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耐冇見喇巧大。」佢向我打招呼。

我嚟到佢對面坐低:「係啊,都有一排冇見你喇龍叔。」

因為佢行動不便嘅關係,我哋應該都有三、四個月冇見。

有時就算佢想嚟我都唔想佢行,但我又冇時間搭過去搵佢。

搭過去搵佢冇你哋想像中咁簡單,因為佢同啲古代詩人一鳩樣。





佢住喺香港嘅離島,但唔係長洲或者坪洲呢啲,而係一個講咗你都未必識嘅島。

好聽啲就叫住得遠,難聽啲就叫住咗喺荒山野嶺。

「唔好叫龍叔喇,叫龍伯啦。」佢嘆咗啖氣:「啱啱擺完六十大壽,要轉口啦。」

前排成班人一齊入去同佢擺完六十大壽,雖然就咁用咗一日,但佢開心就得啦。

「咩龍伯啊?呢到香港嚟架。」





記唔記得羅局長講過咩?

「知喇,如果人可以活到百二歲,咁六十歲先啱啱踏入中年啊嘛。」佢苦笑:「不過我呢個雙手染曬血嘅老煙槍去到六十歲都應該差唔多要走架喇。」

咁又唔好咁講。

「邊有咁易得你死啊?」我嘆氣:「我哋呢啲預咗臨老就病夠幾千晚架喇。」

病到好辛苦但又死唔去先係真正可怕嘅事。





「所以我冇諗住醫。」

醫?你有病咩?

「你身體出咗事咩?」

冇聽你講過嘅。

「第四期肺癌。」佢苦笑:「唔好講呢啲傷心嘢先啦。」

講完,佢就將個手柄抆出嚟,喺柺杖裡面拎咗張紙出嚟擺喺枱面。

我拎起張紙嚟睇:「應該都冇變架啦?」

呢份約應該冇咩要改。





「你自己睇啦。」佢指住自己個頭:「我鬼記得咩。」

都係嘅,年紀大咗邊有咁好記性。

嚟到最底,我終於見到有咩唔同咗。

以往我哋都係對半分,但而家竟然變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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