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推開門便無力地倒在我身上,甚有醉意地苦笑:「係你哋啊?…我…以為……」她口齒不清,完全聽得懂說什麼。「搞咩啊你關語芯?」Candice拉住她手臂,Hilary帶醉地望向Candice:「朱浩婷……妳帶佢黎…做咩啊……」她和若嵐的眼神對上了,若嵐有點不開心,正想發晦氣離開:「咁我走囉…」Candice立即上前攔住她,順道把門關上。我用力把Hilary抬到沙發,Candice也把若嵐拉到Hilary旁邊坐下。

Hilary的臉和耳朵已經泛紅,依然醉醺醺地拿著威士忌整瓶喝下去,又望向我哋:「我地…一齊飲!…」
「喂關語芯你醉成咁仲飲?你搞咩啊?」Candice有點不耐煩地搶走她手上的威士忌,帶點質問地關心她。Hilary醉眼望向有點生氣的若嵐,若嵐禁不住質問:「關語芯!法國返到嚟香港,你一句野都冇同我講過。我淨係問你一句,你想點啊?」Hilary聽到這句後,靠在椅背上仰天發笑。苦笑了一會,她搶回威士忌毫不猶豫地一口接着一口喝下去,眼角有點淚光,微微喘息着。
「關語芯你到底想點啊?Janet琴日同我表白,問我做唔做佢女朋友。佢願意為咗我,過嚟香港重新開始。咁你呢?」若嵐烘近她,手放在她握在酒瓶上的手上,與她近距離對望。聽到這句,Hilary感覺有點坐不住,但她猶豫了,不知在想什麼,態度忽然很冷淡:「Janet係筍盤…… 應承佢啦……」若嵐和Candice也很愕然地望向她。「關語芯…」若嵐正想與她好好聊,Hilary卻似乎想要逃避,跌跌撞撞地站起來想走開。若嵐立刻拉住她:「你叫我揀Janet…咁我哋呢?」Hilary態度忽然變得傲慢,故意鬆開若嵐的手,盯著她說:「我…玩夠啦……我玩你架炸…走啦……」若嵐與她對望了一會,瞬間留下兩行淚痕,摑了Hilary 一個耳光生氣地轉身向門口方向離開。
「我去睇住佢先,你睇住Hilary…」Candice立即追上去,我點頭示意:「Ok, 你再call我。」

待她們離開,Hilary似乎有點暈眩,我上前扶她,她開始有點淚崩,一步步走回自己房間。我扶在她身旁,沒有說什麼,只是默默地在她身邊。剛到房門,她無力地坐在地上,疲憊又無力、嘶啞地叫到:「啊……」這句的心痛,彷彿暴露了她完全不是剛才那個玩世不恭的意思,亦明顯知道她內心有多崩潰。我嘆一口氣低聲道:「明明你都中意若嵐,你真係咁驚再投入一段關係、唔敢再去愛人?」
「我…」她忽然面有難色,手無力並鬆開了酒瓶:「唔…唔好再講……」她仿佛有點呼吸困難,無力地倒在我身上,閉上雙眼手捂在胸口上。我被它她這一舉動嚇壞,連忙把她抱到床上靠在枕頭和我身上:「喂關語芯…唔好嚇我呀…你覺得邊度唔舒服啊?…」
「我…啊……」她冒了些汗喘息著,用力睜開眼睛在手機中找尋聯絡人,按到陳仁君醫生便遞給我,突然用力抓緊胸前便暈了。我嚇得立刻致電把醫生請過來,幸好她真的只是暈倒,如果她有什麼三長兩短,我真的會嚇到有創傷後遺症。





「關小姐,最近你係咪接觸返令你有PTSD嘅相關人士?」陳醫生為她檢查,期間我一直在她身邊沒有離開半步。Hilary點頭,醫生接著說:「我明白你會因為焦慮同埋各種複雜嘅情緒,令到你想攝取酒精。但酒精會加速你焦慮不安嘅症狀,例如心悸、心律不正、呼吸困難。關小姐,我開少少血清素同鎮靜劑比你助眠同減低焦慮,心律不正果邊我都會開啲藥比你。如果真係太困擾,試吓睇多兩次臨床心理學家。有時候逃避唔係一個解決辦法,面對先可以徹底解決問題。」「唔該晒你陳醫生。」「唔好咁講,你有需要隨時搵我。」

醫生走後,Hilary略有深意地望向我,我主動說:「關語芯我發誓唔會爆出去。」她沒說什麼,只是有氣無力地捂住胸口,一直開著與若嵐的訊息對話,卻又不發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