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
 
拳頭重重打落在棉花玩偶的聲音響起,汗水隨着這一拳的打出而飛濺到半空之中。
 
周圍的觀眾歡呼,雌性為雄風着迷,而雄性為暴力瘋狂。
 
聚光燈把整個擂台照得光亮,讓擂台上的兩個主角在大家的眼下清楚可見。
 
「喝呀!!」
 




太加團長的老虎拳頭又再一次猛烈轟在對手身上,爆發出沉重的一下「碰」的響聲。
 
但是對手是十倍充填份量的玩偶熊,在棉花十倍充填的情況下玩偶熊只有退後幾步,並沒有倒下來。
 
太加團長連續出拳,連環快打,一拳拳的轟在玩偶熊的腹部上,接連地爆發出暴打的聲響。
 
觀賞着這樣挑戰賽的觀眾們發出歡呼,聲音震耳欲聾。
 
要不是這場挑戰賽在玩偶城地下進行着,冬日夜間的浪漫溫馨氣氛必定被打破。
 




碧翠斯終於明白為何太加團長說牠的聽覺受損,這些觀眾爆烈地歡呼的聲音就原因。
 
還未吃晚餐的碧翠斯被太加團長帶到這個地下擂台,只要是參賽選手都可以免費任食任喝,就連選手的助手都可以。
 
太加團長找了碧翠斯當助手,讓她能夠一邊觀賞自己的英姿,一邊吃晚餐,當作是對她廢寢忘餐地調查名冊的獎勵。
 
碧翠斯根本沒有可以協助太加團長的空間,她唯一可以做的就是戴上耳罩保護聽覺,同時邊吃着高熱量的食物觀看比賽。
 
地下擂台是以挑戰模式進行競賽,每場挑戰進行五分鐘,五分鐘內要打倒不同充填級數的玩偶熊,而每當戰勝一個級數後,就得立即進行下一場挑戰,打倒下一個充填級數的玩偶熊,直到失敗或者選手棄權。
 




所以玩偶熊其實是個沙包就對了,不過這個沙包會越打越結實,最終變成鋼鐵,碧翠斯是這麼理解。
 
而現在太加團長已經挑戰到第十級的充填級數,那級數的玩偶熊雖然未結實得如金屬,但已經硬得如水泥牆壁,所以拳頭轟下去才打出「碰碰碰」的聲音。
 
碧翠斯不知道挑戰到第十級是強還是不強,但鑑於之前幾個挑戰者到去第五級就失敗了,能夠一路戰鬥到第十級的太加團長應該是很強的。
 
然後-----
 
「哇呀!喝呀!」
 
太加團長兩下直拳,終於把十級的玩偶熊轟到倒下來,花了四分鐘完成了第十級的挑戰。
 
觀眾們咆哮般地歡呼,不顧聲帶會不會受損,就算是戴上耳罩的碧翠斯,耳莫也感到一陣陣的刺痛。
 
「不愧是皇后陛下的義務團太加團長大人!竟然突破了第十級!這是到目前為止只有兩名挑戰者能做到的紀錄啊!」




 
其中一位成功完成第十級挑戰的是太加團長,那麼另一位呢?獅團團長嗎?
 
「義務團太加團長大人,來立即行第十一級的挑戰吧!」
 
「好!」
 
太加團長握緊拳頭,對空揮拳,表示接受挑戰。
 
被打倒的玩偶熊立即被場務人員填入大量的棉花,牠的身體立即就結實了起來,體型比剛才又強上了一些。
 
「第十一級挑戰!開始!」
 
碰!碰!碰!碰!碰!
 




一頓暴打的聲音再道響起,觀眾們繼續放聲尖叫,而已經吃飽的碧翠斯已經受到睡意的侵襲。
 
最終太加團長在第十二級止步,話雖如此,牠早已經是這場比賽的冠軍了。
 
觀眾們無一不鼓掌歡呼,甚至對太加團長拋出鮮花,更有心情激動的觀眾衝上擂台與太加團長擁抱。
 
瞬間大家都忘記了彼此的身份,大家都不再記得牠是隸屬於皇后陛下的將軍,彼此打成一片了。
 
「實在太厲害了!你的每一拳都激厲着我的心靈!」
 
「到底是怎麼練成的!到底是怎麼練成的!」
 
「今天的比賽實在太棒了!這是我看過最精彩的!」
 
「哈哈哈!你們大家別太仰慕我啊,要是我有主場之利的話還可以再挑戰到十五級呢。」




 
在歡呼聲過後,太加團長和碧翠斯便回到選手的休息間去。
 
太加團長在休息間中的浴室洗着熱水澡,隔着磨沙玻璃,碧翠斯可以看到裡邊煙霧瀰漫,看來太加團長洗澡的熱水溫度非常高呢。
 
而碧翠斯正捧着太加團長贏來的獎杯檢視一番,她發現那座獎杯不是鍍金,而是純金製作,約有一個手肩大小。
 
碧翠斯對於貴金屬市價不認識,因為她研習的範圍是股票投資,所以她無法估價這座獎杯到底有多少價值。
 
但既然是純金,那就不可能是便宜貨,看來主辦單位對於這場地下擂台競技是認真的。
 
叩!叩!叩!
 
這時突然響起了敲門的聲音,碧翠斯心神稍微一驚,擔心是不法份子,畢竟現在可是冬日的凌晨時份。
 




但她想起自己是獅團一份子,而且義務團太加團長且第三千二百二十一屆地下擂台冠軍就身在此處,那會有不法份子笨到會來這裡生事。
 
於是碧翠斯便去了應門,隨即發現在門後是一隻留白鬍子的礦工玩偶,以及跟隨在牠身後的是兩隻身穿黑色西裝的玩偶馬。
 
玩偶馬非常高大,雙腳站立,這顯得礦工相當矮小,而且牠兩的樣子不怎麼可愛,兇神惡殺的,殘殘舊舊,看來經歷了很多事情。
 
然而礦工玩偶卻散發着一種高高在上的氣息,這種氣息使高大幾倍的玩偶馬甘願侍奉牠,看來這位突然到訪的礦工並非等閒之輩。
 
「小姐姐你好,我來找義務團太加團長的。」
 
「牠在洗澡。」
 
「沒關係,我等牠。」
 
礦工徑自走進休息室內,而兩隻玩偶馬跟隨其後,毫不理會碧翠斯有否邀請牠進來。
 
牠坐在一張沙發的正中央,兩隻玩偶馬則在牠身後守望着,活像兩個左右門神。
 
「那個,請問有甚麼我可以幫到你?」
 
「別緊張,小姐姐,我沒有惡意,只是想跟義務團太加團長做個小交易罷了。」
 
「小交易?」
 
「那獎杯的價值你知道嗎?小姐姐。」
 
「不怎麼清楚。」
 
「哎呀,所以說現在年青一輩真的沒甚麼眼光,那可是純金製的獎杯耶!你知不知道可以換到多少條命為你工作?我年輕的時候就是為了這些金子賣命,還好天有眼,給我挖到了,我把金礦藏了起來不讓顧主知道,後來偷偷賣了些金,下半生便無優了。」
 
原來眼前的玩偶不是礦工,而是暴發戶金礦主人。
 
暴發礦主開始述說牠當時的經歷,碧翠斯根本就不想聽,但牠並沒有顧及到碧翠斯意願繼續說:
 
「之後我的一生就開始逆轉,我買下了顧主的公司,讓本來的顧主為我工作,也開始用金來購買那些貧窮布娃娃的命來為我工作。給牠們一點點金沙,就不要命的為我服務,看了就覺得爽。要怪就只能怪牠們運氣不好,沒有找到金礦啦。」
 
暴發礦主越說越起勁,但碧翠斯根本不想理會牠。
 
這種發財了就變了臉的玩偶,碧翠斯實在覺得噁心極了,到底是那間工廠製作這樣的玩偶啊。
 
就這時候,洗澡的水聲停了,太加團長把身刷乾後就穿起了軍服步出浴室。
 
才剛踏步出來,暴發礦主便彎着腰對太加團長巴哈狗般打起招呼。
 
「義務團太加團長大人,你好呀,小弟是玩偶城金礦的主人啊。」
 
「是嗎?你是來交稅的嗎?我可不是負責收稅工作耶。」
 
「不不不,小的是來跟大人你談個小生易的。」
 
「啊?打假拳我可不要啊。」
 
「怎麼可能要大人打假拳呢?其實呀,小弟是想要收購那個東西。」
 
「你想收購碧翠斯?我覺得皇后陛下可不會答應。」
 
「是金杯,是金杯呀,大人。」
 
碧翠斯留意到太加團長突然嘴角上揚,似是大魚上釣了一樣。
 
太加團長擺出了一臉無所謂的臉,反正只要牠想,牠隨時能夠用各種途徑得到金杯。
 
無論是靠牠的實力再奪一個,或者以皇后之名強奪金杯。
 
「那金杯啊,無所謂,反正水杯一個。」
 
「果然是義務團太加團長大人,果真夠爽快。這樣吧,我用兩套房子跟你交換如何?」
 
「這出價可不輕呢,大財主。可是我身體只有一個要兩套房子幹嘛?」
 
「那那那…那就一套別墅?」
 
「我住這麼大間屋要幹嘛?享受孤獨啊?你嘲笑我對不對?」
 
「哎哎…不敢不敢,不如三個女性充氣娃娃交換如何?在牠們特定的地方掏空再安裝某些東西,就會變成另一種好玩兒啊。」
 
「人性在那?道理又在那?說明書又在那?」
 
「哈哈哈,大人口嫌體正直呢。就這樣吧,三個女性充氣娃娃,包安裝特別部件。」
 
「不要,老子我沒這口味。」
 
「那…那麼…」
 
太加團長連續拒絕了暴發礦主的提議,開始讓暴發礦主慌亂了起來。
 
碧翠斯留意到太加團長對三個提議其實都非常心動,特別是對於最後一項提議,看牠猛嚥口水就知道。
 
可是太加團長卻一直回絕提議,似乎另有打算,牠應該有一個更大的目標物。
 
而現在正是牠提出想要的目標物的時候,太加團長裝作若無其事的說道:
 
「喂,大財主,你知道『瑟迪澳』這個人吧?」
 
「你說『瑟迪澳』?」
 
「給我這個人,我把杯子給你。」
 
碧翠斯突然搞清楚現在到底是怎一回事了,原來這一切都是太加團長要找到「瑟迪澳」所鋪設的道路。
 
在昨天的時候太加團長突然與碧翠斯分別行動,是為了打探玩偶城地下擂台的事情。
 
目的是為了把當地的大財主引出來,然後以價值連城的獎杯跟牠交換「瑟迪澳」的情報,運氣好的話甚至可以知道「瑟迪澳」這人物是誰。
 
之前太加團長已經調查過出生及死亡名冊,「瑟迪澳」根本沒記載在名冊之中,牠應該是推測「瑟迪澳」不是能光明正大在街上行走的人,所以才進入地下世界進行調查。
 
太加團長對於自己所鋪設的一切感到相當有成就感,牠差點就要「哈哈哈」豪邁的笑出來。
 
可是牠萬萬沒想到竟然會發生這一件事。
 
「不,我不認識『瑟迪澳』。」
 
「甚麼?我耳朵不靈光!你給我再說一次!!」
 
「我…我不知道『瑟迪澳』是誰啦。」
 
「我拳頭覺得你在騙我呢!」
 
太加團長整個激動起來,一手就把暴發礦主揪起來,把牠整個人嚇得哇哇大叫。
 
兩個玩偶馬隨即衝上前,像保鑣一樣對太加團長臉上各來一拳,豪不客氣,牠們完全不擔心對隸屬皇后的義務團太加團長出手會有甚麼後果。
 
不過後果已經降臨在兩隻玩偶馬身上,牠們身上的縫線瞬間爆開,打在太加團長臉上的手整隻爆了開來,棉花飛灑到半空之中,就似一個氣球充氣到極限然而被拖壓爆開的一樣。
 
兩邊臉頰各吃了一拳的太加團長臉不改容,牠依舊揪起着暴發礦主,想要把牠當沙包打。
 
「不不不不!小弟那敢騙大人你啊!」
 
「你最好老老實實告訴我關於『瑟迪澳』!」
 
「我真的不知道『瑟迪澳」啊!」
 
「啊是嗎?那你最好祈求我的虎爪留情了。」
 
兩隻玩偶馬各以一隻手把太加團長已經舉起來的虎爪扯下去,可是虎抓絲豪未動,依然高舉,並對準暴發礦主的頭顱準備一擊爪穿。
 
碧翠斯不敢去看,也不敢要求太加團長停手,不然下個被抓的就是自己。
 
太加團長鼓起了手臂的肌肉,然後向着暴發礦主揮抓過去,衝力大得把兩隻玩偶馬甩到半空之中。
 
「扯線街!扯線街!扯線街!」
 
就在爪子即將轟到牠從上的一刻,牠拼盡了氣力大叫出一個地方名字。
 
「呵?」
 
「我不認識『瑟迪澳』,但我在扯線街有聽過木偶們提過這個名字!」
 
目露凶光的太加團長瞬時溫和了起來,變成一隻小貓咪一樣和善。
 
牠隨即把暴發礦主放下,為牠打理好服裝,拍拍牠身上的灰塵,還把牠的白鬍子梳理好。
 
「那才是生易好伙伴嘛,來來來,這杯子給你了,現在走吧。」
 
「是…是的大人!」
 
「要在我回心轉意之前啊。」
 
暴發礦主棒起了獎杯拔腿就跑,也不理會牠斷了臂的下屬傷勢,只顧自己逃命。
 
對於沒有誰因為這次事情而掉了命,碧翠斯禁不住安心起來,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無論是獅團,或者是義務團,即使領導的人不同,但其實作風還是一樣,依然是以威嚇及各種暴力的手段去得到各種想要得到的事物。
 
這是擁有權力和力量的人必然採取的輕易手段,碧翠斯對此非常熟識。
 
就算有誰因此而掉了性命,碧翠斯也無能為力,她無法甚至不願意去阻止掌權者作出這樣的行為,她只能讓受害人自求多福了。

已有 0 人追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