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天使: 序幕:盜墓者
「總是有種不祥的預感……」
身穿白藍色露肩長袍,手裏拿著聖杖,一頭金色
長髮的聖術使口中吐出幾字表示不安。她是隊伍裏唯一一個聖術使------蜜莉娜。讓她感到不安的是周圍極度漆黑以及寧靜得異常的環境,彷彿下一刻就會彈些什麼出來一樣,小隊的照明也是靠她聖杖上的微型聖術所散發的那一點黃色光輝。這點光根本沒辦法照到超過三米以上的路,在這點光的照明下,能看到小隊全員的臉已經算好了。這種情況下小隊緩緩摸黑前進實在是讓人放不下心來。
「一間圖書館而已,有什麼好怕的啦!本大爺可是……」
喬治把手中紅黑基調的單手直劍搭在肩膀上,以輕率的態度道。他走在小隊的最前面,嘴角上的笑容從一開始進入這個神秘的圖書館時就從未垂下過,似乎他是以郊遊的心情來到這裏的。有時候蜜莉娜也挺佩服喬治這種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只是有些自大而已。在黃色光輝的溫柔照曜下,能看到喬治盔甲上的一角印著一個小小的圖案,一把劍與一條龍交叉擺放,龍尾圈成圖案的圓周。這個圖案是帝國內最大的武器防具店的標誌,這副盔甲無疑是名牌中的名牌,任何盔甲只要有一個這樣的圖案,價錢就一定不會低。據悉品質也不是一般的好,甚至皇室中的聖騎士全員的盔甲也是在使用它的。
竟然穿一件這麼貴的盔甲出來這種不知會發生什麼事的地方,蜜莉娜一邊感嘆著一邊估算著那副紅黑盔甲的價格。
至少要八十多萬吧……不,應該至少上百萬。
「喂!你有在聽嗎?」看來喬治又在吹自己的家底與經歷。什麼也沒聽進耳的蜜莉娜敷衍地回了句:「欸~你真厲害。」
「我不是在問你厲不厲害啦!」
「你們先別吵,看。」
一把少年男聲打斷了喬治那準備毛起來的紅髮,他舉起穿著手套的手指著前方。往他指著的方向看去,一層又一層木板上立著幾本東斜西歪的書本,蜜莉娜把聖杖稍稍抬高,好讓聖杖上的光芒能照到更高的地方,可別說天花板了,就連書櫃的最高層也沒能照出來。
「這已經有好幾層樓高了吧。」少年下意識地呢喃著。一般的圖書館也就大概兩三個人高,正常就算在沒燈照明的情況下,把發光的聖杖輕輕舉高就可以看到天花板了。依照這情況來估算,這個神秘圖書館大概和一個皇宮一樣大吧。
「來看看這些書都在說什麼吧。」喬治隨手就從書架上拿了一本暗紅色的皮革書,原本依附在上面的蜘蛛絲連帶被扯斷、灰塵一灑而落。
「喂……你!」藍色長髮少年還沒來得及阻止,喬治就已經開始翻閱書本。
「席德你太大驚小怪了,看,這不是什麼事也沒發生嗎?」喬治在藍髮少年面前不斷搖晃書本道。雖然小隊對這個神秘圖書館是一點也不了解,但亂碰這裏的東西說不定會發生什麼事,但是看動了那本書也沒做成什麼危險的話,就算了吧。
「唉……最好也不要亂碰其他東西吧。」
縱使席德眼見沒有危險,卻仍然沒有下降對神秘圖書館的警戒級別,從一進來這個圖書館就感到異樣。放眼望去,這圖書館一定不是現代搭建的圖書館,一般立在大街上給平民用的圖書館絕對不可能這麼大,能擁有這規模的面積的圖書館要在帝都內才有可能出現。況且發現這圖書館的位置是一座大遺跡旁邊。
說它是遺跡吧,可是這邊附近其他遺跡都已經倒塌得只剩下最底層的幾塊磚與地下交錯的地基,現在身處的「遺跡」卻幾乎沒有任何塌陷的情況,只是外表十分老舊。
若這圖書館也是遺跡,以旁邊已塌下的遺跡風化程度來看,這遺跡至少有千年歷史,這附近一帶遺跡都倒塌了,而為何這裏卻屹立不倒-------這仍然是個謎
目前能想到的是有人用了「聖術」對圖書館行使加護術……可是加護聖術需要人力發動,別說千年了,沒人能活上百年以上吧,就算能活過這樣久,要一直長時間對這麼龐大的物體施行加護聖術根本不可能不力竭倒下。
果然還是不可能。
「啊啊!根本看不懂!」片刻間喬治焦慮的聲音打斷了席德的思緒,喬治還沒翻到幾頁去,就已經帶著滿頭納悶把書遞了給蜜莉娜。蜜莉娜用一旁的書櫃托著聖杖,把暗紅的書本放到地面上,讓隊全部人都能看到書本的內容。
書內的紙張都黃化的很嚴重,根本難以看清上面在寫些什麼,每頁所剩下的就只有一行又一行因腐化而充滿缺筆的文字。偶爾才能看到一隻完整的字,但都是一些從來沒有見過的文字,老實說這些文字就像鬼畫符一樣,比較像是帶點文藝氣息的塗鴉。
「看吧,都是些奇奇怪怪的線條。」
喬治看著地上的書本吐嘈著。
再往下一頁翻去,殘破的頁面上畫著一個圓形線條,一堆「鬼畫符」圍繞著它,也許是在紙的中央處相對沒受到這麼多腐化影響的原因,這次字體整潔了許多,圓內還有一個由許多多邊形形成的圖案,它們的每一隻角都貼著圓周。大概是是標記吧,圓形旁邊還有一堆「鬼畫符」,勉強也能看清筆畫。這些字都像是手寫的,不難推理出書出產的時代還沒有印刷術。
「魔法……陣?」一把柔弱的聲音從暗處崩出。
「咦?!難道說由奈妳能讀懂這些字嗎?」席德往一直躲在暗處因害怕而默不作聲躲在最後方的粉紅髮少女望去。
「嗯……因為我一直都在考古學中有作相關的研究……也能懂一點古文字……」由奈小聲答道。
「你剛才說『魔法』了吧,妳知道那是什麼嗎?」喬治擺出一副質問的姿態提問,他這一問就把在場所有人的心聲道了出來,眾人都往由奈望去,原來毫不起眼的她瞬間成為焦點。
「啊!很抱歉……我也沒聽過這樣的字。」在眾多視線的投射下由奈雖然很想解答問題,但無奈自己也沒有看過這字。對這一類的古文字更是不上手。
「書的內容呢?」正當大家都在落幕地低下頭時,蜜莉娜提出的問題又引起全員注意,四散的目光又聚焦到由奈身上。
「對對!讀懂了這本書也許就知道『魔法陣』的意思了吧!」喬治像看到希望一般附和著。
「呃……啊!對、對不起!」粉紅長髮少女慌慌張張地做出九十度鞠躬。原來,據由奈所說,現在發現的有四種不同的古文字,都來自於古時四個不同的種族。很不幸,書中所使用的文字是四種裏最複雜且難懂的文字,也是由奈最不擅長解讀的古文字,那是暫時被推斷為古時最強種族------天翼族所使用的文字。
「可惜……」席德再次整理腦中的線索,一邊逐一打探小隊全員的臉,打探完後他像是發現了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又再逐一確認隊員的臉龐。
自己、蜜莉娜、由奈,還有……咦?
喬治是自己走開了嗎?
為了確認心中的疑問,席德準備開口提問,卻被一聲尖叫打斷了準備張開的口。
「蜜莉娜!怎麼……」席德一抬頭就看到蜜莉娜和由奈不謀而合地注視著自己的後方,眼神表露出她們的極度驚恐,奈由更是被身後之物嚇得發青,她緊閉著眼睛,雙手牢牢抓著蜜莉娜躲在她身後。
轉頭望去,那是個倒在微型聖術可照亮範圍邊緣的一具人影,那人影依倒在書櫃旁,地面上全是鮮紅色的鮮血,那人身穿紅色的盔甲,血在他的盔甲上連綿滴落、沿著那人垂下的手一直流淌到地面上,在手的旁邊能隱若看到血泊中紅黑基調的單手直劍。血源是那人的脖子,他脖子以上什麼也沒有,只有一堆沸騰中的血液。首部是被人斬下來了。
喬治……?
此刻席德的心臟像被刺骨的寒風吹過一樣,眼睛瞪大得像要跳出來的樣子。無形的恐懼使他全身發抖,張開的口中吐不出半隻字。他從來也沒有想過這樣的事會發生在自己認識的人身上。感覺臉部僵硬。
席德呆滯了兩秒以後強行把已經被畏懼佔據的心態拉回,如果自己也跟著害怕了,三人的士氣只會變得更加糟糕,下場會變得與喬治一樣,他作為小隊中唯一的聖騎士,可不能第一個害怕。大概是為了遮掩心中的恐懼,他扯盡聲帶大喊著:「啊呀!!!我就知道這圖書館有問題!!」
隨即從劍鞘中拔起藍白的雙手大劍,「噹!」一聲地插在地上,漆黑中立即遍布了碰撞聲的回音。其後大劍發出淺藍的光芒,一陣微風圍繞三人旋轉,席德藍色的長髮被風輕輕吹動,飄逸著,他開始詠誯聖術:
「古老的十二位聖騎士啊,聽我呼喚……」
呼應席德的詠唱,藍光形成十二把劍的模樣圍繞三人插到地上,圍成的圈剛好能容下他們,蜜莉娜聖杖上的微型聖術被藍白的光輝蓋過。
「不要踏出這些劍圈著的範圍。」
兩人並沒有作出回應,只是往圈內又退了兩步,看她們的眼神,似乎還沉在恐懼之中。
「由奈!蜜莉娜!」席德對他們露出側臉呼喚兩人,繼續說:「振作點,我們得想辦法逃出這裏!」
得沿路返回。席德轉身一看,藍白光芒的照耀下,原本小隊從那邊進來的大路不見了。取而代之,一本又一本書整齊地陳列在層層木架上。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剛才進來的地方也變成了幾層高的書櫃。他們現在唯一能走的的路便是往圖書館的更深處。
正當席德陷入沉默之際,蜜莉莉娜的線視再次放到喬治的紅色盔甲身上,突然發現了什麼,她拿起聖杖指向喬治的屍體。
「蜜莉娜?」
「光啊,成為黑暗中的曙光吧。讓真相在漆黑中原影畢露。」還沒等席德吐完口中的最後一隻字,蜜莉娜已經開始詠唱聖術。聖杖的杖頭發出更亮眼的光芒,隨後一條光線高速飛過,擊在喬治的屍體身上。
屍體被擊中後竟然不是多了一道傷口,而是連同地上的血液化成紫色的灰燼,一點一點地往上消散。
「這是!」席德驚訝地看著四散中的灰燼,又把頭轉向蜜莉娜。據蜜莉娜所說,她發現屍體的盔甲上並沒有「傲龍武器」------帝國最大武器店的商標,於是便斷定那是假的屍體,才使用剛才專門用來解除幻術的聖術「破幻」來一探究竟。根據幻術毀滅後灰燼的顏色就能知道使術者使用的是那一種術式,再進行應對。一般來說,由於現世只有兩種術式能行使幻術:「聖術」和「禁術」;灰燼的顏色也當然只會有兩種:金色和黑色。
「以顏、顏色來看……使術者使用的既不是禁術,更不是聖術……」剛才怕得躲在蜜莉娜身後的由奈探出頭來道。她全身快要捲成一圈的站姿似乎還對周圍十分警惕。
「這是怎麼一回事,我從來沒看過這種顏色的術式。」為皇室效力多年的席德曾看盡各式各樣術式,就連宮內最機密的術式也是,卻從來沒看過暗紫的詭異術式。
「至少我們知道我們還可以救喬治吧。」蜜莉娜說完後又開始詠唱:「光啊,照耀迷惘的她,救她於暗黑之地。」她高舉聖杖,一束光從杖頭往上衝出,周圍的書櫃在光束的照耀下在半空中若隱若現,直至光束終於碰到幾層高的樓底,光束呈放射性形狀沿天花擴散開去,直至整塊天花版都被光芒覆蓋,光花照亮圖書館,總算能看清圖書館內的一切事物。
一個又一個高得幾乎碰到天花板的書籍樹立四方,書架裏都排滿了密密麻麻的顏色,每個書架都裝了一條樓梯,讓人能爬到高處拿書。地上的雲石滿佈裂痕,偶爾會有幾隻小昆蟲爬過。
突然周圍傳來一聲像野獸一般的慘叫聲,席德與愛蜜莉立即變為更加警惕的姿態,把重心坐得更低,拼息注視四周。隨後是從天而來的人類叫聲,而且聲音十分熟耳。從天上傳來。順著來源看去,三人都抬頭望向天花。
一個身穿紅色盔甲的人影正以極快的速度向自己的站立點下掉:「啊呀~啊啊啊啊!」
席德要維持結界,愛蜜莉則需要維持圖書館內正在施放的大型聖術,他們呆在原地眼睜睜地看著越來越接近自己,從天而降的喬治,根本沒有餘力能夠接住他。
「風、風之精靈啊……」女少的聲音從兩人後方傳來,一隻散發著綠光的手伸到愛蜜莉旁,頓時感覺下半身被一陣風場包圍,風場抵消所有喬治所有下墜的衝擊力,風場溫柔地把他放地到面上,三人立時從崩緊中鬆了一口大氣。
由奈正想走去扶起雙手撐地跪的喬治時,一道顫抖的聲音讓由奈像被點了穴一樣停止了時間,不只由奈,愛蜜莉和席德也是如此。
「快……快逃……快離開這種鬼地……方,千千千萬不要讓圖書館再次變得黑暗……不然的話,不然的話……」
這聲音聽上是喬治,卻十分陌生,天不怕地不怕的他以前從未用過這麼驚恐的語氣說話。
他所說的不要讓圖書館再次變得黑暗明顯不可能,現在能看清圖書內的事物都是靠愛蜜莉正在施展的超大型聖術,這規模的聖術很快就會讓施術者體力透支,不可能長時間施放。
由奈眼角泛著淚光,擠起笑容道:「喬治,冷靜點,總有辦法能出去的。」
她解除了自身身上的「時間停止」扶起喬治,喬治的臉轉向奈由,奈由在他臉上似乎看到什麼可怕的東西,「啊!」尖叫了一聲並嚇得立即放手後卻幾步。
喬治的左眼被挖成空洞,血液不斷溢出,沿著他的臉頰不斷滴落。
「喬治……你的眼睛……」由奈的話讓所有人的目光轉向他的左眼上,接下來是無聲的沉默。
「這座遺跡不對勁,很不對勁。」喬治打開了沉默。
剛才感受不到,不過隨著時間流逝,他的左眼開始感到灼熱。「先別管我的眼睛,想辦法出去才是現在要做的事情。」
大家都對喬治突然的態度轉變感到呆突,亦同時深感恐懼。
「的確,折返的路已經被賭住了,必須想其他辦法。」席德露出側臉道,思考了一秒,又問:「喬治,剛才抓走你的是什麼?」
「不知道,可以肯定的一點是是某種生物,並不是遺跡內的神秘現象,而且這傢伙怕光,愛蜜莉一施展聖術時就慘叫了一聲隨手就把我丟走了,哈哈。」
喬治捂著痛感驟現的左眼,撐起搖擺的身軀。苦笑著自嘲。
「而且這怪物懂得使用幻術。」愛蜜莉不忘補充。話尾剛落,愛蜜莉突然單膝跪到地上,像有什麼重重的東西壓在她身上,是身體體力耗盡的感覺。雙手卻仍然牢牢緊握聖杖,不願放手,她難受地吐出一句:「極限了……」
所有人都明白,這意味著黑暗將會再次主宰遺跡,下次並不可能像喬治一樣幸運。剛才所見的幻影會化成真實。
「一點討論時間也不讓啊。」喬治一邊吐嘈時間的無情一邊拔出劍鞘裏暗紅的直劍,扎好馬步,彷彿在告訴眾人:「我準備應戰了。」
席德點點頭,望向前方亮出背影示意:
「愛蜜莉。」
「嗯,對不起,各位。」
三、二、一-------彷彿黑暗中的燭光突然被吹滅。
席德的結界成為隊伍的光源。
「怪物」遲遲沒有來襲。可是黑暗安靜得越久,心中的懼怕益增。
突然。滴……答……滴……答……
是雨水?
一滴血水滴到喬治臉上,滑過他的臉頰,惹得他有點不耐煩。
「怎麼了?你倒是放馬過來啊!」喬治對著黑暗大喊。沉默半晌,左右兩則亮起火團,回應喬治的挑釁。喬治嚇了一跳,立即舉劍做出防禦姿態。火光並沒有照到書櫃。
事隔半秒,左右兩排火炬逐雙亮起。
一、二、三、四……
直到最後------十。
在火光的照明下,遠遠看到一具人影,一動不動,感受不到任何氣息,應該是死了。他被懸掛在半空,支撐他身體的是被鐵鏈吊著的手,鐵鏈連在兩旁的牆壁上,發出微微的暗淡紫光。
見狀後,席德瞬間感到臉部極其繃緊。
「喂喂……這騙人的吧……」喬治看到那死人後後卻一小步,左眼傷口帶來的疼痛相較於不停撫摸心臟的恐懼,變得微不足道。耳邊傳來心臟劇烈的鼓聲。
「這……難道……」愛蜜莉的聲音震得相當厲害,滴滴大汗從她的額頭滑落。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同時間由奈崩潰地抱著頭,不斷重複口中的話。
讓眾人感到如此害怕的並不是那死人------而是死人身後巨大的灰黑色翅膀。
古時最強種族------腦中響起由奈的描述。
「天翼族。」席德緊咬牙關,定睛看著前方,雙手緊握劍柄,不願解除結界。不知為何感覺那人仍然活著,只是陷入沉睡。
他的視線落在散發微光的鐵鏈上,心中突然感覺像有塊拼圖對上了。
這座遺跡的不倒之謎------確實有人對遺跡施展加護術,只不過不是主動施展,而是被鐵鏈不斷吸收力量,維持遺跡架構。
想到這裏席德不禁感到背部冷刺-------因為那人還活著------貨真價實的天翼族。
「盜墓者……」最遠的一排火炬之間出現一道人影,過於突然,彷彿他一直就站在那裏。「竟敢擅闖吾主之墓。」駭人的氣音在眾人的腦海與黑暗中不斷迴盪。
「這傢伙!」喬治摸一摸左眼,彷彿找到傷口的來源。
「光啊!」愛蜜莉舉起聖杖往天花板發了一光束,光束在半空中炸開,在兩秒間照亮天花。
人影被光閃到,發出慘叫。
慘叫聲直刺耳畔,四人卻只是呆呆地看著天花板。
二秒間,成千上萬的屍體被吊在天花上,輕輕搖擺,有些屍體還流著死血。
喬治摸摸臉上的雨痕,不寒而慄。
那不是雨-------
像是要遮醜般,黑暗瞬速來臨。
「竟敢……竟敢!成為吾主的活祭吧!」
黑暗中,十雙火團,一個黑影,一個瞬間,幾聲慘叫,血肉模糊。
火光之下,鐵鏈之間,那根手指微微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