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情: (蒼狼之噬 七) 風雨故人來

二月十七日, 行動前一天, 清晨時分.


滿棠正跟從李睦在一個荒廢的郊區巡視, 所有明天參與<蒼狼之噬>行動的人, 都在作最後演習.
目下所有人也訓練有數, 這個各懷鬼胎的聯盟所策劃的行動看來萬無一失.

李睦道: 『 卓先生, 所有兄弟也準備好了, 明天的行動在先生帶領下肯定馬到功成! 要不也叫獨臂蒼狼來與各兄弟配合一下? 』
獨臂蒼狼完全缺席訓練演習, 李睦明顯甚為不滿.

滿棠道: 『 不用了. 我昨晚跟獨臂蒼狼談過, 我肯定他有能力完成任務, 此刻他反而需要安靜. 』





李睦不是味兒, 滿棠的回答明顯挫其銳氣.


巡視完畢, 滿棠返回旅店的房間.
夜幕低垂, 無星無月. 又來一陣風雨, 安靜的夜更見悽涼.

『 三哥, 大家的演習順利嗎? 』 原來獨臂蒼狼卓滿懷一直留在滿棠的房間.
雨夜中的房間一片黑漆, 滿懷只開了案頭的一盞讀書燈, 那陰森氣氛令他更似一頭午夜的狼, 當天那個熱血青年已不復存在.





『順利, 是一隊精英. 』
滿棠隨意回應, 並倒了兩柸水, 一口渴掉其中一柸, 把另一柸遞給滿懷.

滿懷接過水便一飲而盡道: 『咱們哥兒倆接近八年沒見了....我記得你最愛喝洋酒白蘭地, 現在誡了? 』

酒令人熱, 水令人冷. 滿棠笑而不答.

滿懷又道: 『我造夢也想不到還有機會再見三哥你呢.....可惜..... 』

『可惜甚麼? 』





『嘿.. 心照不宣.....這次行動, 我沒有命回來了.... 』

『滿懷, 別感傷, 三哥以你為榮. 爹爹死去那晚, 你罵我是走狗, 並說會與那些東洋鬼子戰鬥到底+, 你做到了, 而且做得這樣好.』

『那時我年輕氣盛, 怎明白三哥你的深謀遠慮? 所謂與東洋鬼子戰鬥到底, 也不過是幹掉幾個小角色而已, 不值一提. 但三哥你卻幹出驚天動地的大事哩. 外人也許把功勞都為蔣委員長面上貼金, 但知情的都說, <中國若不亡, 全是卓滿棠 >. 』

『深謀遠慮.....我的所謂深謀遠慮, 怎與杜月笙相比. 』

『甚麼? 為何忽然與杜老闆相比? 』

滿棠的臉泛起陰鬱, 臉上浮蕩一絲絲自豪的漣漪, 似笑非笑的道: 『滿懷! 聯盟取消了明天的行動, 你不用去了. 』

『行動取消了? 好好的怎會取消! 三哥.....別做傻事! 上次你已為了我, 差點被任澄文迫死了! 』
單是一條右臂, 已可知滿懷這些年是如何活過來, 他已成長了, 也許比滿棠更成熟, 怎會不知滿棠想做甚麼?










+詳見第 (二十五) 回 誰也得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