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單身更單身的故事: 20

翌早突然下起傾盆大雨，但好勝的我，穿起了黃色雨衣，仍堅持踏車到她那裡，大雨冲走了翳熱，雨點滴滴答答打落我身，產生一種莫名的快感。

雖然小心翼翼，但還是跌了一交，膝蓋給弄損了，但沒有任何藥物膠布在身，也懶得到藥房購買，索性繼續行程。

Joyce看到我狼狽的樣子不禁失笑，她跟阿儀不同之處，是有著一種從容，換轉是阿儀看到了我現在的模樣，那種過分緊張症就會發作，她會當我如斷手斷腳般，強迫我要立即看醫生，覺得我隨時被破傷風食肉菌之類感染，這種無謂的擔憂，弄得我也變得神經兮兮。Joyce的性格理論上不容易患上情緒病，唯一可能的最大原因，就是過往的一段情，她用情太深，衷心希望她的抑鬱症不會再復發。

Joyce今天穿了一條碎花長裙，剛巧阿儀也有著差不多同一款式的長裙。

「你不是說過不喜歡穿裙子嗎？」





「我突然間想試試穿裙子，不好看嗎？」

「好看。」我不是故意奉承她，是真心覺得好看的。她跟阿儀都有著清純樸素的容貌，穿著這類碎花裙會很好看自然。

「今天我們唱足一整天。」Joyce原來已經一早預備好，譜架架起，結他譜已經放好。

在卡拉OK熱潮浸淫長大的我，很少跟隨真樂器伴奏唱歌，記得過往在校園參加的歌唱比賽，都是自備純音樂錄音帶伴奏。當我一看到Joyce拿出結他，我的心跳突然加快，害怕不懂跟隨，拍子拿捏不好，在她面前出醜。

不過Joyce很有耐性的指導我，她叫我一路看著結他譜，她自己就數著拍子，好讓我準確地入歌，之後再用她那纖細食指，逐個歌詞的指著，引領我準確地跟隨到拍子。





可惜我不知是否太緊張，總是有些甩漏跟不上，當她一聽到我的失誤，就會輕輕的用手打我大腿，兼輕嗔薄責兩句。

再聽她自己的獨唱，感覺到她對唱歌的熱情認真，以及我跟她在水平上的分野。

「其實你聲線不錯，唱得也有感情，但你不懂用腹式呼吸，太多喉嚨音了，高音你又衝不到上去。」Joyce突化身歌唱比賽評判，樣子更帶著嚴肅。

「不如你嘗試一邊踩滑板車一邊練歌，對你在運氣上會有些幫助。」想不到她這麼具創意。

之後我們繼續唱歌，但相對於先前的氣氛輕鬆，而我亦學會跟隨她的結他伴奏，不用她再提示。唱歌的時候偶然想起那一晚在土瓜灣海邊合唱的情景，她那晚的樣子跟現在比較，多了一重沉鬱。現在明顯多了笑靨和鬆弛，展現出本來到了這種年紀已一早被埋藏的少女心，和一點點的傻氣。





我們好像在公園那一晚，唱了不少我們那個年代的經典合唱歌，感覺到我們的身子靠得很近，還嗅到她秀髮飄散出的香味，她同樣束起了馬尾，一頭黑髮充滿光澤，更看不到任何白點。

那個年代有一首經典合唱歌，是一套電影主題曲，叫「停不了的愛」，原來她跟我一樣，是至愛金曲之一。我們反覆唱了又唱，意猶未盡。

Joyce道出她過往常與前度合唱這歌，還一起參加歌唱比賽，用它作參賽歌。

在我們合唱的過程中，常常四目交投，她目不轉睛的，眼神滲透出一種異樣的神采，而我起先想躲開，很來索性不躲了，手更不規矩的搭在她左肩，之後更向下游，碰到了她身體上聳起的部分。

「來吧共我熱吻，珍惜短短緣份…..」來到這歌的尾段，彼此已近乎面貼面，大家都被燃起了一些慾焰。但很戲劇性的，我的電話響起了。我下意識是阿儀，但掏出手機一看，卻是阿儀的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