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鈴鈴。我電話響。

「喂ming仔,搞咩?阿女做咩突然辭職既?仲要十四日都唔比喎。」

「...唔好問我。」我好攰...我咩都唔想諗。

我收左線,落街買報紙食早餐。

睇到報紙頭條寫住:「英國倫敦離奇暴斃案:七人死於非自然身體衰竭。」





個頭條令我連睇報紙既心情都無埋,唔知點解,連碗沙爹牛麵都好難食,但係為左生活必須,我十分鐘內食完我既早餐然後埋單離開。

一直混混噩噩渡日,唔想返工,只係留響屋企,咁既日子唔知過左幾耐。

突然有一日我收到steven電話,話connie走左。

聽講響人最辛苦最難受既時侯可以飲d酒,會有幫助,我嘗試買左支威士忌響屋企自己一個人飲。

我用好短時間飲哂成支酒,屋企無人,我一個人靜靜咁感受酒精帶比我果種頭暈目眩既感覺。





腦袋快速飛旋。

我諗唔起自己諗過d咩,只係感覺到名為懊惱後悔等等負面情緒由身體湧現,向我全身上下襲來。

腦袋浮現兩張面孔,我唔知道到底邊一位對我影響更大。

一瞬間痛苦既感覺衝上最高點。

苦澀的悲嗚在屋內迴盪久久不去。





幾日後,steven幫connie準備左一個簡單既西式喪禮,我響喪禮中見到佢地響台灣飛返黎香港既父母,同場出席者仲有進仔,eva,我,同一位我唔識既女人,由佢口中大概知道佢係connie一位多年摯友。

我只係向eva講左connie既喪禮係幾時,我並無諗到eva會唔會出席。

喪禮上我同eva只係對望左幾次,大家都無開口。

喪禮過後,我獨自回家。

又過左幾日,我向阿mark提出辭職,同樣係唔想等十四日通知期。

「唉...阿仔...唉...我唔知你同阿女搞咩啦...我諗你都唔想講架喇,你份resign我會hold住,你幾時返黎都得。有無諗住resign左去邊?」

「我想去台灣兜下。」

望一望銀行戶口,銀行戶口果7位數字原本可以令我旗都扯埋,廿幾歲仔有咁大筆錢你都咪話唔自豪。只不過呢一刻我望住個數字,我無任何感覺。





同屋企人交帶左一聲,一個背囊陪我黎到台北。

過左好耐,聽講steven同女朋友結左婚,親自將進仔當成自己個仔咁養。

過左好耐,聽講阿mark升職,升區域經理,然後叮囑新既大經理要關照好阿康。

過左好耐,聽講eva讀完書順利入左廣華做護士,而且有新既男朋友,就係醫院既其中一個醫生。

過左好耐,我落到台南既時候,彼得向我講,佢透過響我身上取得既數據研究左一種方法可以隨時開關黑核質反變方程式既方法,將黑核質消耗度大大減少95%以上,換言之阿星預計既未來末日至少可以大幅推遲,初步估計最少係一百萬年之後既事。

又過左好耐,耐到我唔知係幾月幾號,我突然發現我都好耐無睇過日曆。

此刻我撻響大片草原上,迎面大片既天上繁星。





微風略拂,風中夾雜少許泥土同草既味道。

背下乾涼,夜晚既土地偏涼,訓上去個人特別舒服。

「對唔住,connie,當初我同你講左個大話,阿星並無成功到,」我舉起右手對視繁星,「但係而家從另一個角度睇,你既臨終願望,都算大功告成,係咪?」

「我唯一可以送比你既禮物,connie,屬於你既最後一響。」

我既視線由繁星移至右手,心入面下左一個決定。

良久。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