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背叛者傳說

「你哋係比陳展世禁錮?」我望著籠中的她們。

其中一個女生向我點頭。

房間的地上還放著幾包狗糧與污濁的水,這就是她們的食物嗎……

我往那女生的狗帶一看,這才發現是一條電子狗帶……





只要一大喊便會給電到,怪不得她們沒有大吵大鬧。

我把鐵籠的門打開:「走。」

「我哋冇衫著…」一個少女說。

對,忘記她們現在都是裸體,需要一件衣服。我打電話過去給獨無雙,叫他買一些衣服過來,然後再幫被禁錮的四個女生拆去電子狗帶。

她們好像還未習慣一樣,用慌張的眼神望著我。





「唔洗驚,我對你哋無興趣。」我依靠在牆壁休息等待獨無雙到來。

三小時後。

「一零七八?」獨無雙在屋外喊著我的特工編號。

「上嚟。」我答。

他走了上來後眼神有點驚奇,然後把衣服分給了四個被禁錮的女生。





「喱到搞咩……」獨無雙望著這裡四周。

「陳展世既培慾禁室。」我說。

「佢喺自己喱到咁搞真係好難有人發現……」獨無雙點點頭。

「你哋比陳展世禁錮咗幾耐?」獨無雙問一位少女。

「半…半……年。」那少女十分口吃。


「半年咁耐……你哋唔好走住,一陣等我解決陳展世先好走。」我說。

獨無雙坐了下來陪我一起等待晚上陳展世到來,他這段時間應該還在上堂。





「獨無雙,你逃學過嚟?」我問。

「係,只要任務成功……逃學都只係碎料。」獨無雙露出笑說:「而且我一早已經精通所有書本上既知識,只係為咗要喺學校扮傻仔宅男先特登壓低自己成績。」

「好大付出。」

「只要任務成功,一切都唔重要。」獨無雙說。

旁晚時分。

今晚月色亮麗,是在慶祝陳展世即將要死在我手上嗎?

不久,車聲便在外面傳出。我走去窗戶一看,大門外只有陳展世一個。

「仆佢嗰街亞比利,甩我底……」陳展世扯開自己的領帶獰笑:「不過都好,今晚就唔返屋企陪吓班寵物。」





「陳展世入緊嚟。」在我身旁的獨無雙低聲說。

我點頭,然後示意叫那四個女生不要出聲。

我走到第二層樓梯上來後的轉角位等待陳展世。腳步聲漸漸迫近,最後他上了來後我馬上雙臂扣住他口鼻硬生生焗暈他。

然後再脫光陳展世的衣服,只餘一條內褲給他。

最後,我把他放到鐵籠中再幫他戴上電子狗帶。

待得不一會兒,陳展世便醒來。

「你……你喺邊個啊!」陳展世一醒來便對我大罵。





「我……?我係嚟制裁你既人。」我往鐵籠踢了一下。

「砰冰───!」鐵籠發出煩人的聲音。

「哦……!」陳展世望向那三名少女和女孩:「你四隻母狗想反咬我一淡!搵人嚟搞我!!你識醒就放咗我啦喎!」

「睇嚟你仲未清楚自己既生死權喺邊個手上。」獨無雙拿著一把偽裝防反光魚叉小刀在手中轉動。

「你要做既第一件事,雙腳跪低……向四個女仔道歉。」我說。

「道歉……?痴撚咗線啊?我有頭有勢洗同你哋道……啊!」陳展世話未說完,已經給獨無雙用小刀伸進籠中插了他大腿一刀。

「道歉……如果唔係下一次插既位置就係你大腿既上半呎。」獨無雙冷冷地說。

陳展世驚惶地望了自己子孫根一眼,立即雙腳跪下向四女求饒,





「對唔住……!對唔住……!對唔住……!對唔住,……!」

「四位原唔原諒佢?」這就是佛法所說的和解,但我用的這種方法是用來對付人渣。

四個曾經被他污辱的女人低頭沒有出一句聲,其中一個再也忍耐不住衝向獨無雙想搶去他的小刀,獨無雙反應夠快立即把小刀收好,不讓她搶到。

「比我!比把刀我!我要殺咗個賤人!!!」那個少女既瘋狂又憤怒地望向陳展世。

獨無雙眼神似是想把小刀交給少女讓她親手手刃陳展世,我及時捉住他的手,

「唔好亂嚟。」

「但係陳展世喱種賤人唔死都無用。」獨無雙凝視住他。

「就算要佢要死,都唔好污染咗喱個女仔對手……要落手就我哋落。」我搶去獨無雙的小刀。

「喂…!你想點呀……救命啊!!!」陳展世這麼一大叫立時觸發了電子狗帶。

陳展世身子隨即震了一震,他全身麻痺苦不堪言。

「啊…」陳展世給電完後虛弱地說:「求吓你……唔好……」

我用手蘸一蘸陳展世大腿上傷口的血液,再在牆上寫上三字──「背叛者」。

「寫嚟有咩目的?」獨無雙問。

「我要提醒劉嘉輝佢哋……我已經返嚟。」寫完後我拿起手機撥號到報案中心。

「喂?九九九報案中心。」

「清水灣碧沙路23號君爵堡68座洋房,發現咗一條屍體……準備嚟收屍。」說罷我把手機掉在地上,將其踩破。

「咩…咩收屍……」陳展世露出畏懼的眼神:「喱到都冇人死……」

「就快有。」我戴上黑色的手套準備進行處決。

有一種人,就算怎樣給他機會……

他也不知悔改,而且還有反咬你一口的野心……我看得出陳展世就是這種人。

「你四個…」我望向那四名女生:「一陣將一直以嚟點樣比佢禁錮既事講比警察聽就得。」

「陳展世,講你銀行帳戶號碼比我知,你唔會死得咁痛苦。」我打鐵籠打開。

「唔好殺我…求吓你……唔好殺我!」陳展世只懂說這麼一句。

「講。」我往他右臂刺了一下。

「啊呀───!!!」陳展世痛得大叫的同時又再次觸發了電子狗帶。

他正在承受兩樣的痛楚!!!

「我講啦……!我講啦……!」陳展世把他的銀行帳戶告訴了給我知道。

人在死亡面前會不惜一切去換取生命。

「我講完啦……係唔係唔殺我??」陳展世現在把自己身子縮在鐵籠的角落,原全不想出來。

「你係唔係聽錯咗?我只係話……唔會死得咁痛苦。」我說。

「嘿……岩岩唔係話叫我哋放你出嚟嫁咩?仲唔出嚟?」獨無雙雙腳蹲下冷笑望著鐵籠中的他,隨即一臉冷峻:「冇經歷過生死既人……有啲野係會唔明。」

獨無雙說得對……

沒有經歷過生死的人,永遠不會明白一些事情。

我們特工就活像一條野狗一樣,要不斷地去幫獵人尋找獵物,卻隨時給回獵人宰殺。

「獨無雙,抽佢出嚟。」我說。

獨無雙把雙手伸進去捉住陳展世雙手,強行把他拉出鐵籠。

「砰冰──!」鐵籠受到不少碰撞。

「想同V14喱個組織一齊去統治世界?」我蹲下來把小刀插進他心臟位置:「同你講……只要我一日係到,你哋都唔會成功。」

「啊…」陳展世發出最後悲微的叫聲。

我放下刀子,站回起身閉上雙眼躬身合十,

「阿彌陀佛。」

「呼……」獨無雙嘆了一口氣,望向我:「警察就快嚟,我哋要走。」

我望向那四個女生:「如果警察問邊個救走你哋,你哋就話我。」說罷我跟獨無雙一起離開這間洋房。

這時遠方也傳來了警車的聲音,我和獨無雙遠偏僻的位置走回出市區,順便用獨無雙手機給Felix傳了一個訊息。

獨無雙:「V14喺香港最大既贊助人之一已經解決。」7:46

「比返你。」我把手機交回給獨無雙。

在用他手機時,我發現這傢伙把手機的桌布設了做嘉靖自拍的頭像。

這小子真是……

「喂,風叔……你無見到點咩啊嘛…!?」獨無雙拿回手機後才發現我可能看得到他把手機桌布設了做嘉靖的自拍。

「無。」我對他說謊。

「呼……」他又好像鬆了一口氣一樣。

回到家中後已經是八、九點左右,因為我跟獨無雙需要避過一些任何有閉路電視的位置,所以晚了一點回家。

回去後一打開門即時聞到了一陣新鮮的湯底味道,餐桌上放著一個銅鍋,旁邊放著雪花肥牛、鮮竹卷、金茹、生菜、手打蝦膠、切塊石班魚、翡翠螺、羊肉片、急凍廣島蠔、魚皮餃、貢丸和蟹柳條。

銅鍋裡熱騰騰的湯底熱氣已經準備就緒。

「你班仆街啊今遲返……今晚打邊爐!」Felix坐了在椅子上等待我們。

「哇……Felix哥,好少見你買咁多野喎。」獨無雙笑說。

「食你就食啦!」Felix作勢要打他。

他們讓我想起了跟劉嘉輝他們吃火鍋時的情景……

Felix此時打開電視,正好播著那件我們剛做出來的新聞。

「晚間新聞報導,清水灣碧沙路23號君爵堡68座洋房發生兇殺案,新狗熊地產主席陳展世被兇徒用利器刺殺,救護員到場後証實失血過多死去。另外在場發現四個半年前失蹤既少女,警方認為案情有可疑而且發現牆上寫上左「背叛者」三字,警方不排除是兩年前同一個連環殺人犯張靈風所為。今日講住咁多先……完!」頭髮卷卷的男主播露出一個滑稽的樣子後畫面便轉為電視劇。

「痴撚線……搵啲咁既人做男主播。」Felix看呆了。

「如果陳展世似個男人咁戰鬥,最後就唔會似隻狗咁死。」我看著電視。

「之後就到下一個……順德石油公司主席──唐重錢。」獨無雙說。

「未得,陳展世喱隻大魔鬼雖然已經比人解決,但係仲有一隻細魔鬼未解決……」我說。

「佢個仔?佢哋既事唔關我哋事……我哋唔需要理。」獨無雙冷冷的道:「我憎陳展世……只係因為佢同個組織有關連,而個組織捉咗我家人仲威迫我成為一個特工……我喱世都唔會放過佢哋。」我從獨無雙眼中看到他無比的憤怒,那也難怪……

有一次他洗完澡沒穿上衣出來的時候,我無意中看到他身上無數的刀痕和傷疤。那是要長年累月進行任務和特訓才有的傷痕,一個十四歲的少年幾乎要每天進行生死存亡的任務來換取家人的性命。

我感受得到他內心那份無比的無奈的痛苦與仇恨……

但我還是選擇教化他,他能做一個憤世嫉俗的人,但不能做個冷血無情的特工。因為萬一真的做了這樣的特工,到時候他連人的基本也會失去。

整個世界都會沒有顏色、沒有色彩……也沒一絲情感。

盡管人體由氧、鈣、鈉、碳、磷、氯、氫、硫、鎂、氮、鉀這幾種常量元素所組成,但為它們注入生命的始終是那微量的「愛」。

「獨無雙,做人點都會有側隱之心。」我說。

「我唔需要有,喱樣野只會害死我。」獨無雙低頭繼續吃,不再理會我。

「你冇既話,反而係害咗自己。」接著我也不再跟他多說。

三天後。

我自己一個走了去制裁陳展世的兒子陳庭佳,獨無雙當然不願意走來幫我。

我在他家門外守候多時,終於看到一個穿著西裝類似保鑣的人離開住所,看樣子應該是已經下班。

我跟蹤在後一直到了沒人的位置硬生生把他焗暈,然後拖拉他到一處偏僻位置,再換上他的西裝和保鑣員工證。

現在我名正言順的可以進入正門。

「嚟當值既保鑣?」門外的保安問。

「係。」我答。

「員工證唔該。」

我把那員工證交給他,他好像有點不相信的打量著我。

「哇……你整過容嚟啊?」那保安有點驚訝。

「係。」我點頭。

「下次介紹比我知係邊間啊!」那保安笑笑口的拍我肩背,示意叫我進去。

走進去後,我發現裡面還有一名男保鑣站在客廳中當值。

「新嚟?未見過你既?」他瞧著我。

「係。」我點頭。

「上頭冇通知過……」

「可能遲咗通知。」

「點都好……一陣間你無論見到細陳生做啲咩都唔好驚訝……仲有唔好同外人講。」他慎重地說。

「係。」我點頭站在一旁。

「李律師……咁就交比你啦。」樓梯傳出陳庭佳的聲音。

「好,你爸爸既留低既遺產同物業好快都會由你掌握。」這聲音應該就是他口中所說的李律師。

「希望爸爸在天之靈……會得到安息啦。」他們兩人已經走到大廳。

「阿永,送客。」陳庭佳望著我身旁的保鑣。

「係既細陳生。」那個叫阿永的保鑣把那西裝筆直的李律師送了出門外。

李律師離開後,陳庭佳剛才悲傷沉重的神色全都失去,取而代之是放鬆的表情。

他大巴巴地坐了在沙發上,瞧了我一眼:「新嚟?」

「係。」我點頭。

「知規矩架啦?」

「知道。」

「講一次嚟聽下。」

「無論你做啲咩都要……視而不見。」我說。

「無錯……你一陣都要視而不見。」他站起身來,走了上第二層。

不久,樓上傳出拍門的聲音。

「阿妹?喺唔喺到呀?」陳庭佳把自己聲線扮作溫柔。

「喺唔喺到呀?」陳庭佳一直說一直把聲音壓低,最後變成一種嚇人的聲線。

當然,嚇不到我。

「你走啦……!」一把少女聲傳出,看來應該是他的妹妹了。

「有冇功課唔識做啊?開門等阿哥教你啦!」陳庭佳死不斷氣要求他細妹開門。

「你再唔走我報警嫁啦!!!」他細妹說。

「你報咩警啊?」陳庭佳冷笑:「你手機又喺我手到,你間房又無電話……我只係想教你功課姐,你報咩警啊?」

「你唔好再搞我啦……!」我聽得出她的聲音有多悲傷。

「你個賤人!」陳庭佳開始不留情面:「如果你想繼續有屋住,你阿媽可以喺醫院繼續得到照顧就合作少少,如果唔係見你生得清靚白淨…我比狗籠你住渣!」

這時那個保鑣阿永走回入屋中,他望住我做了一個不要管閒事的手勢。

「嚟啦……!」陳庭佳開始發瘋不斷猛踢門身:「反正我同你同做過咁多次啦!!!你扮咩矜持呀!」

「唔好呀……!」她妹妹有種快要哭的感覺。

「仆你個街!我星期日就叫人拆撚爆你對門!」陳庭佳給她警告:「同你講!除非我死咗!如果唔係我老豆所有遺產都喺我手上,你兩母女仲要靠我養!」

「仲開唔開門啊!?仲唔開……?」陳庭佳大喊:「阿永,帶埋個新仔上嚟!踢撚爆佢對門!」

我身旁的阿永向我打了個眼色,我們一起走上去二樓的走廊其中一間房前。

「你兩個合力踢開對門啦。」陳庭佳說。

那個阿永說也不說,自己一個單腳把門踢開:「細陳生請。」

「果然係我得力助手……聽晚開始加你人工~!」陳庭佳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了她細妹的閨房。

「多謝細陳生。」阿永樣子十分忠心,又一個為錢財而淪落的人。

他細妹立即想跑走,可是馬上給陳庭佳抱住推了上床:「你唔洗走……!」

「唔好呀……!」他細妹不斷在尖叫。

我也已經準備好動手。

「阿永,去嚟部錄影機過嚟影低我同我細妹有幾親密!」陳庭佳大笑。

「係既。」阿永走了去拿錄影機,然後開始錄影。

正好,這樣就可以有陳庭佳準備強姦自己細妹的證據,劇本之後的走法就是……

他細妹給一個神秘人打救。

「阿妹……你愛唔愛哥哥呀?」陳庭佳用變態的聲線一邊說一邊舔著他細妹的臉頰。

「你走呀……!」他細妹哭說。

「你講咩話?愛唔愛呀?」陳庭佳掐住自己細妹的頸子。

「愛……」他細妹被迫說。

「愛邊個!?」

「愛…哥…哥哥……」

她說完後陳庭佳才沒掐死自己細妹,但他剛才做已經給錄影機錄下……

我也可以開始行動。

「任務開始。」我戴上黑色的手套。

「噠──」我用手刀在阿永頸上劈了一下。

他隨即暈倒,連同錄影機一起跌在地上。

「哇…你做咩啊……」陳庭佳有點嚇呆的望住我。

「制裁你。」我說。

我走過去掐住陳庭佳的頸子,他細妹也趁這個機會逃離了他的淫掌。

「唔…唔好……掐死我……」陳庭佳在作無謂的反抗。

「同你個妹跪低講對唔住。」隨即我把他按在地上。

他細妹有點震驚的看著我和陳庭佳。

突然陳庭佳站回起身來轉身右手出拳!

我及時捉住並硬生生扭斷他右手!

「格噠──!」骨骼扭斷的聲音。

「哇呀───!!!!!」陳庭佳痛得大喊了出來。

我再在他下鄂加上了一拳!

「噠渣──!」骨骼鬆開的聲音。

陳庭佳已經痛得不能說話,只能用喉嚨發出既痛苦又悲微的叫聲。

「道歉。」我說。

「對唔住……」陳庭佳用喉嚨說話,雙目流淚望向自己細妹。

「原唔原諒佢?」我望向他細妹。

但他細妹已經嚇得不能說話。

我左手抽起陳庭佳的頭髮,右手輕力按住他頸子:「去報警。」我望向那少女。

說罷我右手用力在他頸子上一扭。

「砰噠───!」頸骨斷裂的聲音。

「阿彌陀佛。」我站起來躬身合十。

我拿起房間中的一枝筆,在房間牆壁上寫上三字:「背叛者」。

「任務完成。」我脫下黑色的手套後準備離開現場。

「你…你到底……係邊個……」那少女身子震抖著問。

「背叛者。」我順口而出。

「多…多謝你……」那少女說。

「我只係咁岩經過……」我雙手插袋低頭瞧了瞧她一眼:「一陣警察嚟到……就話有個強盜入咗嚟搶錢殺人。」說罷我便離開現場。

離開時我不忘看著天空,想起了阿萊。

回去後我睡了一覺便打開電視看新聞,

「下午新聞報導,大前日死去既陳展世兒子,陳庭佳今早在住所被兇徒扭斷頸骨死去,警方相信是同一犯人張靈風所造成,另外警方撿到一個錄影機,錄下陳庭佳在被殺之前想強姦自己同父異母的細妹陳寄薇,所以警方相信案情有可疑,今日下午新聞報導完畢。」

「終於回返個正常少少既主播。」Felix點點頭。

「可以下一個目標未?」獨無雙問。

「順德石油公司主席……唐重錢。」Felix說:「條Hi Hi調高到啲車油咁向左走向右走貴,殺咗佢都好應該。」

「獨無雙,你去調查下佢既行程。」我再次分派工作給他。

「收到。」獨無雙穿上一身黑色的衣著和Cup帽後便出發去。

* * * *

西九龍總區警署總部。

一隊重案組警員正在翻看那條陳庭佳準備姦淫自己細妹時的錄影帶。

「佬大,條片重睇咗咁耐……你到底想搵咩?」一名年輕小警員問。

「我想知到底係唔係真係佢……」一名身材健壯,外貌英俊的警員專心注視著影片:「我幾年前同佢交過手,背叛者……張靈風。」這個警員正是吳立義。

「吳Sir,點解咁想搵出佢下落呢?上頭話咗唔可以接觸喱件案件架喎……」一名短髮女警說。

「仲記唔記得喬師姐?」吳立義問。

「喔……之前同你一齊拍住你查案既最佳伙伴啊嘛!」她笑說。

「喬師姐就係因為佢,不惜背叛警方協助佢逃走……所以我想知到底佢係個咩人,到底有咩事要殺咁多人…以佢既身手同智慧完全唔似一個以殺人為樂既連環殺人犯。」吳立義分析著。

「唉……喬師姐一走就走咗兩年,唔知佢去咗邊呢……」一名跟過陳喬恩出生入死的警員嘆道。

「都夜啦,你哋返屋企先。」吳立義說。

接著一個個警員跟他道別後便離開,吳立義也趁著街邊的燒肉小檔還未收鋪趕了過去。

「老闆,要叉燒同燒肉啊。」吳立義說。

「又嚟買野加料啊?」燒肉師父淺笑。

「係啊……我見今日經過喱到,咪順便去嗰朋友屋企食飯。」吳立義笑說。

吳立義買過燒肉與叉燒後便駛著自己的車去到將軍澳村。他把車泊好後去到了一間丁屋門前,按下門鈴。

「叮噹~!」

數秒後一個皮膚白晢的男人把門打開,這個人便是劉嘉輝。

「咦……阿義,又嚟食飯啊?」劉嘉輝把門打開。

「係呀……我放工經過喱頭,喬恩呢?」吳立義問。

「喬恩佢喺二樓,唔知做緊咩。」

「買咗野比你哋加料。」吳立義放下燒肉與叉燒給劉嘉輝後便跑上二樓找喬恩。

上到去後,右手邊一個身材嬌好的女人正在躺在沙發上看娛樂雜誌,她便是陳匡喬。

而左手邊則一個神情認真的女人正在看著電視上的報導,她便是陳喬恩。

他們所有人自搬進來後便分了大家住屋子的哪裡。劉嘉輝住在第一層、陳喬恩和陳匡喬住在第二層、黎嘉靖便住在第三層。

「喬恩……」吳立義走了過去她身後。

「咦…」喬恩神情有點呆滯飄忽:「你嚟咗啊。」

「係。」吳立義往電視看去:「張靈風佢返咗嚟。」

喬恩望著電視點點頭。

「食得飯啦!」劉嘉輝在樓下大喊。

之後,屋裡所有人便走到一樓吃飯去。

「嘉輝叔叔……風叔叔好似返咗嚟…?」嘉靖這兩年除了身材長高了很多之外,聲線也已經沒有以前那麼小孩,可以說是由一個小女孩變成了一個大美人。

「係……佢咁明目張膽咁喺牆上寫「背叛者」三隻字,都係想我哋知佢冇死到。」劉嘉輝仰天嘆了一口氣:「靈風……我一早估到你會無事。」

「我想知……到底張靈風係咩人?同點解要殺咁多人?」吳立義問。

「阿義,多謝你發現我哋既位置,但係無捉哂我哋返察館,喱兩年仲比咗咁多照顧我哋……我已經講咗好多次比你聽……靈風係一個比政府背叛既香港特工。」喬恩說。

其實這兩年來吳立義每次一來到他們家中吃飯便會問這一個問題,他想知道張靈風殺人到底有什麼目的……

但他更想知道的是為什麼他一直暗戀多年的工作伙伴會輕易跟張靈風離去,為了協助他逃亡更背叛了整個香港警界。

「特工……我始終好難相信……因為我已經喺政府部門搵過好多資料,冇一份提及過話香港係有特工。」吳立義說。

「香港既特工資料咁易比你搵到架咩?講極你都唔信。」匡喬盯住了他一眼。

「阿義,你都係唔好理我哋既事啦。」喬恩說。

這兩年來,吳立義每次來到都能令整個飯局變得更為熱鬧,但他每一次提及張靈風大家也會開始寂靜起來……慢慢變成冷場。

吳立義見場面變得僵硬,馬上笑說:「啊!我準備咗個魔術比你哋睇!」

這時大家也把視線站中在他身上。

吳立義拿起一塊抹布蓋住自己左手拳頭:「嗱,你哋見到咩都冇嫁啦?」

嘉靖點點頭。

「睇實啦……我會變隻戒子出嚟!嘉靖幫我數三聲!」

「好!」嘉靖注視著抹布:「三、二、一!」

「係!」吳立義把抹布拿開,但他手上並沒有什麼戒子。

「戒子呢?」嘉靖問。

「戒子咪係喱隻囉。」吳立義的左手食指與姆指的指尖碰著一起,形成一隻「手指戒子」。

這時苦臉多時的喬恩和嘉靖也忍不住笑了出來,而劉嘉輝則無奈地笑了出來。只有匡喬一個在心中暗罵他是多麼的弱智白痴。

「喬恩拎隻左手嚟啊…。」吳立義淺笑。

「做咩呀…?」喬恩笑著慢慢舉起左手給他。

然後吳立義把他的「手指戒子」套了入咗喬恩的左手無名指上,喬恩隨即一臉通紅。

「喂……」喬恩把手縮開:「唔好白痴啦…!」

「如果我認真呢?」吳立義問。

「你係唔係飲咗酒嚟啊?阿義。」喬恩問。

「無野……講吓笑姐。」吳立義假笑著。

「咁繼續食飯啦。」

「係。」吳立義點頭。

這晚吃過飯後吳立義便離去,同時下了決心要捉得到張靈風。

但他已經分不清是為了正義而捕捉,還是為了愛情而捕捉。

* * * *

一星期後。

獨無雙經過一星期的調查後,便回去跟張靈風匯報:「我已經查清楚唐重錢既所有行程、嗜好仲有興趣。」


「講。」

「五十六歲,唐重錢,無任何親戚家人,星期一、二佢會放工就返屋企、星期三佢會放工之後去打高爾夫球、星期四、五佢都係照常放工就返屋企,到星期六同日就會出席上流社會既聚會。我發現佢既嗜好就係工作同錢,佢差唔多去到邊都會講關於公事既野同耐唔耐就要拎幾張銀紙嚟聞……而佢既興趣我諗淨係得高爾夫球。」

「工作竟然係佢嗜好之一……」跟我一樣是個熱愛工作的工作狂。

「我本來想潛入調查,入去查佢屋企。但係陳長世死咗之後,佢既保安好似明顯加強咗咁,幾本上有好多保鑣會爭住幫佢擋子彈,出街又會帶防彈傘,要殺佢真係無從入手。」

「邊個話……」

「風叔……你有方法殺佢?」獨無雙慎重地凝視著我:「我哋唔可以光明正大咁殺佢,佢有三隊車既保鑣保護佢……就算我哋係特工,要一次過打贏受過專業訓練既三十幾個職業保鑣都有少少困難。」

「當然,不過如果取得唐重錢既信任……就易辦事得多。」

「取得佢信任?有可能咩?」

「只要有錢,咩都有可能……殘酷又美麗既資本主義社會。」我說。

「我哋邊有咁多錢?唐重錢既生意成億咁起落嫁喎……」

「記唔記得我哋救咗陳庭佳細妹?講錯,係淨係得我一個救。」

「記得…。」

「陳庭佳死咗,遺產都應該歸佢老婆……但係我調查過佢老婆有病住院,長期昏迷……所以陳展世既所有遺產理應已經暫時歸佢細妹陳寄薇保管。」

「你救咗佢一次,佢無理由唔比錢你啊!?」獨無雙拍一拍手:「掂!咁我哋就可以扮同唐重錢有生意上既來往,之後取得佢好感,等到佢無保鑣既情況下殺死佢!」

「話咗好人有好報,你幫咗人……等於幫咗自己。」我淺笑。

第二天晚上,我立即動身去找陳寄薇。

我用一條塗上了哥羅芳的布塊掩住門外的保安使他極速暈倒。因為客廳保安的關係,我從屋子外圍爬了上去二樓。

我發現屋子所有窗戶的窗花也已經拆卸,看來她已經得到真正的自由。

爬到她房間窗外的位置後,我輕輕敲打窗身。

不一會後發現了我在窗外,先是嚇了一嚇,認得我後隨即把窗戶打開:「你咁夜嚟做咩……你入嚟先啦!」

「我想你幫我一樣野。」我沒有爬進她房間中,因為我很快便會走。

「咩事…?」

「我需要幾百億。」

「吓……!咁大筆錢……?」陳寄薇有點為難:「我都想幫你,但係佢哋一定會查嚟問我動用咁大筆錢做咩……」

「咁……」我想了想:「咁你可以唔可以幫我做一場戲?」

「咩戲……?」

「我即將要殺一個叫唐重錢既男人……我要你幫我取得佢好感,扮鐘意佢,鐘意到好似要將所有身家都比哂佢既地步。」唐重錢最喜歡的就是錢,如果他見到這個身家有百多億的女生自動上搭必定不會拒絕。

「但…但係我得十四歲……我點會鐘意一個五十幾歲既……」

「你條命係我救。」我望住她。

她低著頭:「好啦……」

「之後應該會有好多人搵你,因為你始終流住上流社會既血統,坐擁住幾千億身家……一定有唔少人會邀請你出席一啲上流聚會想同你話合作投資,我要你出席有唐重錢都會出現既上流聚會,明唔明?」

「明……」

「如果有邀請咗你出席有唐重錢既聚會既話,記住打比我。」我給了他自己的電話後便跳回落地離開。

這次唐重錢能否給我手刃,這女孩的演技會是一個關鍵。

回去後我跟Felix還有獨無雙說回整個計劃。

「Felix,V14嗰邊佢哋有冇做啲咩?」我問。

「唔多清楚,因為我始終唔係幹部……不過我已經盡力干擾咗佢哋搵我哋,佢哋最近忙緊第二啲實驗先冇時間應付我哋……如果佢哋集中注意力對付我哋既話……我諗我哋好快就會死。」

「但係佢哋喺香港最大既資助人死咗喎……」獨無雙說。

「哈……唔好講笑,以佢哋組織嚟講……根本冇在意過陳展世既錢,佢哋組織財力根本唔需要任何人資助,所有資助人都只不過係佢哋既一隻棋……令佢哋每個月都可以有固定收入既一隻棋。對佢哋嚟講,做實驗同研究先係真正重要既事。」Felix說:「不過如果我哋殺哂三個香港最大既組織資助人,幹部始終都要做少少野。」

「但係個班幹部係長年累月都喺係地下研究室做實驗同研究既天才,佢哋好少會走出地面,所以如果用資助人既手機約佢出嚟應該容易好多。」就像那次在餐廳陳展世約了一個叫亞比利的人出來一樣。

「我哋喱家要做既就係……等待。」我閉起雙眼休息。

「風叔,你想唔想見到劉嘉輝佢哋?」獨無雙突然問。

「當然想。」我答:「但未係時候……等任務完結先。」

……

一個月後。

這個月來除了做體能訓練之外,我也是百無聊賴的呆在家中……為的只是等待一個電話。

「Dedede……」我電話響起來。

「喂?」我先出聲。

「我係陳寄薇啊……有人…有人約咗我去晚會啦,我問咗佢…佢話個晚會會有唐重錢出席。」

「幾時?」我問。

「今個星期六,夜晚八點鐘開始。」

「仲有兩日……」我思量了一下:「你當日唔洗帶保鑣,我同一個朋友會暫時做住你嗰晚既保鑣,到時七點鐘我會喺你屋外等你。」

「喔……」

我關上電話,開始諸手準備那一晚的工作。

雖然現在沒什麼人認得我的樣子,但為了保險一點我還是用矽膠做了一個仿真的人皮面具戴上自己臉上,令自己看起來變得老一點。

當然我不會做到太老的效果,不然會給人懷疑這麼老還做什麼保鑣。

這一晚獨無雙回來後,我就跟他說了兩天後有個行動。而他則不需要偽容,因為他的樣子沒顯露過給別人知道,也不是什麼通緝犯。

兩天後,我們兩人穿著黑色的西裝和太陽眼鏡到了陳寄薇屋外等待。

「嗰女仔真係搭得上唐重錢?」獨無雙低聲問。

「Who Knows?」我仰望天空。

這時陳寄薇也走了出來,她穿的是一件雪紡的黑色晚裝連衣裙,她有閉月羞花之貌,身上也同時帶著三分秀雅的氣質。

「OK…除咗唐重錢係Gay,如果唔係肯定搭得上。」獨無雙看著遠處正在前來的陳寄薇。

「唔好喺佢面前提起佢老豆或者佢阿哥……」我提醒獨無雙:「每個人都有佢一段悲痛既回憶,知唔知?」

「係……。」他點頭。

「我嚟啦…。」她走到我們車前。

「上車。」我把門打開。

她坐了在車後的座位,這輛保時捷四人房車是我們問Felix借,他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車迷,買車的數量多到可以在香港夠買幾間屋。

「準備好未……小薇小姐?」這是今晚我對她用的稱呼。

「準備好啦……張保鑣。」她緊張地答。

「叫我獨保鑣。」獨無雙微微舉起手。

陳寄薇點點頭,我也把車子開動駛到去晚會場地──九龍海逸君綽酒店。

在車中的時候,陳寄薇不時望住我,所以我也不住問她到底有什麼事,

「係咁望住我做咩?」我問。

「點解你嗰樣好似老咗咁既……」她問。

「偽容。」我答。

「喔…」她點頭。

車子駛到去酒店外後,我跟獨無雙先下車,然後幫她開車門。

「記住,你今晚既任務係要搭上唐重錢。」我在她耳邊低聲說。

「係…」她深一深呼吸,踏步向前走入酒店。

我跟獨無雙跟在身後,順便觀察唐重錢的位置。

酒店內裝修高雅富有氣派,一塊落地大玻璃對著整個大海更是絕美。

不少達官貴人和上流人士也出席了這個聚會,一方面他們當是聯誼感情,另一方面則是尋找合作機會。

而陳寄薇在這個晚會中就如一隻漆黑中的螢火蟲一樣,擊退了一眾戴著過分閃耀珠寶的名媛。

雖然她只有十四歲,但身材和樣貌已經是亭亭玉立,完全不像一個小女孩,所以不少名流貴族的男人已經注視到她的存在……

但我們目標是──唐重錢。

「HI,陳寄薇小姐你好。」很快地已經有一個西裝筆直的年輕人過來跟她搭訕。

「你好…。」陳寄薇向回他打招呼。

「我係新能源公司既CEO,可以叫我阿華。」那年輕人說。

「阿華,你好。」陳寄薇點頭。

「我唔識同女仔搭訕……不過我真係想同你講,你今日好靚。」阿華說。

「多謝……」

陳寄薇話未說完又一個老頭來搭訕:「陳寄薇小姐,我係真圓地產既主席施進遠,我同你爸爸好有交情……生意都有少少來往。」那老頭伸出一隻手準備搭在陳寄薇膀上。

獨無雙立即及時捉住他那隻手:「講野唔洗搭膀頭。」

「你係邊個啊?咁無禮貌既!?」真圓地產既主席施進遠怒視著獨無雙。

「對唔住……」陳寄薇代獨無雙道歉。

「唔緊要啦……」施進遠淫笑,並打量著寄薇說:「下次我約你出嚟一齊傾下生意啊?」

「下次有機會啦…。」寄薇答。

接著寄薇開始在眾多名流之中尋找著唐重錢,最後給我們發現了他在一個露天對面向大海的咖啡廳外跟兩個男人談生意。

我叫寄薇坐過去鄰近的位置坐下喝一杯咖啡,果然唐重錢很快便注視到她的存在。

為了讓計劃變得更順利,我叫寄薇一會兒裝作不小心跟他撞到。

「合作愉快。」唐重錢跟完兩個男人談完公事後便準備離開。

寄薇這時也裝作準備離開,扮作看不到唐重錢不小心撞到了他。

「啊…Sorry…」寄薇咬唇說。

「喔…!唔緊要,唔緊要……你有冇事?」唐重錢問。

「冇事…。」

「你係陳展世既女…陳寄薇小姐?」唐重錢問。

「係啊,唐重錢先生。」

「哈,原來你知道我叫咩名。」唐重錢笑說。

當然,不然我們怎會來計劃殺你。

「對於你父親同你既遭遇……我感到不幸。」唐重錢沉重地說。

「多謝你好意。」寄薇點頭。

「係呢,請問我可唔可以請你飲杯咖啡?」唐重錢問。

「唔可以。」獨無雙低聲喃喃自語:「但因為你係唐重錢,係我哋要殺既人……所以可以。」

「可以啊……」寄薇點頭坐下。

唐重錢也坐了下來,兩人正式交談。

「係呢,你得十四歲……自己一個嚟晚會唔會驚咩?」唐重錢問。

「唔會,咪當交流下囉…。」寄薇答。

「雖然你得十四歲,但係身材同嗰樣已經好過好多大過你既女人。」唐重錢笑說。

「多謝。」寄薇掩嘴假笑。

接著寄薇又說了一些自己的事情給唐重錢知道。

「你搞得掂嘛?你阿媽病咗,以後頭家得你一個人捱住。」唐重錢安慰道。

「暫時仲應付得喱,因為我爸爸留咗幾千億遺產同物業比我同我媽媽。」寄薇說。

唐重錢一聽到寄薇說自己有幾千億遺產後,眼睛明顯地瞪大了幾秒鐘。

「寄薇小姐,可唔可以比你聯絡電話我?」唐重錢低一低頭,然後繼續說:「其實係咁既,我想約你出去一齊打高爾夫球。」

「無問題。」寄薇把自己聯絡電話給了唐重錢。

「薇小姐,如果你唔介意既話……不如我哋繼續上房傾,因為喱到人太多,始終有少少嘈。」唐重錢眼內浮現了一絲淫慾。

「喔……唔係咁好啊,因為我都差唔多要走啦。」寄薇站起身來。

「哦……咁我下個星期三約你出嚟打高爾夫球好唔好?你會唔會有時間?」唐重錢問。

「無問題。」寄薇最後給了他一個微笑用以道別。

我可以感受到唐重錢這老頭的心已經給她迷倒,同時已經有一隻腳踩進棺材之中。

離開酒店後,我開車把寄薇送回家去。

「下星期三記住搵我。」我說。

「係……」她點頭後便走回入屋中。

獨無雙嘆了一口氣:「真係可惜……岩岩如果佢同個唐重錢上房或者殺到佢。」

「唔好講笑話。」我淺笑。

「吓?」

「首先,唐重錢有成隊保鑣保護,要入手已經係好難,就算真係殺得到我哋都好難走到。仲有你咁樣只會令寄薇身陷險境,就算我哋打低哂三隊保鑣,到時警察都嚟咗。」一個愚蠢的計劃。

「喔……所以就要取得信任,令到佢保鑣遠離佢為止……」獨無雙點頭。

「以後講野唔好咁天馬行空,諗清楚每一個細節既風險同仲適當既落手時機,仲要留一條路比自己逃走……如果唔係你同一個無腦既人講野無咩分別。」

「係……。」獨無雙點頭:「其實我都係無聊講下姐……我當然知道咁做有問題。」

「最好。」

「你有冇打過高爾夫球?」獨無雙問。

「無。」

「喔……我都冇,星期三我就睇吓個唐重錢打高爾夫球有幾勁。」獨無雙說。

回到家中後我做過體能訓練便準備休息去,但見獨無雙夜深深還在客廳中按著手機笑意滿滿。

我走到他身後瞧了他手機一眼,發現這小子正在跟嘉靖互傳訊息……

獨無雙:「喂……小靖靖仲唔訓呀?」11:18

黎嘉靖:「你唔訓我點訓吖…?」11:19

獨無雙:「你今晚唔訓我都唔訓lu……」11:19

黎嘉靖:「哎也,訓啦死傻仔!」11:20

獨無雙:「xd」11:21

獨無雙望著訊息搖頭苦笑,合巧瞧到了我,馬上把手機轉換做桌面。

「咁驚做咩?」我望向他雙眼。

「冇呀……」他在逃避我雙眼。

「同嘉靖傾緊計?」

「唔…唔係……」

我慢慢走近他:「你鐘意佢?」

「傻既…!點會啊!」獨無雙收起手機。

「咁緊張做咩?」我低頭望住他。

「無……」獨無雙頭髮流了一滴汗:「無緊張啊……」

這傢伙時常說什麼有感情的特工沒資格做特工,什麼最強的特工不需要有感情。他自己卻在深夜私下跟嘉靖互相傳情……

「對唔住!風佬大……我唔應該同嘉靖咁親密……!」獨無雙有點驚惶,感情擾亂了他的理智。

我搭住他肩膀,他隨即閉上雙眼吞了一下口水,仿佛以為我要扭斷他手臂一樣。

「你鐘意佢既話……就好好保護佢。」說罷我走入回自己房間中。

星期三。

「喂…唐重錢叫我兩點鐘到深水灣既高爾夫球場……」陳寄薇在電話中說。

「好,照舊……我哋會喺你門口等你。」掛上電話後,我駕車去獨無雙的中學準備接他離開。

我把車停在學校門外,撥打電話給他:「獨無雙,喱家出嚟……任務要開始。」

「收到。」他掛線。

不到兩秒,學校第四層的其中一個班房一個人跑了出來……是獨無雙。

「喂!」那課室中傳出老師的喊叫:「同學!你想逃學呀!!?」那老師直頭追了出來。

獨無雙一直跑到了地面,保安把大門關上想防止他逃學,但他堂堂也是一個特工,這些障礙怎會阻擋到他。

獨無雙腳尖踏在大門上,再用力一跳爬上了大門走了出來。他跟我對望一眼後走上了車子。

「喱個學期第二次逃學…」他整理一下自己的校領。

我把車子倒後駛,開始前往目的地:「一陣間喺車到換咗件西裝。」

「係。」說罷獨無雙開始脫去上衣換去衣服。

到達陳寄薇大宅的時候才十二時多,還有兩小時多的空閒時間。

「入去佢屋企搵個麵食吓先?」獨無雙向大宅提議。

我點頭,打電話叫寄薇出來接我們,再把車子駛了進她的大宅車庫中。

我們在陳寄薇家中打發了一陣子後便開車駛去深水灣高爾夫球場,她今天依然明亮照人。

到達後,我們先在大堂看到三隊穿著黑色西裝、戴著太陽眼鏡和藍牙耳機的健壯保鑣圍著站在中間的唐重錢。

「薇小姐,準備好未?」我見陳寄薇好像有點緊張。

「準備好…。」她深一深呼吸,轉頭望向我:「你救過我,我會報答你……做好喱場戲。」

我點頭。

接著我們三人一起走進了大堂,唐重錢看到她後立即走上前:「陳小姐,你終於嚟啦。」

寄薇羞怯的點一點頭:「我唔識打高爾夫球……」

「唔緊要,哈哈……」唐重錢身邊一個男人說:「我哋唐生打高爾夫球可以好比職業選手!」

這個男人樣子跟一個擦馬屁的沒分別,應該是唐重錢的跟班。

「我無咁勁……哈哈…」唐重錢苦笑。

「真係架唐生!?咁你一定要教我啦。」寄薇裝作滿心歡喜的握住唐重錢的手。

好演技。

「咁我哋入去啦?我已經包咗場。」唐重錢搭住寄薇肩膀走進去高爾夫球場。

雖然我感覺得到寄薇有點畏怯,但她依然硬著頭皮演下去……

「唐重錢喱條友今日一定會死喺我手上……」獨無雙用恨切切的眼神盯著唐重錢。

「專心任務。」我說。

我們走進到高爾夫球場後,三隊保鑣先是熟習地檢查場地四周,然後便是以唐重錢為中心四周巡邏。

「你既保鑣好專業……。」寄薇看著唐重錢的保鑣。

「當然!」那擦馬屁的男人再次出場:「佢哋係我哋唐生重錢請返嚟,每一個保鑣武術都有八段…!」

「哇……」寄薇追問下去:「點解要咁多保鑣既?我有時覺得太多保鑣會好困擾我同人相處,所以我每次都只係帶兩個保鑣出嚟。」

「如果你願意既,我可以保護妳。」唐重錢突然緩緩地握住寄薇的雙手。

「啊…我哋打高爾夫球囉?」寄薇拿起高爾夫球桿,借故縮手。

「好…」唐重錢穿上一雙白色的皮質手套,拿起一枝炭纖球桿,把高爾夫球放在白色的開球座,他做好準備擊打的姿勢,眼神之間露出了一絲野心的慾望……

「躂──!」

唐重錢把高爾夫球擊飛,雖然他已是準備步入老年,但手臂與手腕之間卻強而有力。

球還未落地,擦馬屁的那個人已經迫不及待大讚:「唐生好野!」

最後高爾夫球飛到了去果嶺遠處的一片草地,距離入洞的長度還有三呎距離。

「薇小姐,你要試下?」唐重錢把自己特意訂造的球桿給了她:「我喺意大利搵工匠整,好易上手。」

「我驚會整爛你枝野……」寄薇說。

「唔緊要。」

「咁我嚟啦…」寄薇接過球桿後做了一個準備擊球的姿態,盡管我沒有打過高爾夫球,我也看得出姿態做錯了……

「你做錯姿態。」唐重錢扶著她雙手教導她正確的姿態。

我知道陳寄薇你這一刻心裡是很難受,但是很快便會沒事……

接著在唐重錢的教導下,陳寄薇打出了第一球。

可惜,球完全偏離了洞的方向。

「第一次打,算唔錯。」唐重錢還在說一些善意的謊言。

她剛才向後揮桿的動作如果讓左臂和桿軸形成一體,並利用左臂的旋轉,慢慢的揮高……這一球將會很美麗。

接著第二球,寄薇身體中心沒有轉動的把球打出……使球變沒很沒有衝力飛出去更遠。

第三球,她胳膊離右肩太近,所以我提醒了一下寄薇。

「胳膊保持喺胸前。」我說。

寄薇聽了我說後矯正姿態,果然打出了一球好球,連那擦馬屁的也忍不住讚了一下,

「靚球!薇小姐進步得真係快!」擦馬屁那男人說。

「Water,你咁讚薇小姐佢會怕羞嫁。」唐重錢說。

原來那個擦馬屁的名字叫Water。

之後寄薇又準備再打一球,這次她身體過於偏左,將會造成左手腕向右甩桿的反應動作。

「身體中心太靠向左邊,保持番同球垂直。」我提醒她。

「喔……」寄薇點頭瞧了我一眼,然後繼續專注在球上。

「躂──」

好球。

接著到唐重錢發球,他對準前方準備一下揮球擊出去,但我感受到一股微風向左在輕輕的飄揚著……

「左曲球。」我說。

「噠──!」

同時唐重錢也把球擊飛出去,果然……球偏方了左方。

唐重錢轉頭望向我,點著頭打量我:「你打過高爾夫球?」

「未。」我答。

「唐生,我建議就比佢試打一次啦!」擦馬屁的Water突然說。

「都好既,」唐重錢叫球僮給了我一枝高爾夫球桿。

「唐生……不如我哋去飲野啦?」寄薇嘗試幫我扯開話題。

我踏步上前,拿起一枝普通的高爾夫球桿。

然後把球放到高爾夫球座上,拿出自己在執行「制裁」時用到的黑色手套出來拿著放在自己眼前。

「你係到做緊咩啊?」Water一面不解的望向我。

「感受風向。」黑色手套被微風吹得偏向左方。

我再凝視著前方,這裡距離球洞大概有四百碼,雖然有空氣阻力及拋物線等因素影響,但我把身體靠向左前開球再集中利用現在這股風力應該能不偏不倚的……一桿入洞。

「咁耐都未開球既?你唔識打啊?」Water暗地裡恥笑著。

「噠──」我揮球出去。

七秒鐘後,整間高爾夫球場傳出了廣播:「高爾夫球場A區,六號位選手一桿入洞。」

原來高爾夫球這種運動要這麼容易,一開始實在把它看高了。

「唔錯……薇小姐,估唔到你保鑣係一個打高爾夫球咁出色既人。」唐重錢拍手道。

「哈……」寄薇假笑:「我都估唔到呀……」

我回去自己的位子站崗後,獨無雙突然低聲問,

「喂……你又話你未打過高爾夫球既?」

「係。」我答。

「咁又一桿入洞!?」

「只要計算出影響擊球既一切影響因素再用特定既方程式運算,就可以用較大既機率一桿入洞。」

「薇小姐,我哋去食野囉?」唐重錢提議。

「好呀。」她答。

之後我們走了去高爾夫球場中內設的西餐廳,可惜唐重錢三隊保鑣站在餐廳的每一個角落真是大剎風景。

「我唔鐘意咁多人望住食飯……」寄薇很聰明地一直為我們製造暗殺唐重錢的機會。

不過也要很感謝唐重錢包了高爾夫球場,讓這裡連蚊也不多一隻。

接著唐重錢叫了所有保鑣出去,只留下兩個給自己。

雖然現在也是一個殺他的絕秒機會,但是只要他們大喊一聲,所有保鑣就會衝進入來。

我跟獨無雙死去不緊張,但寄薇不能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