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可能很少時間和機會見面了…」他拿了根煙出來,很無奈地抽。

想到這我心也沉了一下,像上次兼職要賠錢,他也開了一小時車過去。

我試著打起精神說:「放假過去找你玩!」這不就行了?「你要帶我去吃那邊的美食—」「我不要放假才見到妳!」他一句打斷我,把我嚇呆了。

「放假放假,什麼時候才放假!就算週末可以見面,我也得等五天!」他暴躁地罵。

我明白,我們幾乎天天都見面,突然見不了,我也不習慣和失落。





可是能主管新辦公室,等於是開了分公司,而且在新區,他的財源會滾滾來,地位也自然上升。爸爸有些手下和以前的搭檔到了別處,混得有聲有色。道上的人也尊敬他們。

他問要這些幹什麼,問我懂不懂:「錢我不夠嗎?高級房子我有,保時捷都二輛了!只要我開口,妳爸有哪個手下敢拒絕?外頭誰不叫我逸哥?我就算要風得風,也不覺重要!」把煙蒂猛的丟到地下。

我想他可能壓力太大了。主管名銜雖然好聽,但也背負著相對的責任。

我過去他身邊,望著他焦躁的臉不知怎麼辦。他的擔子不是我能幫忙、也不是我兩句不實際的安慰能撫平。

「阿逸…」我想不如回去叫爸爸批他一段假期,讓他好好休息。爸爸那麼器重他,應該沒問題。





他忽然伸出手臂,摟住我!

我腦裏一片空白…

「阿逸!爸爸欺負我!」「怎麼啦?又打輸給爸爸了?」「嗯…嗚嗚嗚…」「那就別管他了,我們買糖果去。來,牽著我。」

「媽的,校門車真多。來,我們下車。牽緊我過馬路,別鬆開了。」

「妳功課做好沒有?」「…阿逸說今天帶我去玩…」「老闆,我票都買好了,就讓她回來再做吧。來,我們現在上車,記得回來後要做功課哦…」





跟阿逸牽手的片段像走馬燈出現腦海。有次我發燒,是他抱我到醫院。

以前無數次「近距離接觸」,我都感覺全無,怎麼今次…

什麼時候,我長到他胸口那麼高了?我記得之前要把頭抬得高高的,才看到他的下巴。我還問爸爸自由神像跟他哪個較高。

我感覺到他在悸動。

我從他懷裏抬起頭,他也低頭看著我。他的眼神很複雜,像茫然受傷的小鳥。

我想叫他有問題和不舒服的話,便跟爸爸直說。只要解釋得清楚有道理,爸爸一定會聽。爸爸不是不近人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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