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
 
「突發新聞佈道!一名人質學生成功潛入六樓,更公開直播行動,網友形容行為瘋狂!」
 
「突發!人質學生現場直播與綁匪首腦對話?到底發生什麼事?」
 
「突發!人質學生掌握談判條件,他於贖金APP直播對話!
 
直播畫面可見學生會會長盧天與人質代表盧森在一間空盪盪的課室對坐,時間已經是晚上七時,他們沒有開啟電燈,環境相當昏暗。
 




會長:『我唔會因為咁而放哂所有人。』
 
人質代表:『你知道我嘅條件係要你放哂所有人。』
 
會長:『咁即係要我俾埋條命你?你覺得你有足夠條件要求我咁做?』
 
人質代表:『點解要做呢件事?』
 
會長 :『錢。』
 




人質代表:『要用用人命嚟換上?包括佢?』
 
會長:『我無諗過要用佢嚟換上,但如果我應允你嘅條件,等於要我哋全軍復沒。』
 
人質代表:『唔好扮嘢,你哋做得呢件事,一定要安全撒離嘅方法。』
 
會長:『以你嘅聰明,無理由諗得咁簡單。人質係我哋嘅保命符。』
 
人質代表:『咁我哋唯有一拍兩散。』
 




會長:『我嚟問你,有咩情況下殺人係合法?』
 
人質代表:『你唔好轉移視線,無論發生咩事情,你知唔知你殺死一個人,唔單止係殺死一個人,仲有佢哋嘅家人?唔好再將呢場綁架當係遊戲!』人質代表站起來,語帶激動:『停止你哋而家所做嘅嘢!』
 
會長:『籌備咗成年嘅計劃,你覺得我會因為你幾句說話而放棄?』
 
人質代表:『既然係咁,即係談判唔成,咁我亦都要你付上相應嘅代價。』
 
據報,人質代表成功將綁匪其中的成員制服,並以此反威脅綁匪,但制服的成員安置在哪裡,並沒有進一步資料。
 
全港市民對事件極度關注,有市民指政府和警察無能,無法保護學生,令學生要冒險尋求自救方法。
 
會長:『喺我哋付上代價嘅同時,你亦都要付上代價。』
 
網民發起營救盧森的計劃,呼籲全港市民投放贖金於盧森,以救他一命!無論是否有用,都要一試!盼望綁匪能夠遵守對香港市民的承諾,釋放人質。




 
當然,亦有網民表示綁匪可恥,不能向他們投放一分錢。
 
『我將同你嘅對話直播,就係要全香港人知道,無嘢可以動搖我哋,警方唔需要再同我哋談判啲乜嘢,你哋要知道,即使我哋可能會有成員犧牲,但目標仍然不變,但係我為免令大部份香港人患上創傷後遺症,所以必須要中斷你嘅直播。』
 
直……播忽然中斷!
 
……」
 
康樂組組長關上了直播,也關上播放新聞報道的電視,而我則繼續與學生會會長盧天對話。
 
「順哂你意啦。」我對會長說。
 
事實上,我依然是毫無籌碼的人質,只不過我掌握到綁匪學生會會長的目的。目的為大,他根本不在乎任何的規則,規則只是做給觀眾看。
 




不過我還有一絲的希望,如果我能夠深入敵陣,或者會找到反擊的機會。
 
「嗯。」會長打開筆型電腦,看見我的贖金金額一直上升,「好快到會到目標金額,到時你就可以離開呢間學校。」
 
「唔單止我,你嘅目標金額達到,你都好收手,剛才你應承過我。」我說。
 
同在課室裡的陸欣怡說:「即使目標金額達到,我哋放咗你走,點解你覺得我哋會就咁收手?」她臉上不帶半點歉意。
 
陸欣怡原本就是他們一員,她只是混在人質中的間諜, 監察人質的動向。
 
由木工室製造假的監視扣針時,我就知道她是間諜。
 
如果要說起疑,應該從她總是以內疚之名跟著我時開始,不過我還是覺得這真的出於她對我的歉意。最大的關鍵是在木工室時她不肯借我手機,假裝完成所謂的監視扣針後,我故意接近工作人員,假裝對他們有什麼動作,其實什麼都沒有,我敢肯定陸欣怡一定在後面偷偷監察,但她不會知道我到底對工作人員做了什麼,所以,如陸欣怡真的是綁匪學生會的人,以防萬一,這些被我接近的工作人員將會被換掉。
 
而翌日同一個時間,我真的看不見原本一直守著的四個工作人員,確實被換掉了。




 
所以,我索性把她打暈綁起,從她的手機訊息可以確定她的身份。
 
「你哋嘅會長明明應承咗。」我說
 
「如果承諾係咁可信,呢個世界就無咁多紛爭啦。」陸欣怡微微仰頭,眼神傲視,「但係你就一定可以走,畢竟你達到金額,我哋一定會放你走。咁唔係因為我哋遵守承諾,而係如果唔放你走,我哋就難以做下一單。」
 
「下一單?你哋仲想有下一單?」我震驚。
 
「係。」會長站起來,走到我面前,「呢個只係開頭。」
 
「到底你哋係咩人?掌握呢啲高科技炸彈本來就好唔簡單,你哋背後嘅組織係乜嘢?」我很好奇,「仲有!你哋除咗策劃呢場恐怖襲擊,點解要我捲入呢場綁架?」我指一指自己的頸環,「明明我就唔想戴,當初係陸欣怡妳幫我戴上。」
 
「你想知道?」女秘書聲線迷惑。
 




「除咗陸欣怡之外,我記得你哋係今年轉校入讀,所以唔係上年事件嘅受害者, 無憎我嘅理由,抑或你哋知道我上年做過嘅事,覺得我要得到懲罰?」我猜測。
 
「盧加尚,雖然我好清楚知道你上年做過啲乜嘢,但係你無傷害到我。」陸欣怡漠然地說。
 
「即係妳之前同我講話有個妳好想佢死嘅人,都係妳作出嚟呃我?」我問。
 
「我的確係有一個我好想佢死嘅人,但嗰個唔係你。」陸欣怡眼神透出一絲絲恨。
 
無論如何,陸欣怡是個出色的演員,現在冷漠高傲的她跟之前我認識單純開朗的她簡直判若兩人。
 
「咁……妳有無嬲我剛才打暈妳又綁起妳?」我怯生生地問。
 
「無。」陸欣怡別個臉。
 
會長露出一抹淡笑,說:「的確係我想將你捲入呢場計劃到,如果你想知道點解我要咁做,你可以加入我哋。」
 
「你講咩?加入你哋?」我驚訝。
 
他們竟以魔鬼的姿態逼近我,而我依然坐在椅子上,仰頭望向他們。
 
「唔通你哋係想我埋堆,所以……」我不可置信地說。
 
「因為你機械工程嘅天才。」陸欣怡雙手摸著我的臉頰,「你可以幫到我哋,幫到呢個世界。」她脫下我的口罩。
 
「知道你嘅身份係咪仲有林sir?」會長問。
 
「仲有張銘成班人。」我說。
 
「佢哋唔敢公開你嘅身份係因為你背後嘅組織已經威嚇咗佢哋?」會長似乎是明知故問。課室依然昏暗,但距離拉近,我才仔細觀察到他雙眼如此澄明透亮,有種熟悉的感覺。
 
「你知道我背後嘅組織,既然知道,你最好唔好惹我。」我淡淡說,「我同佢哋講過,我只係想好好完成學業,畢咗業之後我就會專心為佢哋賣命。」
 
「點解要揀呢間學校畢業呢?」會長繞有興味地問。
 
「你又明知故問,當年我對呢間學校嘅師生做過啲咩,你好清楚。」我說。
 
「你哋將佢哋當係試驗品。」會長又勾起一抹微笑,「你係宙斯科技公司嘅研究人員。」他望向其他學生會成員:「你哋想唔想知道,呢位機械工程天才,喺呢間學校嘅豐高偉蹟?」
 
我沒有權也沒有必要阻止他說出。
 
於是,會長把一年前關於我和這所學校的故事娓娓道出,彷彿從他的眼瞳裡可以穿梳回到當年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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