尷尬和勉強的送人行動結束立刻回去自己地方,看到使喚他的人安安靜靜的裝睡時終於忍受不了。




「別裝死了,還是真死了不用裝,逞強大師。」








具體的裝睡是其他看不到的吵吵鬧鬧著要裝睡的說話,裝睡本人睡著時不會板直躺著,她是常年以不同奇怪姿態累攤在不同椅子,哪會僵直的像屍體一樣在地板上攤著。




『好了,別生氣,我沒事。』








結果是她人身體正常攤軟在地板,她擅用靈魂出竅來完美無瑕的形態出現在人面前。




「還沒回到人身當然沒事,你不會看不出自己有多傷吧。」








藍小老君自顧自地把名貴香水味的香點上,氣某人嗅不到這她喜歡、職業不允許且難得不會惹鼻敏感的香,然後打開一瓶某人因為影響職業為由不能喝的氣泡酒喝下去。




就差在打開手機叫外賣,提前把某人氣死的節奏,某人知道他是真的被她氣到,所以也沒有說什麼說坐在他身邊安靜地,計算著香的數量什麼時候能消耗掉,和氣泡酒他喝到什麼時候就會醉倒。




可能是察覺某人計算的眼神開始有點不對勁,藍小老君把小半杯的氣泡酒倒在香爐裡熄滅掉香氣的彌漫。








某人不習慣以靈魂形態出現,容易被香氣和慾望控制導致迷失、被不同的東西利用,必須浪費掉一些好東西去阻止一些死東西亂來。




藍小老君的一舉把小溫神再度喚醒,她確實第一次親身感受到,原來這個形態是如此容易把本性釋放,完全談不上自我察覺和控制,後來再聰明也敵不過原始的慾望。




『我受的起...








大家都沒事就好。




經過昨晚,我發現我仍然沒有證據去證明,和是否能聯上猜測。』




某人的不高興情緒,也因為失去受人身和腦袋作載體而一下子濃厚起來,藍小老君最怕這個人的學習能力和完美主義,從以前她小時候和她初相見的時候,到她後來忘了再找上他之後都一樣。








看來她成功靈魂出竅之後,她一定會學習控制她自己在出竅後心智和更多的能力,學的愈多離真正成為那種形態愈近。




藍小老君不能現在和她說,一是她不會因此害怕而停下來,二是將會激發她愈發努力,所以只有她試完發現人身的好處,才能有機會令她思考當中的利害關係選擇停下。




「那間醫院很不得了,還能正常救援運作也是這個地方夠福運,我好久沒有遇過一大堆可以勸服的怨魂了,也是本來當人時的質素好才可以平心靜氣說訴求而已。」








看到她把本日收藏在心中的情緒爆發,倒是覺得這個形態如果可以沒有後果被她運用起來,應該對她的心理健康起正面的作用。




但他也有點害怕,她把人身的情緒、靈魂的形態,歸位的靈力,三者融合在一起的化學作用,剛一挑起整個大殿有一半蠢東西都嚇得躲起來。




『我在想,可以控其他人身進去嗎,不用人身拿走證據,看到的都不能當證據。』




溫某人對自己無故的暴怒、不能控制的情緒感到更加憤怒,所以運用人身的壓抑情緒的能力,和早該重新利用的思考能力去審視自己和事態。




藍景睿回憶起和她遺忘過去後第一次見面的情景,當下突然想起已經很久沒有遇到如此順應命運的人,每一步路都順著命數走,沒有一秒猶豫。




走進過個廟不是求神問卜、逆轉命運的人很少,她是唯一一個走進來說:




「幫我解決我『看到過』的東西,一起下地獄換我去折磨它們...」




好好的醫生不當、不信自己學過的科學知識,走進小廟前來要求幫助。




藍景睿當時看到她的靈魂頓然失語,她並不是不清楚自己的情況,她的聰明才智已經可以做到簡單靈魂出竅的能力。




但她看不到她背後的『壞東西』,大概是覺得『壞東西』越來越過份而她沒能解決才找到這裡務求解脫。




她可不能隨便下地獄,很少人可以看到下一世,豈料看到的不是下一世,而是今輩子就是魂的終結不會輪迴。




意外看到她是下一任魔靈,是人的時候當醫生也算不上善種,是靈的時候要是心術不正到極致,什麼廟和神都收不住的邪惡勢力。




她一天不接受到善的教育,她一天都不可以下去當王。




「人不用太極端,我們可以一起共存、面對它們...」




藍景睿到現在多次接觸她時,看她不時出現這種很違和、割裂感極強的人生運作模式都是感覺非常錯亂。




「他們先把我家都搞沒了,他們更將我的病人搞死,我和它們不可能和解善了。」




一個什麼都知道的人,為什麼能活到現在?




應該不只是冷靜所致,應該是吃過虧才學懂安身立命活到現在,隨後發現即使反抗都沒有效果,不如劍走偏鋒。




不同的是,人家個個都是怕不始而終,她卻偏偏求個不始而終。




「你沒來之前做過些什麼。」




藍景睿看過很多人輕言報復,很多人早在計劃時就失敗,遑論人能按步就班報復成功。




而喜見世間萬物平安無事的藍景睿,心裡起了一個不該有的偏頗念頭:




要是她可以反抗命運和惡靈成功,在人間活得更好,及後威懾三界...




有趣。




「我找到他們的家人,查一下他們的家人有什麼病,然後我就去和他們家人說要去檢查身體。




利用看似隨路順便的問候施加壓力,令人因為身體似是而非的問題在沒有得到答案前提心吊膽,我可沒有做壞事,和它們不一樣。




有事的時候,就因為提過一嘴被他們家人當成好人,慢慢治好好治,它們之前做過什麼我就加倍奉還什麼給他們。




絕望、無助,打擊,我一一都不會放過給它們去感受,不要以為沒有實體就不會有懲罰,天不給予的親自給與。」




要是她是一個普通在職場上的陰險小人就好,放在她現在是人身去和惡魂去玩這一套,只會把它們激怒害倒自己。




聽到這裡藍景睿頭皮發麻,這個稀世奇才長年沉浸式的恐懼磨礪出一套忍耐的美德,等待到一個可以贏到最後的機會。




一直都被趕盡殺絕, 可以走到人生高峰?




一旦忍讓超過底線,就會拼過你死我活。




這種人不能生,不能活,不能存,應該留在三界內用別的形式好好供養著,才能成為良善念靈。




「我不想你和它們為敵。」




藍景睿怕怨靈惡靈真的被她耍弄羞惱,到時物極必反,在人間過得很慘就麻煩了。




當然她把那些死東西搞到自爆自毁的機會率更大,被人羞辱到在三界都待不住。




到時壞死東西的不夠壞,功德就掙到手,我們就可以安安樂樂地休養生息。




看到她安安靜靜坐在木椅上說輕描淡寫著過往,如果忽略已經入魔的笑容,藍景睿就會放下戒心憐憫了她。




「當我小時候發現有東西出現在我身邊,令我身邊曾經活著的人,都因為救我而失去。




我覺得我是他們所種下的孽障,他們生下來要受的,我也受著痛苦彼此沒拖沒欠。




我把它們一直給我阻礙的事不作計較,用自己的能力衝破了它們不知所謂的惡劣手段,活到現在。




但當它們逼我在手術共間靈魂出竅,令我發生醫療失誤時,我就決定不再和放過它們⋯⋯」




她的罪疚大於令別人生命受到嚴重影響,她忍了死東西對她不斷的傷害,但當死東西們肆無忌憚地對完全無關的人出手時,她就知道未來一人也會連累不認識的人,一定帶來更多不屬於自己犯下的罪孽。




「我知道你很委屈,但我不可以幫助你『滅蟲』...

你是一個很強的人,我可以教你用別的方法去懲罰它們。」




只是藍景睿想拖延她想報復的心,畢竟他向來和平主義,要轉換心態才能完成幫助她清除未來道路的大業。




不能是平時在廟中看人像看戲般的心態,是身同感受、要有身歷其境的準備。




「我本來是想打算,先消滅被壞人操控的惡靈,報應可以引來自己災難去禍延壞人,一起下地獄。」




以生來即地獄的想法,早就在地獄了,藍景睿想著她過慮了,也側面證明了她不知道他是何方神聖。




如此甚好,被光明正大利用也不會有太重過橋抽板的感覺,頂多只是當他是比常人更敏感的人來求救,過譽罷了。




「你是找到什麼方法嗎?」




在莫明興奮下他也開始不顧宗旨聊起來,她這種危險的門外漢,走的偏峰也不用顧上檯面不能犯的規條,不知者不罪這法則同用三界。




上一個用來避禍的人,在她面前。




「我來找你問方法,不是總是把瀕死的人救回嗎,是偶然嗎?

用腦袋想想都知道。」




她的態度有從乖張到失神,顯然是沒有訓練過對長時間的對話力不從心,顯然有點也有點生氣了。




她對他至今都沒有鬆口答應助她一臂之力的麻煩人完全放下戒心,但她仍然在推銷自己個人出眾的思考能力,側面證明了她不打算放棄他這手好牌,沒有他也只能被繼續玩弄餘生。




藍景睿都不知應該感恩對手已經死了她搞它們不算做孽,還是可憐對手當人當鬼都惹錯對象,她不會善罷甘休,敵人有沒有那麼強的信念感和她鬥到尾也是問題。




而她的信念感是由命裡孕育,和被生人操控的惡靈不同,萬一生人死了下去成為惡靈也會失去腦袋和信念,到最後就是普通原始劣根性發作,同時需要怨念維持存在的遊魂野鬼了。




「不然你怎會找我來求助,適當的暴露像你一樣的迷途小羔羊才能找到我~」




藍景睿是在三界都是萬事不沾身的角色,有人當他弱者不搭理,久而久之不用隱姓埋名都成了小角色,守著小廟過自己的好日子。




很久手下養人玩了,不只在旁觀看,可以當個塘邊鶴指點江山,這種隱世高人的角色他正好沒有體驗過,可以好好的投身沉浸式遊玩。




加上主角不是腦笨怒衝的缺憾美,是可以體驗一下即使能力不對等,但腦頻對等的共同成長遊戲。




看到藍景睿奸笑的溫望然下定決心,問完這一次沒有答案—




不論他是正是邪,是神是佛,是人是鬼,永遠都不能成為阻礙她的一塊石頭,連成為踏腳石的機會也沒有,是她單方面在人間路上往死不相往來。




「我只會來一次,你是不打算合作?」




藍景睿不是傻的,他看到的是很多不同的選擇走向,要逼她求助一次無援的結果,是三界大亂,幫助她起碼是後果只有她和害人者承受才是最佳答案。




她的善良和殺心是相等的,所有事的起端都是因為她想去守護,所以她可以毫無保留的傷害。




而她沒有錯,連她是從魔靈下界成人這回事都不是錯,她的善念在未成魔靈前被其他死東西吞噬,所以她不能成功轉世成人。




善的最後一絲殘念被她包裝到人身最深處,用肉身擋不住的惡意化成現在會攻擊他人、反噬自身的刀盾,那一絲善念就不合時宜地出現了。




而如果真的放任她之後做成大亂,善念就不是以後可以為其推卸責任、抵禦罪孽的藉口。




難得有腦袋魔靈首長就成為虛無,乃為三界人才錯失。




「你是來這裡最聰明的一個,我不去幫助一個慘的聰明人,是我不智。




但你必須答應我,除了自然規律發生,你知道、不知道,甚至就手旁觀導致任何存在覆滅...




只要我知道你有隱瞞,我不會保護你反之會處理掉你,明白了嗎?」




「好。」




應不應該渴望搞她的生人仍會利用惡靈去搞她,令她可以完全刪除他/它們,或是早些發覺自討沒趣就趕在什麼都沒發生之前不再搞她,對誰來說都是好事。




回想起以前的情況,和現時的情況,免不了去探視未來,藍景睿不知道應不應該提醒、順勢而行,而是出手阻止走另條路。




雖然是衡量過影響,但仍需要計算將會如何影響到整個陰陽平衡,她所做的每一步的時機,和及後的後果會延續到什麼時候。




「我覺得即使我什麼都不計劃,你也什麼都不做防備,事情也能走向我想走,但所有人都不樂見的結果。




你同意嗎。」




溫望然最想知道的是,到底她找到靠山後,會不會有多兩天好日子,再走自己注定要走的路。




她是想過一兩天不會擔心被毒害、被陷害,被無人理解的恐懼傷害到自己。




她更想保護和陪伴兩天,一直在她身邊的那位,不然對不起人家這些年來的陪伴。




他不貪心的,她也不貪心,兩天就可以釐清好愛意的交流,這就可以請他甘心離開自己一輩子。




再有良心一點,不騙他下一輩子能再見。




「我同意,但我的立場是要阻止憾事發生。」




連藍景睿也不知道為什麼整個空間都傳染著悲傷的情緒,要知道他是一個連死物都可以感知到的人。




可是藍氏就是一個不學習的學生,天天作業都放在看前看都不看,書到用時方恨少的同等無知傻類。




他是沒有打算理解是從哪裡滲出巨大的悲傷來源,又或者說溫望然的悲傷是和呼吸一樣自然,不會聯想到二者有任何關係。




再大的悲傷,都會壓過日子的倒數,在沒有時間倒數困擾的人,才會有時間好好悲傷,再好好快樂,難得的歸類成功是他們二人都不屬於這個系列的活物。




「立場可以隨著人和事態變動,你要知道,除了你本體,其實世事都與你無關,你從來都不需要大愛救世。




壞事從來都沒有止損這個說法,只能選擇如何走到不太惡劣的地步,你是選擇者的角色已經是比所有人提前走了很多步,值得感恩。」




藍景睿又一次被這個人噎著,聰明到令人討厭是怎麼的一回事,話倒是沒有說錯,但是有點難聽...




「看你活得比我通透,我會期待你走到我這樣的位置,被自己的話打臉。」




藍景睿突然有種不嫌事大的感悟,必須要她好好地坐在和他同等的地位,過一樣的日子,看她是不是持之以恆用她的話來過不能倒數的苦悶日子。




「什麼時候都是看戲的最爽,我也期待成為看戲的人,如何懲罰其他早在看戲的混帳。」




看著溫望然預訂雅座看戲的樣子,藍景睿有點後悔,曾經想看他笑話的通通被他踹去輪迴了,和三界的任何人事物就不可以好好的相處嗎...




「我還是高估了你的悟性。」




藍景睿也曾想過到底是他的問題,還是來招惹他的東西是問題,解決問題來源且事不過三,是不是他本人出問題了?




他本人會悶到懷疑自己,明明自己的存在和舉止都不會影響到別人,就因為經歷過大大小小的失之交臂,他連只抱著自己的手也要捏掰一下,就怕雙手指甲的皮倒生也成為老生進退失據的助證。




「你不去罵罵其他和你一樣的東西,你要不是比它們更有人性,說不定和它們一樣。」




藍景睿無語地笑起來,他發誓要把人成功留著,以後閒著一定要好好把過個人困在同樣處境,看她多久後崩潰。




溫望然應該沒有想到她是因為這樣刺激到藍景睿而成功過渡到往後的形態。




留不在人間,也能留在不同的空間界別,溫望然無心激到藍景睿有心幫助。




因為周邊的東西又在蠢蠢欲動想加入聊天,溫望然本來浮著的靈魂都累到低靠著真身,他都不知道回想了多久,時間過了多久,他們離初見過了多久...




沒有倒數的日子,很難計算,但也就匆匆過了。




「睡吧你,不想和鑽牛角尖的家伙聊下去。」




打發大人物睡覺充電,發話叫其他東西別再打擾大人物睡覺,再找個空檔發洩一下這段期間累積當人經歷過的感受,當小老君不用感受苦愁笑怒。




「我也不想和偽善的笨蛋聊下去,把我手機拿去充電,這裡都搞了電蓮花寶燈,為什麼不搞多一兩個電拖板,電子化不就好了嗎...

連香都不用點,鼻敏感就不會發作了...」




溫望然到現在都非常不熟悉要和人談話,還是說到半路放空腦袋的,看他愣著走神有什麼好看。




不好看是物理上和心理上,藍景睿從心靈和外表都和好看離了一大截,就不知為什麼這小廟天天有人來拍他好看紅了,但他和廟都掙不到錢要把油燈換電燈...




不是不能感知她埋怨什麼和內容,燈可不是因為要省錢換的,一起到這回事憤怒不已...




「你給我閉嘴睡覺!」




出氣完的藍景睿把廟門關了轉身去後苑,慢慢拿出手機下單生活用品、女性衣物、床品、電子產品和配件。




一個老祖宗服侍另一個小祖宗,無一不是討厭鬼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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