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校生: 245.
他這是要跟我決裂嗎?「但無論如何,您都是我爸爸!這是改不了的事實!」說完這句我便跑了出去。
班長很無奈,大聲叫住我,但我沒停下來,回頭去問爸爸:「您怎麼能這樣說?」
我哭了,哭得很慘,是我出生以來哭得最慘的一次。
爸爸這張冰冷的臉非常可怕,他從沒用這種態度跟我說話,更從沒說過這種話!即使是小時候我不聽話,他趕我出門口,也不是這樣!頂多只是「妳不乖,我不要妳了!」
有一次我們吵架,他又趕我,我便「決心」離家出走,在公園跟其他小朋友玩了一個下午,終於他按捺不住來找我,但我玩個樂不思蜀,他拉我也不想走,終於強行抱我回家。
阿逸出現後,他前腳趕走我,後腳便叫阿逸帶我回家。後來阿逸都會自己來找我了,有時會叫我跟爸爸好好道個歉,有時則會帶我去吃個漢堡包、買個玩具再回去。阿逸常說爸爸只是表面上生氣:「骨子裏擔心得很。」有次我被他趕出去便下起大雨來,他叫兄弟們四處去找,回來後我發高燒要住醫院,他在床邊哭:「以後都不趕妳走了…」這是我第一次見爸爸哭。
阿逸說爸爸很心軟,叫我道個歉,再撒撒嬌便會原諒我。當阿逸帶我到爸爸的房間時,我覺得爸爸板起臉很可怕,但阿逸在我耳邊說:「他裝的。」叫我按剛剛教的做。我戰戰兢兢地走到他面前,說了句對不起。他會挑起眼皮看著我,然後我趴到他的大腿上:「今晚去吃牛排可好?」他看到我的笑臉,整個架子會瞬間溶化,捏捏我的臉:「妳這貪吃鬼!」阿逸當然很醒目地訂好了桌。
剛剛那個不是爸爸,是個陌生人!
班長找到我了。我撲到他懷裏哭。他說知道我很難受,提議我跟爸爸都先不要見面,冷靜一下,說不定爸爸剛才只是氣話:「就算無罪釋放,但經歷這種大事自然心情不好。」
我得重新再開始訓練了,之前整整一星期沒練過。然而我表現不佳,查理說爸爸的官司已經結束,也安頓好了,我該無後顧之憂,不該是這種表現。
我無奈地告訴他之前發生的事,說著又忍不住哭。之前壓著我的只是一塊大石頭,現在壓著我的是幾噸鉛!
他坐下來,很是平靜也毫不意外:「我們見過妳爸爸。」我意外,問他是什麼時候的事。他答被捕後一段時間,那時還沒決定我的去留,想見到爸爸才決定。
他說爸爸也只是動也不動地坐在玻璃窗後面,無論別人說什麼問什麼也沒有反應。到社長起來說要回去,爸爸也要被推回倉裏,在最後一刻爸爸才開口:「請你們給我女兒一份差事,洗廁所、送文件、打掃什麼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