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心地問我家裏的情況,要不要幫忙。我搖頭。

「看妳現在精神奕奕地吃蛋糕,應該沒事啦。」他笑。

可能習慣了六時半起床,我自動醒了,不過沒去跑步,早就不想跑了。本來想叫爸爸和阿逸陪我去吃早餐,但此二人哪有這麼早起?我有點百無了賴,便回了學校。

學校當時唯一能看到的就是各體育隊的晨練。

田徑場內便看到班長的身影。





昨天看到校報說班長以一秒之差輸了今季的校際比賽,屈居亞軍。因此他現在要積極操練,希望下季重新奪冠。

我覺得大人們真是貪心。他都贏過那麼多季,才輸了一次便這麼緊張。

我看到教練不停給他指示,有時說他太急、有時卻說他動作慢了、又說他步姿不對,聽到都煩了,但班長只是點頭,一次又一次按指示練習,揮汗如雨。

現在快到夏天了,怪不得曬黑了。

放學了,女妖果真抓我補課去,說我缺課這麼久,別說測驗考試,現在連功課也大概寫不出。我本來想逃,但阿逸要工作,沒那麼早來接我去吃自助餐,那我姑且應酬一下她吧。我想我盡一下學生本份,裝一下努力,她應該會聽校長的話,分數不會給得那麼緊。





五時許終於補完,我挺後悔的...就我一個人對著那女妖。她差不多每幾分鐘便叫我一次:「這裏不對!」、「又寫錯了!」、「這時態跟上面一樣,妳沒看上文下理嗎?」我想起查理...

真討厭這個學科。到底是誰發明的?

臨走前她說過兩天要練會話,給我一個篇章,叫我先回去查字典:「現在又有電子辭典、又有手機應用程式,沒藉口說不能準備了。」剛剛她叫我讀生字,批評我的輕重音不對、元音輔音也搞錯了,聽起來像鴨子叫。我真想駁回去說聽得明白就夠啦,唸得那麼動聽幹什麼?現在去參加朗誦比賽嗎?

真是的。幸好查理和廠商只要求我要贏,要是還要比什麼出招華不華麗、打起來震不震撼、有沒有美感,我不如早點投降算了。以前在暑假訓練營,有人真的是這麼執著—什麼最後一擊一定得用絕招、死之前還得變個身,死都死得華麗漂亮。我心想都要輸了,還計較這些,不如想想能不能來個絕地反擊。有時還真可以。我試過靠最後一滴能量值撐了一分鐘,打贏晉級四強。心裏想要「死得華麗的」,就會死得很快。人嘛不要太小看自己,世事往往意想不到。我的「玩遊戲機哲學」是未到最後一刻也不要放棄;反過來說有時明明佔盡優勢,也可以失敗收場。這也是遊戲機世界其中一個吸引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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