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交情的護士姐姐在替溫望然檢查時得知她醒了小聲聊天。




「溫醫生,你犯了什麼事,他們差點把你關去羈留病房。」








無奈一笑的啞聲溫望然回應:




「沒事...他們想我『休息』多一段時間。」








護士挨近她的耳邊再小聲一點問道:




「溫醫生,除了你之外,其他醫生有找你組班底去其他地方就業嗎?」








聽到這一句話的溫望然很訝異:




「不止我一個『被』離職?」




布簾有被揭開的聲音,二人停止說話一段時間再度說話。








「是從你開始,現在都是新的醫生們。」




護士姐姐的不快也在說完這句話發洩出來,看來和新班底磨合出現溝通和合作出現問題,而她半睡半醒的狀態也感受到,除了老朋友有空來探望,其他同職位的新補位者沒有過來進行醫學觀察。




「麻煩你們了這段時間,現在還要麻煩你們。」








護士被叫喚出來工作,他們的對話短暫驟然結束,而原來剛才差點開布簾的人是藍景睿在簾邊等著。




「沒事吧?」




溫望然看到藍景睿擔心他感概,原來有人擔心自己會有愉悅的感覺,同時她也分清韓雲安是自私的干涉,沒有對她好的成份,都只是他個人對他人所喜不喜歡、想不想看到事情發生。








經歷完剛才和銀嬸的對話,她決定轉換本來硬碰硬的作戰做法:




「我剛剛決定了,當一個庸俗、極勢利眼的小人,好好生活。」




藍景睿愣住,溫望然進來後被打傷腦了嗎?








說這什麼話?




誰是大愛無私的大人?




有出現過嗎?




可能藍景睿的表情太無言、白眼翻得太高,溫望然嘖聲偏大才讓他回神發現對方因為自己失禮而不快。




「早該這樣想,你的人生不長啊,別花時間心思在與你無關的事上~」




藍景睿的恭維是要命的,要不是溫望然肉體的傷被包扎好動不太得了,拿東西擲過去的可能性很高。




噁心感緩一口氣後溫望然才整理好自己的腦袋,接受藍景睿的玩笑。




「要做一個成功的小人有什麼要訣?」




藍景睿報復溫望然剛才產生那麼大的反應:




「你做自己就好了。」




白眼轉移到溫望然臉上,腦袋思考反應過來有問題要問:




「謝了,他呢?」




藍景睿有點疑惑溫望然的問題目的,對比剛才的韓雲安和現在溫望然,有一種突如其來的態度驟變是二人共同表現出的怪異。




人的立場和態度不會很容易在短期內改變,除非是思考能力低、塑造不出個人獨立思考能力。




「他也說不插手不理會你,行了吧?」




藍景睿回想和總結完覺得對韓雲安的表現無話可說,而在他沒有證據證明的『怪異』,說出只會獲得溫望然的白眼升級罵人版本誕生。




不招罵不招怨是藍景睿的座右銘,所以人們求他沒有用,怕被人罵怨不靈。




而溫望然沒有太在意別人罵,也不怕有人招惹,就怕有人逆過她意招惹麻煩。




「完了...幫我傳個話,叫他別亂來,讓他在我出院之後照顧我。」




藍景睿覺得稀奇,這兩個不是要分開、放生彼此的嗎?




這個主要推動者後悔了?




藍景睿被溫望然看著,在壓力凝視下動動手指和腦子去找人。




結果:




「他不聽電話,傳信息...不回,人家放下你不回頭,就別犯賤現在才找人。」




將結果和吐糟同步用一句話說出,是藍景睿的特別觸發技能,普通人別亂學,現實上能夠隨時預備、擁有承擔後果能力的人不多。




「那找個方法讓我見到他,好快一點,別少看他,他比我更瘋。」




一向做事緩慢謹慎的溫望然是慢慢走向極端,一向做事自從本心、並無環境阻礙的韓雲安絕對是一步到位的破壞型,對整體事態有害無利。




溫望然不信韓雲安不管這事,表現型人格做得出很多事情,而她不想看他表演,只想他安安靜靜、看她表演罷了。




「我動手腳不行,但我會盡辦法找到他帶來你面前。」




藍景睿依照剛才和韓雲安對話的過程判斷,認為溫望然想得太多,和把想綑綁愛人這一套用在不當的地方而反對,準備採取和口中積極的相反態度。




「不用帶來,他來這裡不好解釋,把他關在你那裡。」




韓雲安要是來探望她就徹底和溫然望綁定,注定讓表演型人格的名聲不好,造成污點。




藍景睿沒有打算把自己的廟復修為『成年人戀愛祝福暨教學訓練廟宇』,他們這一套搞出會影響到他的名聲,在哪個界別都不好。




「我不搞犯法的事。」




不算委婉的拒絕,迎來不少的反擊:




「你那地方囚靈不是嗎?哦你是高層所以沒事我懂了!」




藍景睿一個不小心就被溫望然倒打一耙,著急驚訝小聲吆喝反駁:




「說什麼了!是它們自願受約束留下的,彼此的本質和目的都善良的很...」




成年人鬥不過小孩的原因大多數是無賴和厚臉皮,這兩項被溫望然都佔了—




「我不管,你現在是人也是被困在那裡,走得去哪,把人帶去你那裡管好。」




「行了,不是什麼東西都可以同一標準去衡量。」




要不是熟知溫望然是在耍性子開玩笑,要是藍景睿當真了,恢復中的病人都可能被他嘮叨回危殆了。




「那就用對錯去衡量。」




對藍景睿來說,溫望然難搞的點是,他看過很多的人、分過很多人和事的是非對錯,好人壞人。




卻分不清楚溫望然的道德、玩笑和認真的界線,會在哪一個時間轉換。




比口不對心值得讚揚的一點是,溫望然是認定一個路線就立刻站定立場;

但只要一轉換路線,就能拋棄之前對立場的堅定的理據和理念去擁抱當刻是對的答案。




「你還真是口不對心,死心不息啊...」




藍景睿不訝異溫望然的說法,一個人可以隨時想到、轉換千千萬萬個想法是她就可以理解,但應該還有另一個人是接受的,要是另一位調性也是這樣和他同頻...




到那時的藍景睿才驚覺完蛋了,必須趕快把韓雲安控制住。




「我沒有啊...




你說的,我沒有事情、也沒有東西,所以沒有標準。」




溫望然說完之後,藍景睿沒有反應,她沒有人家的特別能力不能得知他在想什麼,只好自顧自的繼續她的個人發揮。




「另外,幫我封印銀嬸在肉身,心思不正,當回個不受控制的人可能更有建設性地活着。」




藍景睿一邊找韓雲安,一邊聽溫望然說的話,半响才把腦袋裡的東西綜合分析得出答案。




藍景睿收起嬉皮笑臉,正色反問:




「你和其他混蛋有分別嗎?」




溫望然不怕他冷臉,就怕這種千年老古板都會變成和她一樣,那不會再有人說話她會參考和信服。




和她一樣的,都是不該成為關鍵點的觸發者,會讓事情走出固有的預想,對誰都不好。




藍景睿的話可以聽完參考然後走進合適的結果,韓雲安的話可以聽完嘗試哪怕是得到一刻快樂再墜落、結果不盡人意時會說服自己—




那是自己唯一的結局。




那自己的話呢?

聽了錯了會害自己的,做了好了也不會對自己有利的。

沒有可以推卸責任的對象,事情就不會做得順遂,那為什麼不給自己找一些藉口或者是犧牲品—




反正早就自己成為了他人的犧牲品。




「有啊,你幫我就是正途正道,我動手就下地獄。」




而『看好』銀嬸,也是答應葦宜過的,手法過程與否沒有在承諾當中,沒有反悔可言。




她不欠人,不欠魂,不欠世,不欠道。




溫望然只欠自己。




「你還真是混蛋來著。」




「彼此彼此。」




然後要休養的某人就自食惡果,從此完全被困在肉身的銀嬸,隨時無意識地發出聲音滋擾其他病人,不同病房都可以聽到時而淒厲、時而亢奮的叫聲。




誰能過不能用標準和對錯去衡量的人生,溫望然替銀嬸成功爭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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