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情: (二十) 留下

一年過去, 1932年.

卓家和<成運行>逐漸回復正常. 時局卻依然不穩, 中國東北戰火連天, 哈爾濱也被日本佔領了.
滿棠幾年前還未當家時, 一直希望儘速離開鄰近戰火的北平, 但到了今天, 卓家和<成運行>依然留下.

一方面, 因為內陸也好不到那裡......
蔣介石依然全力剿共, 共產黨走到那裡, 國軍就追到那裡, 戰火的方向更難捉摸;
另一方面, 父親卓文軒中風後, 行動非常不便, 健康日差, 實在不宜舟車勞動, 卓老太更是極力反對離開老家北平.

最大原因卻是滿棠自己.




正如他之前所說, 當人擁有既得利益, 自然貪圖安逸. 除非代價大得足以催毀大部份利益, 否則絕不會輕舉妄動.
身為大當家的他, 現在擁有很多.
滿棠知道自己身在局中會影響判斷力, 但人心就是如此, 明知的, 也未必控制得到.


三十出頭的滿棠, 工作經驗其實很貧乏, 加上滿仁的死和文軒的退休來得太突然, 所以<成運行>很多人暗地裡不服滿棠的.
當然, 那些不服他的人, 都是不懂卓滿棠的人.
一個為了大局, 可以親手把大哥推向死亡的人也不夠資格做當家, 誰夠資格?

滿棠一直的風格沒變, 那怕成為了大當家.




他依然是那個擅於觀察, 擅於隱藏, 更擅於凡事抽身事外的卓滿棠.
正因如此, 很多時候, 人們有事也只會找總理鄭國華, 但大家心裡明白, 現在<成運行>的大當家只有一個, 服也好, 不服也好, 他叫卓滿棠.


這天北平市罕有的下起暴雨, 下午的天空黑得驚心動魄. 消息又傳, 日本不日便會全力攻打北平, 人心惶惶.
那些不服滿棠的人, 又說出要把<成運行>南移的提議, 甚至帶領部分工人罷工, 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滿棠決定要徹底解決此事, 便叫國華把所有高層叫到會議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