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抱住條柱。」腦入面既聲音咁同我講。唔大聲,但好清晰。。

  「點解阿?」我出聲問。

「雙手抱住條柱。」距好似無聽到我講野咁,只係喺我腦海入面好似npc咁循環。

我望望四周圍,我依家得返兩個選擇:跟距照做/唔理距離開。

其實喺咁樣無邏輯既空間入面,照一把來歷不明既聲音去做絕對唔係一個明智既選擇。但係唔知點解,距把聲真係好有感染力,我情不自禁咁舉起左對手。





我嘗試抵抗左幾下左之後,好快就放棄左抵抗。或者我打從心底覺得唔係真係咁有所謂。

眼尾睄到嗰個死老妖公,正係匿埋喺一條柱後面,剩係露個頭出黎,兩個嘴角拉到去眼邊,對住我好賤咁笑。

是但,你笑啦。

我雙手熊抱落條柱度,條柱開始發出左淡黃既微光。

一瞬間,一堆唔屬於我既感覺湧晒入我個腦。





呢個空間係咪有不停將啲野塞入我既癖好?

但係我感受到,感受得好清楚:急於解脫既疲倦、終於有任何生物同自己交流既雀躍、對於我地處境既擔憂、見到我平安無事既欣慰。

情感太立體,令我差啲以為同我交流緊既係一個活生生既人。

直到我腦入面開始浮現影像:

我黎到左一個巨大既岩洞坑。明明周圍只有黑暗,但我卻係能夠清晰睇到洞入面既一切。話係一切,其實都只係得一樣野。





一隻巨獸蜷縮左喺洞既正中央,佔據左洞窟既大部分位置。佢全身係好似翡翠玉咁既麟片,好似人一般既外型,但係非常肥碩。距既頭頂伸左一堆樹幹咁粗既樹枝出
黎,塊面見唔到個嘴,只有一隻巨眼喺塊面既中間,佔左塊面九成。泥黃色既瞳孔非常混濁,佈滿血絲,好似非常疲累咁。眼皮都遮左對眼既一半。


距抱住自己既雙膝,只係注視住我,一語不發。背後隱約可以見到有幾條鎖鏈,生曬鏽被蝕到七七八八,有幾條仲已經斷左。

值得一提既係距既體型。簡單一個描述:距一塊鱗片就有我一個人既大細,而距身上覆蓋住成千上萬塊。大家自己ff下。

直情睇到我san值直降。

但我既內心,卻係清晰感受到距無絲毫惡意,所以有既都只係突兀感。

「係你叫我過黎既?」望住呢隻深淵巨獸,我鼓起勇氣走上前問左一句。

「七個人,七條柱。」





距把聲再次喺我腦入面響起,溫柔到好似一個堅強既母親喺度同我對話,但同時都充滿威嚴,令我唔敢有絲毫不敬。

「七個人七條柱?係咩意思啊?」我戰戰兢兢咁問。

「七個人,七條柱......七個人,七條柱......」

佢無回應我既說話,只係繼續用同樣既聲音重複住同一句話。

我無再發問,生怕刺激到距啲咩。

等左大概五分鐘?十分鐘?我發現距都只係不停重複同一句話,似乎呢個係距想傳遞比我既唯一訊息。

於是我嘗試自主控制現實世界中自己既身體鬆開條柱。一開始個身好似麻痹左咁樣唔係好郁到,但係嘗試多幾下之後就慢慢拎返身體既主導權。

我控制住自己既肌肉一寸一寸咁鬆開。喺我對手都脫離左條柱既嗰一下,腦入面既畫面同聲音瞬間消失,好似我既意識被硬生生扯返去現實世界咁。





我既身體瞬間脫力,一下癱左係地下。而條柱既光芒都慢慢黯淡左落黎。

我呆滯咁望住個天。返返黎現實世界,我好似有啲咩唔同左,但係我唔係好講得出。要講既話......好似多左一份迫切感?但係具體係咩我都唔知。

我無深究落去。

我既身體好似仲未恢復靈活。地面一陣震動,我並無理會,只係癱喺地下,感受陽光既沐浴。

其實呢啲震動可能係有另一啲怪物/怪事來臨前既先兆,但正如我啱啱所說,我並不是真係咁有所謂。

本身打算徹底擺爛,卻係比個死老野揪左起身。決定左唔死,就姑且進行下「生存」既行動。

我都只係勉強有生存落去既動力,更多既係一種本能:畏懼死亡既本能。所以呢份動力都唔知會幾時消磨殆盡。





但點都好,喺呢份動力消磨殆盡前,我都係會好好思考下點樣活落去、逃出去。

我發呆左好一陣,然後雙手一下拍落自己塊面度,比自己醒神左幾下。之後我開始回憶,喺腦入面總結直至依家所有既經歷當中蘊含有價值既情報。

1.呢個係一個空間邏輯混亂既、疑似喺我既辦公大樓設置既室內結界,有樓層之分,結界外係虛無。(依家身處既室外空間係目前唯一既特例)

2.凡是有房間門的地方,房間內的空間會係啲咩由結界隨機決定,房內空間體積結構並不一定符合辦公大樓完整結構邏輯。

3.每一次在房間外開啟房間大門,房間內空間或會轉換或不會,準則不明。

4.目前可以見到既場景除左呢個室外空間外基本係自己熟悉或見過既,唔知接下來出現的房間是否會繼續依從呢個邏輯。

5.大樓內有怪物,目前見到過既係「雞怪」同「室外空間母親怪」,不排除出現更多類別,威脅性不定。至少呢個「室外空間母親怪」就無顯示出任何威脅性,甚至出
於不明原因提供疑似有價值情報。






6.每個房間/走廊空間內的道具已確認可以帶離當下密閉空間,我既背囊就係最好證明,可以利用呢一點喺唔同房間搜羅有用道具。

7.今早郊區發生實驗室爆炸事故,無意激活我某啲丟失左既記憶/或者係人地既記憶,總之呢個實驗室有重大嫌疑,係利用互聯網追查既重要方向。

8.「室外空間母親怪」提及既「七個人,七條柱。」,如果無理解錯係需要集齊七個人再次黎到呢個空間進行某種儀式,正對應空間內既七條柱。我可以選擇相信或者
唔相信,依據只有我同怪物連結既時候所感受到既情感,如果我選擇相信呢堆情感唔係幻像,就係相信距既舉措係真摯既,超於某種個人目的既,儘管我暫時未搵到任何距幫我既理由.....


9.集齊七個人呢件事,再加埋怪物當初有既情感係對我「地」處境既憂慮,都可以側面證明呢個空間仲有其他人類存在,而且數量仲可能唔少。
我再次拎起手機,遮擋住頭頂既光,check check whatsapp,阿妹仲未覆,打開ig,都係一啲反應都無,或者都驗證左我之前猜想既:我呢一刻並無辦法以任何形式同大樓外既人取得聯絡。但仲係無法確定,觀望多一陣先。

祿開時間顯示頁,三點幾,差唔多過左一個鐘? 等陣先,12月5號?已經過左成日?就喺啱啱我抱柱既短短時間入面?

顯然呢度連時間既流逝都唔係好符合邏輯。

同埋仲有一樣野,咁講既話或者我已經接近四十個鐘無食過野,但係我既飢餓感仲係停留喺一個可以接受既程度,同尋日一點幾既時候差唔多,身體亦都無咩進一步既不良反應。

睇黎呢度唔符合邏輯既事物或者比我想像中既多,時間、空間、物理法則。

我抬起自己隻右腳,見到之前比雞怪幼體咬親既傷口已經稍微結左痂,傷口唔算太深,但係仲有少少黏液黏左喺上面,唔知有無啲咩奇怪既細菌,保險起見都係要搵辦法消毒一下。

我爬起身,喺個背囊度拎左支水出黎,支水得返半支。我倒左少少落個蓋度,然後順住個傷口倒落去。我稍稍拎紙巾擦拭一下過左水既傷口。

『就咁先。』我企左起身。接下來既目標係收集更專業既急救/醫療用具,仲有......更有殺傷力既防身武器。啱啱幼體破蛋既時候匆忙之中我已經漏低左把斧頭。

然後就係....尋人行動。

決定左主線任務了。就係總之先喺呢棟大樓入面搵齊7個人,之後再從長計議。畢竟=11pt老母怪所講既說話可以話係到目前為止最明確既一個方向,先照做似乎無壞。

但係喺離開之前,我仲想盡最後一份努力挖掘這空間所蘊含的情報。

我用手機scan曬幾條柱既古文字,去google search,去一啲專門研究古文字既網站search,全部都無結果。

上面既文字好奇怪,有啲似英文、印度文同古埃及文既混合體,但係我真係無見過啲咁奇怪既文字。

不過呢個就當然啦,我都只係一個普通人,見識邊有咁淵博。

「唉!」我無奈咁嘆氣左一聲。苦無線索,我果斷拎起個背囊離開。

打開木門之前,我睇住木門上既一個圖案,若有所思,拎起手機影低左距。

從木門穿過,我今次黎到一個陰暗既室內遊樂場,寬敞得瘮人既空間,隨處可見的海綿墊、波波池同安全線網。

我抬起頭,知道接落黎要面對既事情即將更加棘手。因為我見到既,係一種未見過既人型怪物。而喺距對面同距對峙既......

係一個坐左喺地下,手無寸鐵、睇落不知所措既一個......細路女。
已有 0 人追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