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做的事已經做完,謝謝你溫醫生和韓醫生,婆婆以後就拜托你們了,幸好她忘了我哪怕我現在也走在她前頭,她也不會害怕和難過了...』




葦宜表現釋然,然後就煙消雲散,我被她拖住的視線和直覺一下子開闊了。








因為她一個魂阻礙我的舉動成為立我無罪之身的定論,把原本『保安』之死傷落在我頭上的罪罰都帶離。




她成為『惡人』阻止原住的變數,因為阻止我被惡意定好的『天意』而灰飛煙滅,我來不及問她有什麼想為她做...








我連為葦宜難過的時間都沒有,就被人喚起意識。




「為什麼會傷成這樣!沒有呼吸...不可以快點回來!」








很久不見韓雲安,很久沒有看過他驚惶失措的樣子,他的出現逼我要停下來想一下,究竟應否因為他而停下我應該繼續的步伐。




但我不希望我的胸口會承受劇痛,不能享受他人喜歡我的美好,所以我只好回到自己的軀殼。




「別按...我好了...」








他因為我違反自然定律死而復生的場面震驚著,而我因為被人不留手地打過一身後痛的震驚,要承受的...




這種有限度的轉移代償是必須承受的,消鬼滅魂的同步是苦命人間,全都是自找的。




「把我帶去你來的地方,我先歇一歇...」








我不管他是怎樣把我帶離現場,忽略我受傷和他的交通工具是電單車,我也沒眼看了,真的累到不能再繼續下去。




魂入再融入人身也是需要時間適應,加上精神過度消耗減慢回復速度,我睜不開眼只知識有人不摸我,很痛...




一切事態發生縱然自願但亦有被迫、委屈的情緒爆發失控,居然會小聲啜泣哭哭啼啼,我真不成樣子。








但他居然會一句一句的哄著我,也聽到他的聲音也有點哽咽,沒想到我和他都變到不像以前自己的樣子。




好像以前我們做完人類親密的身心交流後,我們互相依偎在一起睡,不知是因為傷勢還是我令他害怕,他不如以往般抱著我睡。




幸好我累到不能追究、連委屈想罵兩句的力氣都沒有。








天亮了,昨晚藍先生被折騰完後就決定翌日休假,也因為我剛出竅完精力耗盡所以不會在正常睡眠時間過後醒來。




「你兩個還真是當滿廟神佛沒到,在中央攬攬抱抱。」




藍景睿一進廟門就看到男的把女抱住取暖,他已經忍了一會才把兩人喚醒,周邊的『好東西』不斷問他到底二人是什麼關係,久違的在這個廟堂中有著可以即時直播的八卦。




藍景睿的不耐煩成功撥弄到韓雲安的鬧覺脾氣,幸好懷裡的臉成功把他的火氣減弱至與藍先生同款不耐煩的程度。




「她傷口未止血我不能移動,又要她留在這裡休息,你早睡了找不到人拿被子,我只能抱著她怕她失溫。」




藍景睿還真的偷偷問過這男的有沒有給女的做過什麼不見得人的事情,人不可以貌相,說的是男女都一樣。




他目測溫望然外傷很重,幸好當時隔壁那個討厭的人願意停戰去找她,不然的話應該人身和靈魂都同步煙消雲散。




人回來就好,魂休養過後就可以回到人身繼續下一次的自我消耗情節,畢竟她所追求的,注定她和敵方最後只剩一方的不死不休。




藍景睿覺得命運可怕的是,她隔壁的人,既可以幫助她,也可以毁滅她。




不知怎樣說,他可能是被要求要拉住他去追隨她的腳步的人,有夠為難。




不是看不慣他的緣故,而是明白他們各自所堅持的、和自己的立場有所衝突,卻只能幫助『正確』的一方。




「行了你說你有理,你先去上班,我會照顧她。」




藍景睿給予韓雲安充足時間視覺觀賞過溫望然了,覺得是時候趕他走了,趕在午時正氣最旺盛給溫望然『補補身體』,讓她的精神早點回復過來。




「我來照顧她。」




韓雲安沒有打算退讓,因為藍景睿的幫助,溫望然才可以在他的眼皮底下消失了那麼久,要是不看緊人,人就會跑了。




「你有資格嗎。」




藍景睿不想和他停留在吵架的階段,昨天不間斷的對罵簡直是給滿廟神佛笑話,韓雲安看不到它們而本人不要臉不要緊,藍景睿要所以真的要趕他走,不然天天來真的不行。




「憑你裝神弄鬼的本事可以救到她?」




韓雲安打擊錯了藍景睿的弱點,藍景睿也錯誤理解了韓雲安的承受挫敗的能力,偷換概念就是他們能在溫望然的身邊,沒有人會是普通角色。




「還要等你救不到她的時候才出手?」




藍景睿是在名正言順的警告韓雲安,要是想留在溫望然身邊,就不要干擾先己和溫望然之間的事情。




見韓雲安黑著臉不作聲,藍景睿再下猛藥:




「你不理解她,也不能幫助她,就別來煩我們。」




不要用正常人的角度,去要求被精心挑選去渡劫的人,去過正常的生活。




一個在人間救她,一個在世間救她,在這條除魔的路上不能排除異己,只要攜手排除萬難罷了。




「我們之間的事,與你無關,我會煩的人不是你,是她。」




韓雲安突然意識到,溫望然沒有突然變成神經出問題的人,而是找到和她同頻、理解她想法的人。




他既不能令溫望然停留,亦不能拋開過往的想法構成的自己去理解溫望然,要是藍景睿有一絲愛慕之意去吹『枕頭風』,他的結局只有黯然離場。




有很多不屬於這個時代的愛情失敗東西和藍景睿分享,藍景睿被煩加上他看到韓雲安的心底話,不知為何火冒三丈後決定順他而言下重藥。




「她不會跟你在一起,她也不能和你在一起,她只能夠和我在一起。」




是實是虛的她,只有藍景睿可以真正進行溝通、交流,韓雲安應該要到人他接觸不到的時候才會崩潰求助藍景睿。




現在的意氣風發,以後就懂得後悔莫及,不管誰的後悔都是眾生想看到的八卦。




「夠了,吵夠了,我睡不着。」




在韓雲安眼裡是看到一個違反人體定律的甦醒的醫學奇蹟,在藍景睿眼中看到的是一個本來等待魂融入人身、為了阻止他們吵架再出魂強行控制人身。




溫望然當時也吃力地發現到本人臉部表情僵硬、眼神空洞,用力在不該做的地方簡直是無用功,無可奈何罷了。




「你醒了我扶你起來...」




韓雲安想走近扶起溫望然,溫望然再躺下、慢吞吞的再交代他們正事別再起衝突矛盾。




「回去工作,爛攤子不要隨便接下來,然後留我留意整間醫院外內、人際和行政的事,多大多小的。




兩天後休息好晚上再過來,調班都要來,不要跟別人說是來這裡找我。




你送他出去乘車,別再吵架,十五分鐘要回來。」




藍景睿是很想稱讚她的能耐、勇於挑戰的心,但怕誇她一次就會有無數次的可以失去控制和性命下限。




「你不打算交代一下昨晚的事?」




韓雲安從溫望然的語言和躺下手臂掩眼的舉動,明確地拒絕溝通繼而不憤質問。




「你後天不用來了,再說吧。」




溫望然其實只想隨便搪塞事情打發韓雲安,真的精神耗盡到極限不再管我他,隨他喜歡來與不來,她照樣會等。




韓雲安氣不過走出廟外,藍景睿感知到他們各自有積壓已久的情績醞釀靜候爆發,嘆口氣對他們說教—




「你們兩個明知道自己極喜歡鬧別扭、鬧情緒,為什麼都會喜歡上對方是和自己一樣的人?

是覺得了解自己就清楚對方比較省時對吧?

不了解你們是存著什麼心態。」




希望不是連他們自己都分不清自己在對方心中的地位和重量,不要到整個世界的萬物都發現了還沒有定義出來,這個世界可是有懲罰給不懂愛和珍惜的人。




「你要是看得到人好,就不會單寡到現在。」




藍景睿忍,溫望然她受傷了口不擇言。




「你不是喜歡...」




藍景睿想忍,韓雲安他自己會愈想愈受傷了,到時候就百口莫辯。




此情此景,還有滿天『是非精』正在七口八舌討論現場直播的電視劇。




「你給我閉嘴走人!

另一個給我休息!

其他的也安靜!」




通常崩潰的都是因為周遭不懂做人的所致,迷信是人除了天生懂造人,都會懂得做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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