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盒中的彼岸》: 第十三章《秘書的苦衷》

「木哥哥，你不吃嗎?Vanessa很肚餓。」坐在我身旁的小女孩微微一笑，雖然嘴巴髒髒的，還有一點食物的碎屑在嘴角上，但這並不影響她那純真的笑容，發自內心的笑容。她還古靈精怪地一直盯在我手中的食物，我輕輕地舉起了手中的食物，結果她的目光便隨著我的動作而轉動，一直沒有離開，看來她還沒有吃飽，不滿足。

「好吧，木哥哥不是很肚餓，給妳吧，Vanessa，不過妳要答應我，這一次妳要慢慢吃，慢慢吃。」最後我還是敗在小朋友可愛的笑容和純真的冀盼，乖乖地獻上手中的食物，雖然這食物的味道不是太令人滿意，放進口中也有一點困難，但不竟在肚餓的時候，是不可以計較那麼多的，肚餓的感覺我還是可以忍受的，這一次就讓給小朋友吧。

「好，Vanessa會慢慢吃，慢慢吃的。」Vanessa微微一笑，然後便像剛才一樣，風卷殘雲地將手中的食物消滅了，至於答應我的說話，當然是拋諸腦後。小孩子通常都是這樣的，這不能怪她，慢慢就會變好的。

不過滿足了一個，就會滿足不了另外一個，有些人多一點，相對地有些人便會少一點。

「木哥哥，我也想.......哎!沒事了，Vanessa妳慢慢吃吧。」「Sophie，有事嗎?」我疑惑地問，其實我心裹知道Sophie也想要的，她還沒有吃飽的，她也露出渴求的眼神，只不過礙於年紀的關係和對小妹妹的寵愛，才將說話吞在肚子裹。從她之前和剛才的表現，就可以看出她一直在努力做一個大姊姊的角色，遇上任何事情也盡力地冷靜面對，做一個好榜樣，不竟保護弱小純真，不懂事的妹妹，還不斷安慰和遷就她，這一次她寧願自己的肚子餓，也不願讓自己的妹妹捱餓和失落。





不過在我們五人之中，除了蠍子還在自己一個人大快朵頤之外，還有一個人心思細微地看到上述的事情。「Sophie，姐姐肚子不餓，給妳吧。」Betty露出一個令人窩心的笑容，將手中的食物讓給了Sophie。「真的?真的可以嗎?多謝Betty姐姐。」Sophie起初還是猶豫著，但是她再三確認後，終於也忍受不住食物的誘惑，將食物放進口中，不過這一次她不再是狼吞虎嚥地吃，而是像淑女一樣，慢慢細嚐，吃相也斯文優雅多了。

望著兩名小女孩幸福的表情，Betty拿出紙巾清潔手中的污漬和Vanessa嘴角的碎屑後，便帶著柔情的目光輕輕地撫摸兩名小女孩的頭，輕輕地掃著。

如果這一剎那短暫的快樂，可以取代痛苦的記憶，那怕只是暫時性，你是否願意不斷維持?

當晚餐結束，飯堂寂靜無聲，所有的小朋友懷著滿足的神情甜甜地安睡，而我和蠍子二人為剛才的「盛宴」善後的時候，蠍子突然問了我一個奇怪的問題:「你明白了嗎?」

「啊!明白了嗎?明白了什麼事情?」我被蠍子突然奇妙的說話，嚇了一跳，差一點還將手中正在抹乾的刀具，掉在腳上，差一點就釀成意外。





「妳也明白了嗎?」蠍子沒有回答我的說話，而是轉身向Betty發問同樣的問題，而此刻Betty正小心翼翼地用她的外套，覆蓋在Sophie和Vanessa的身上，避免她們著涼。不過她在聽到蠍子說話的時候，全身震了一震，露出一個苦笑，然後點一點頭並說:「我們在門外說吧。」

正當我感受著輕輕地微風和寧靜時，蠍子突然做出一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他突然揮拳攻擊Betty，而且還是瞄準Betty的臉部攻擊，如果命中的話，我相信Betty一定會暈倒的，只不過拳頭距離目標還有半公分之際，便停了下來。

「我真的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會那麼嚴重的!我真的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淚水不斷從雙眼湧出，她好像知道蠍子攻擊她的原因，但她並沒有躲避蠍子的攻擊，她只是一直哭著，哭著，最後還跪倒在地上，掩面痛哭。

正當我準備扶起Betty時，蠍子卻制止了我的行為，還說:「妳是真的不知道?妳是那個肥女人的跟班，擔任後補院長的職位，妳會不知道他們的真實情況!不要說笑話了!」「後補院長?她不是一個小秘書嗎?」我驚訝地問:似乎這個孤兒院裹，還有很多我不知道的秘密。蠍子冷冷地說:「在這個孤兒院裹有一個慣例，院長的私人秘書就是孤兒院院長的後補，肥女人以前也是這個職位的，後來她成為院長之後，也沒有改變這個慣例。」「所以她就是這裡的後補院長!在院長不在的時候，代替院長執行職務，不然妳以為一個小小的秘書，可以將院中所有的安保人員全都調走嗎?妳到底有什麼居心，說!」蠍子凶狠地望著Betty，如果沒有一個令他滿意的答案，他的攻擊就不會只是這樣簡單。

「我真的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是後補院長，但是我真的沒有調走所以的安保人員，在我上任的時候，他們就已經這樣了，至於他們的真實情況.....我還是現在才得知的，這是真的，譚院長從來都是這樣和我說，他們全都是一班頑皮惡劣的壞小孩，不給與一點點深刻的教訓，改一改他們的性子，他們是不會變好，變乖的，她又和我說，你不必擔心，頑劣的原石是需要經過艱辛的琢磨，才能變成美麗高貴的翡翠，這些苦頭是必需的，妳不能心軟的，如果你心軟的話，這變相是害了他們。」Betty現在已經崩潰了，一直哭，一直哭，雖然紙巾不斷努力地擦乾雙眼的淚水，但是它很快從堅韌乾爽，變成溶溶爛爛了。





「她一直也不讓我接觸這群小朋友，她一直也用不同的理由阻止我，她還說我的任務是照顧好Sophie他們，讓他們成為我們孤兒院中的模範，讓他們接受公眾人士的嘉許，成為一個良好的市民，社會的基石。」Betty擦著通紅的眼睛，繼續說:「院長她還不斷和我說，叫我不用放那麼多心血和時間在Sophie他們身上，不需要對他們那麼關懷備至和呵護至極的，他們只是低等的三等市民，你要記住自己的身份，不可以丟我們的臉子。」

「我真的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蠍子手中緊握的拳頭，也漸漸地鬆開了。

這個孤兒院，看來還存在很多不為人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