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晶之城 1: 家族3
這時候,女子取消掉除了傷口外的所有結晶,改為把它應用在指甲上進行外延。
剎那間,十道迂迴曲折的結晶指甲飛向艾森這裏!他快速閃避它們,但這些指甲如同裝了GPS定位一樣,緊追着艾森不放。他明白,這是對方透過想像,去控制自身結晶的方向,因此才能夠使它們尾隨着我。
想到這裏,艾森突然改變方向,衝到建築用料的背後,這些巨型石頭、木板、鐵柱,擋著了對方的視線,令她無法鎖定艾森的位置,結晶也隨即喪失方向。
「可惡,這麻煩的傢伙。」女子討厭地說。
她把所有結晶指甲收回,根據着艾森的腳步聲去辨別他大概的方位。
就在這時,艾森從一根石柱後出現,用力擲出一支鐵枝。女子立即利用她鋒利的指甲,一瞬間把迎面而來的鐵枝給切成碎片。然後她向艾森的方向衝去,完全出乎他的預料。
於是,一場貓捉老鼠的戲碼在工地中上演。艾森知道自己不可能正面打敗這女子,只能盡力避開對方。
然而,對方結晶外延的速度遠比艾森想像中的要快,結晶指甲眨眼間便來到艾森身後,劃出數道血痕!艾森忍痛逃到一台吊車後面。
女子敏銳地停下腳步,預料他可能會躲在轉角處偷襲自己,便大聲罵道:
「別以為你的詭計能對我奏效!」
說罷,她使用利爪向吊車作出猛烈攻擊,如同將豆腐一分為二般輕鬆,不消十秒便將吊車肢解開來。
「連同這台吊車,一起粉碎吧!」
此時艾森把結晶覆蓋在腿上,從吊車後衝刺過來,當女子反應回來的時候,他已經逼近眼前!
糟了,指甲一時之間無法立即收回來…
「我等待的,就是這一刻。」
艾森平淡地說,而右手的重拳也隨之擊出,重重打在女子的臉上!她立刻向後飛去,鼻樑骨斷裂、血水橫飛。
「你這臭小鬼!」
還沒待她作出反擊,艾森已經跑到女子的落地處,再給上兩拳。然後,她便倒地不起,但仍然全身覆蓋結晶,不再以進攻為目標,改為比較保守的防禦。
艾森也停下攻勢,站在女子面前,儘管自己已經把傷口止了血,但仍然隱隱作痛。女子坐直身子,生氣地問:
「你到底是甚麼人?為甚麼要攻擊我?」
「我…只是剛巧經過這地方而已……」艾森實在說不出,自己是來狩獵其他結晶人的事實,尤其是面對這名不像是壞人的女子。
「這裏人稀煙少的地方,你會是碰巧經過?而且還進到工地裏欸?信你才有鬼…」
艾森默不作聲,他實在是想不出任何藉口,能夠說服她的疑問。
「不管怎樣,我看你也是個年輕人,跟我無冤無仇,我們就當剛才的打鬥是場誤會吧…」
艾森明白,對方的言外之意,是放她離開這裏,大家都不再執着於剛才的事。他思索了一會,最後還是點點頭:
「嗯,畢竟不打不相識嘛,我們就這樣和平的各自離去吧。」
女子點點頭,站起身來,身上依然覆蓋着結晶,看來對艾森仍有所警惕。艾森則是露出友善的臉色,讓她離開工地。
但就在這時,一道劍影劃過女子的雙腿、女子立即倒在地上,鮮血淋灕!艾森嚇得馬上退後幾步,小白出現在女子旁邊,左手是一把結晶形成的利刃。
「唉…到頭來還是要我來幫你下手。」
說罷,小白亮起他的利刃,在女子的求饒下,結束了她的性命。
「看來你的運氣跟我差不多嘛。」小白從血淋淋的屍體裏,挖出兩塊結晶體:「來,這是你的。」
「這樣做…值得嗎?」艾森問。
「嗯?」
「只是為了區區兩塊結晶體,而去殺掉一個人,這真的值得嗎?」
「值不值得,每個人的想法都不一樣…」小白擦掉手上的血跡,心平氣和地說:「那我問你,如果你因為一時之間的良心譴責,而放走這女人,第二天她帶人過來尋仇,難道又值得嗎?」
艾森沒有說話,只是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你要記著,無論日後你是面對探員還是結晶人,對方一律是抱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心態來攻擊你,你不用因為殺掉對方而感到抱歉。」
艾森點點頭,這麼簡單的道理他當然明白。
「不過你從沒殺過人,剛才的情況也是情有可原,過幾年後,當結晶開始磨滅你的心智時,殺人也變得沒所謂了。」
「也是呢…」
小白和艾森開始清理衣服上的血跡,早知道下次要帶一些更換衣服過來。
兩具屍體赤裸裸地攤在工地上,大概明天的新聞裏會出現相關的報道。他們從公事箱中發現十萬元的現金,決定五五瓜分了這一大筆錢。
在吞噬掉結晶體後,艾森好奇地問:「明天晚上,我們還會出來狩獲結晶人嗎?」
「明天沒空,我自己也是比較忙啦,一星期或許能抽兩天時間陪你出來狩獵,如果你實力更上一層樓的話,大可以你自己一人進行狩獵啊。」
小白拍拍艾森的肩膀,鼓勵着他。
他們兩個走到出口處,正當要爬上工地的鐵閘時,後方遠處傳來一些細微的聲音。艾森戰慄地回過頭來,嚇得他以為那兩具屍體活過來了,然而後面卻一個人影都沒有。
小白疑心較重,認為絕不可能同時間兩人都聽錯,便插着褲袋、回頭打算搜查一番。
果不其然,一個瘦弱的人影從建築工地的三樓出現,他似乎作賊心虛,立即往反方向逃去,儘管小白一瞬間已經躍至三樓,但還是趕不上。
「那人是誰?」艾森跑上前問。
小白對樓下的艾森喊道:「看不清楚,竟然跟蹤了我們這麼久,連我也一直沒察覺到,看來他的實力並不弱嘛。」
「我們要繼續追上去嗎?」
「這有點難度…你還是先回去吧,之後再跟你手機聯絡。」
說罷,小白便迅速消失在原地,艾森皺着眉頭,只好獨自一人離開這個建築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