就知道今後再不能把温望然踩在腳下,之前費煞心思想她歸位後不生氣是沒可能了。




誰不好好過自己的日子,天天打擾或不幫助他人過日子,就不要怪上天不讓你過日子。




「你最棒了…




你現在的能力是可以怎樣?」




成王敗寇,藍景睿不知道應該如何安撫溫望然早已不能安放的火氣,在整個廟的底細和能量都摸抹乾淨,溫望然全然沒有顧忌藍景睿成了落水狗、被他人追殺的下場。




「我會形容現在的我就是一個不受監管的狂徒,連天都管不了我。




你說呢?」




溫望然的人身拿了神位的酒水喝了,神身去把廟中最大、最光的宮燈滅了。




是明目張膽的褫奪藍景睿作為廟主人的資格,而溫望然並沒有取而代之,給藍景睿一次再次修練、把廟整成興旺,可以養人養魂的機會。




「那你是打算以後不再參考我的意見做事嗎?」




藍景睿面如死灰,衪沒有了上神的身份,就沒有令溫望然服軟聽進腦袋思考的空間。




「人生從來都各過各的,反正你常常都當人和你訴說的是耳邊風,我也是學習祢而已。」




憑什麼做人要過的刻苦耐勞,要這樣要求人,那麻煩神也要一樣看齊,因為衪做過人學懂了。




「那既然你不打算好好相處,那我也不給你行方便了,當是給祢能力的考驗。」




藍景睿企圖用衪沒有把握做到的威攝,結果是一直在觀看的人形溫望然諷笑:




「小心一點說話,我才是『上天』的主宰,上天怕了祢,騙祢說我是魔靈—




是靈帝呀~」




藍景睿親眼看到人形版的氛圍換成神形,也就是從未有神可以做到的雙神形態,有人不知道終於有真神,願意使用人身潛伏在人間,體驗人間疾苦。




對有怨有苦的人類是好事,對壞的人、靈、魂和神來說則未知之數。




「可以答應我,不要太容易心軟或是感情用事,把執着放在維持世間秩序。」




藍景睿被摧毀過後,短期內並不可能阻止溫望然的動作,必須留在這裡修練成不被那些東西傷害元身才可以出去闖蕩。




像以前剛獲得神身的自己一樣,重頭學過、更新累積道行運作一個更好的神生。




藍景睿知道上天這一課不能逃、不能避,修好修滿才可以跳脫出神的框架,做出對世間不同族類更好的行動。




比逃避、一動不動,把所有聲音無視,把原來作為神可以為所欲為、不拘小節的格調抹煞至和普通微塵一樣無能,成為不合格的神,被人看不起。




「學你?」




而溫望然破格躍升的位置,必定有以前看不起衪但上天非常欣賞和需要的部份,所以可能溫望然需要保持不聽衪人言的獨特。




「你聽不入耳,我就不說了。」




藍景睿被衪隔開來觀察,經過一段時間後,彼此能夠理解的存在,成為更好的彼此。




「那就對了,反正都袖手旁觀,為什麼不趕盡殺絕…




沒想到有一天,後代變同輩吧小祖先~」




『雙望然』悠閑地離開廟宇,是時候收拾衪人留下的爛攤子,不只是神、人和世間—




都是時候要換一個新的面貌。




不然怎會配得起早已對世間失望,而消散成為微塵的人、靈、魂,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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