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情: (蒼狼之噬 八) 再會無期

滿懷道: 『行動取消了? 好好的怎會取消! 三哥.....別做傻事! 上次你已為了我, 差點被任澄文迫死了! 』

『獨臂蒼狼! 昨晚在誓師大會, 你的第一誓是甚麼? 』滿棠以行動總指揮的身份壓下滿懷.

『 第一誓是...... 總指揮的說話是最高命令, 任何情況必須遵循.......... 』

『 好, 很好. 滿懷, 你現在立即離開香港. 』

『 三哥! 不! 你瘋了嗎! 這樣做會害死你! 也會陷所有參與行動的兄弟於不義啊! 再說, 如何對得起杜老闆的恩情! 』





『嘿! 杜月笙的恩情? 這天殺的欠咱們卓家, 十世也還不清! 』
也許, 此刻除了杜月笙的名字, 已沒有甚麼足以令滿棠動氣.


滿棠把這些年的事娓娓道來. 從鄭國華在四十多年前混進卓家開始, 一直說到滿棠被迫棄下家人逃離北平.

聽罷從前的種種, 滿懷哭成淚人道: 『 這....怎可能....太恐怖了.....咱們被玩弄了幾十年......還落得如此下埸........』

提起杜月笙, 滿棠的確動了氣, 但很快已回復過來. 他冷冷的道:『 滿懷, 咱們卓家, 家破人亡了. 走吧! 明天行動之前, 單是 < 獨臂蒼狼> 這個名號, 已足夠令你安全離開. 到泰國去, 總之遠離中國的政權. 中國人的地方, 全部是鬼, 在這土地, 生也提心吊膽, 死也不得安寧. 你要好好活下去. 』





『 三哥, 那......你如何逃走? 』

『 逃走? 我為何要逃走? 杜月笙那筆帳, 就留下我給他算. 』

『 上海皇帝杜月笙......不是咱們惹得起的角色.......三哥你名聲再大, 也鬥不過他...... 』

滿棠陰笑起來:『 嘿嘿......上海皇帝杜月笙, 他不單以為自己是皇帝, 更以為自己是上帝了! 也許他真的無所不能, 可惜, 他走錯這一步. 他可以把卓家弄得家破人亡, 但不可小看我卓滿棠! 把卓家弄成如此田地, 卻還要我做行動的總指揮? 行動的必死主角, 還要是我最後的親人? 嘿嘿嘿..... 杜月笙呵杜月笙, 他走火入魔了. 』

滿懷仍然猶豫不決.





滿棠喝令: 『 還呆著幹嗎? 沒時間了, 快走! 你以為天下間還有甚麼事可以難倒我了! 』
內歛的滿棠不會說這種話, 他如此說只為趕走滿懷.

『 也對....天下間的確沒有事可以為難你這個北平的大人物. 三哥, 保重, 咱們定可再會! 』
滿懷拜別滿棠. 彼此心照....再會, 是無期了.


天下間真的沒太多事可以難倒今時今日的滿棠, 但至少杜月笙肯定可以.
能與上海皇帝杜月笙相比的, 當時恐怕只有蔣介石一人; 滿棠連資格也沒有.




一股蘊沉的悲壯湧上, 風蕭易水的最後一戰, 滿棠要迫虎跳牆的杜月笙知道他做了人生中最錯誤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