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需二百萬個人俾錢我贖身: 【13】盧天篇

新聞直播員激動表示：「哇，學生人質開始展開攻勢喇！戴住頭盔嘅人質學生由樓上走廊向下面嘅特別制服學生發射出顏料液，但啲顏料到底有咩用呢？畫面可以見到，樓上一群一群人質係用槍發射出顏料。據知，應該係綁匪俾佢哋嘅顏料槍，發射出嘅顏料係可以引爆對方嘅頸環，非常危險！雖然特別制服學生係被綁匪威脅下負責監察學校環境，但畢竟都係人質！
 
而且佢哋用呢種直接嘅方式攻擊，有兩個問題，第一，綁匪喺規則明明已經定明咗人質唔可以攻擊『工作人員』，工作人員意即呢班特別制服學生。如果而家佢哋咁樣進行攻擊，根據綁匪定下嘅規則，佢哋係可以直接將佢哋引爆……第二……」
 
我們預備每支顏料槍的顏料量大概只能夠發射六次，但他們似乎有源源不絕的顏料，我想主要因為他們把顏料加水了。
 
「第二就係嗰啲工作人員都係人質，都係無辜，佢哋咁做同自傷殘殺係無分別……」
 
這個記者說話太多，很快會被警方封口。
 




「阿天！頭先組長擔心嘅事出現喇。」女秘書趙心悠緊張地說。
 
「阿天……係咪要將佢哋全部引爆？」康樂組組組長顫抖地說，他手緊緊捉住滑鼠鍵，只要把滑鼠一拉，按下確定鍵，就可以將走廊那群向工作人員發射致命顏料的人質學生全部引爆。
 
「佢哋全部都係戴住頭盔，畫面亦都睇唔到邊個有份射擊！」女秘書趙心悠說。
 
「係咪要全部引爆？」康樂組組長說。
 
當然不可以，忽然引爆那麼多人質，我們要做很多事後處理工作。
 




「唔可以！」我站起來，掃視所有螢光幕，「頭先我咪已經講咗？」
 
「但如果我哋唔引爆……」康樂組組長充滿疑慮。
 
「唔可以引爆佢哋！你哋細心睇下個畫面，再細心睇下畫面個定位？」我說。
 
女秘書趙心悠沿我手指的方向貼近螢光幕，睜大眼睛去看，說：「佢哋唔係每一個人都喺度發射顏料？」然後她望向定位畫面。
 
我們的定位畫面並沒有先進到知道誰發射顏料誰只是旁觀，畫面只能顯示一堆密集有名字的定位，而且他們不斷在走廊轉換位置。除非啟動AI系統，不然根本難以準確引爆有對工作人員進行攻擊的人質。
 




女愁書趙心悠和康樂組組長拿出挑針般的精細眼力查看顯示器每一格定位的位置，再仔細對比監視畫面上正在發射顏料的人質學生。
 
可是，加上監視鏡頭的搖晃，無論如何都無法精準確認向工作人員發射顏料的人質。
 
「發動呢次計劃開頭無諗過有呢種情況，如果唔係應該寫個AI程式。」女秘書趙心悠不忿地說，「估唔到佢真係用呢種方法令我哋陷入兩難。」
 
「根本唔需要，仲記唔記得我講過咩？」我敲著檯面，「我哋嘅目的唔係要維持Rule，我問你哋，而家嘅情況，你哋會選擇全部引爆，抑或係任由佢哋繼續滋擾工作人員？」
 
女秘書趙心悠把學生椅前後倒轉坐，用椅背托住下巴，思考入神。
 
康樂組組組長呆望著電腦螢光幕，陷入沉思。
 
無論選擇引爆，或者什麼都不做，都是違反了規則。這個問題，我們剛才已經討論過了。
 
「俾故事繼續發展。」趙心悠說出我心中的答案。




 
「哪裡有故事，哪裡就有價值。我哋計劃最大嘅核心係故事。」我說。
 
電視機的直播新聞報道員繼續：「但係好奇怪，即使佢哋不斷對工作人員進行攻擊，但佢哋當中無人被引爆。點解呢？雖然唔知點解，但只不過，佢哋一直用呢種方法攻擊樓下操場的特別制服學生，應該係發揮唔到作用，因為佢哋嘅特別制服本身係樽領，顏料對佢哋嚟講應該毫無作用！點解佢哋要做啲咁無建設性嘅嘢？抑或純粹係絕望嘅爭扎？」
 
「阿天，你話佢哋嘅目的到底係乜嘢？」康樂組組長說，「我哋需唔需要揾人上去制止佢哋？」
 
我咬著手指，在房間裡慢慢踱步。
 
派人過去各層走廊阻止他們？這根本不需要。
但是……
 
「唔係『佢哋』嘅目的係乜嘢， 而係盧森嘅目的係乜嘢！」我說。
 
「慮森？」女秘書趙心悠一臉不解。




 
「就派人去各樓層阻止佢哋！」我說。
 
「OK！」困惑的女秘書趙心悠點頭說，「但係……」
 
「做咩？」我問。
 
「我驚佢哋真係會令工作人員受害，如果佢哋影響到工作人員嘅鏡頭，如果佢哋嘅行動係會令到工作人員鏡頭失效或者離身，逼不得已我哋要引爆工作人員。」女秘書趙心悠說。
 
這也是慮森的計算範圍之內嗎？不……他暫時應該不知道關於工作人員的Rule。
 
「嗯，我明喇，康樂組組長，開咪向大家宣佈兩件事。」我說。
 
我需要他們知道工作人員的Rule，這或許也是盧森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