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盒中的彼岸》: 第十九章《骨子裹的恐懼》

當女主管帶著身後的隨從遠去的時候，所以人終於失去了繼續站下去的勇氣和力量，氣力盡失地倒在地上。

「嚇死我啦，你們知不知道剛才毛哥盯著我的時候，我全身都毛骨悚然啊，根本連動一動手指頭的力氣也沒有，對不起，木頭，剛剛我也想......」雷文脫下了那個侷促拘謹的頭套，平服調節安頓情緒後，才心有餘悸地說出剛才的話語，仿佛剛才經歷的不是普普通通的例行檢查，而是一場需要花光所有力氣，拼盡每一分每一秒的生死搏鬥。如果毛哥是一名金牌的冠軍級選手，那我們就是等待被擊下擂台，宰殺的獵物。

「該死的!該死的!如果不是我的手受傷了，今天的事情就不會發生，小木就不需要擔任切割的示範，都是你，都是你的錯，如果你沒有問題的話，就不會變成這樣，該死的!」本來擔當示範切割工序的保羅，終於按捺不住心中的情緒，將所有的不滿全都發洩在盛載肉類殘骸的鐵筒上，不斷踢打，不斷踢打，除了踢打之外，他還使用剛剛才傷患復原的右手，一拳用力打在牆壁上。

「阿張.......你剛才怎麼會有勇氣.....駁斥......不，是則疑毛哥的，你平常不是這樣......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一名瘦削的員工也脫下了醜陋的面具，四處張望，再三確認人群已經遠離這個工作車間，不會聽到他的話語後，才慢慢輕聲細語地道出心裹的說話。

「我也不知道.......剛才那一刻我頭腦也是空白一片，我當時只是將心中的說話一次過吐了出來。」阿張喝了一口水，拍一拍自己的胸膛笑著道:「我也不知道那裡來的勇氣，同毛哥爭執，我平常根本連想也不會想，今天我居然做到了，真是嚇死我了，如果讓我再來一次，我打死也不幹的!」





「阿張......毛哥是很記仇的.....恐怕他日後.......」瘦削的男子這一次說話，只是說了一半，他便雙手用力掩蓋著嘴巴，不再發聲。

「日後......還什麼日後，唉，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日後的日子，日後再算吧!不過.....」阿張輕輕嘆了一口氣之後，表情便180度地轉變起來，他露出猥瑣的神情向我道:「這一次我幫了你一個大忙，嘻嘻，小木頭，你會怎樣報答我這個救命恩人啊!」除了毛骨悚然的說話外，阿張的右手還不斷在我的背部輕撫遊走，不斷佔我的便宜。

「阿張!快點停手!你知道我是不好此道的!」他的祿山之爪直到我在他面前虛晃一拳，才安然停下。

「嘻嘻，木頭，此道的好處，你慢慢就會知道的了，那銷魂入骨的感覺，你一試便永世難忘的!」阿張仍然露出猥褻的笑容，不斷循循善誘，誘導別人墜入那個適心安排的陷阱，仿佛像單純的綿羊走進了大灰狼的口中，無論如何用力尖叫吶喊，都再也走不出來一樣。

「阿張!!」我微怒地說。





看見了我溫怒的表情後，他才收起臉上的挑逗之意，一本正經地說:「好了，好了，小木頭，只是玩玩而已，別這麼介懷好不好?還是初來的時候，可愛些，怎樣捉弄也不怒。」他停了一下，露出一個壞壞的笑容。「今天的事情，5千克豬肉，1克也不能少。」

「什麼!5百克?不!是5千克的豬肉!阿張你瘋了嗎?在這個風頭火勢的時候，你居然還要5千克的豬肉!你知不知道現在連50克的也不容易!」聽了阿張的要求後，我的怒火終於也不忍了。「還5千克，你記不記得上一次，那一筆5百克的豬肉，我是多麼辛苦地費煞思量，費盡腦汁，折東牆補西牆，最終才幫你們填滿了那一個缺口，現在你居然還獅子開大口，漫天開價!」

「乂乂，死木頭!你知不知道剛才我是如何害怕，你知不知道!」

阿張突然像發瘋一樣，捉緊我的衣領道:「他的眼神!那怕只是一瞬間!一瞬間!它現在還一直在我的腦海裹徘徊，怎樣也忘不掉!那種恐怖的感覺，我現在還歷歷在目，你知不知道!」

他的雙手不斷抖動，抖動，最後他低著頭，繼續道:「剛才......我差一點就忍不住.....失.....失禁了，你知不知道!!!」





他低著頭，發出微弱的笑聲:「哈哈，那一種無力的感覺，好像從身體的深處不斷湧出，不斷湧出，我根本就制止不了!」

他睜大雙眼，痴痴呆呆地笑著:「那一刻，我只想躲著，躲著，找一個安全的地方躲著，躲避他的目光。」

「阿張......你.....你無事嗎?」我輕輕地鬆開他的雙手，卻發現他已經緊緊地扣著我的衣領，我還想多說一兩句安慰的說話，平服他的情緒時，結果他突然說:

「5千克的豬肉，應該不過份，對嗎?」

「對，對，不過份，這是你應得的。」我展露出生硬的笑容，點點頭。

「當然是我應得的!再過兩年，我就可以退休領長餉，背負這麼大的禍，5千克的豬肉，我還嫌少!」說著說著，阿張終於慢慢變回正常的神情。他剛才的表現，真的嚇了全場人一跳，如果這情況還繼續下去的話，說不定我們要立即馬上制服阿張了，讓他的頭腦冷靜一下，反正他這麼混亂的時候，我們說什麼他也聽不懂的，等他安頓好情緒，才繼續和他接觸。

「啊!5千克的豬肉，怎麼辦!頭痛!頭痛!好頭痛!」當其他人圍著阿張討好，獻媚，希望能從中分一杯羹的時候，我正苦惱著該使用如何辦法，收補這個我闖出來的大禍時。

「啊，木頭，剛剛蠍子偷偷地給了我一張紙條，吩咐我一會兒再它交給你。」阿張突然從身上拿出一張便條給我。





「什麼，陳監工給我的紙條?」我疑惑地從阿張的手中接過紙條，並將它打開細閱。

「員工0791，麻煩你在19:00的時候，在廢棄食品收集中心裹，拿回兩袋早前被懷疑是腐爛食物的黑色塑膠袋，並將它們放置在普通食品存放區，文件已經交給了該存放區的安保人員手中，你只需要出示名牌就可以了，至於今天晚上的茶會，你就不用出席了。為了帶動整個社會的發展，善用每一分的力量，陳監工上。」

「黑色塑膠袋?」我思考了片刻，繼續道:「蠍子需要這些幹什麼?都已經被棄置了。」

看來今天晚上那個惡夢一般的茶會，我是無需出席的，不過，蠍子他的目的何在?兩袋被棄置的腐爛食物?它們不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