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林匹斯之火~體育部的女神們》[18+][fin.]: 陸伍︱Προμηθεύς︱普羅米修斯 α
陸伍︱Προμηθεύς︱普羅米修斯
「呼~~如果我能有這種身高就好了。」
我頭頂上除了溫暖的夏日以外,還來傳來了她的說話聲。我聽著便回答了:
「那不就變成身高180以上嗎?妳要成為了女子排球員嗎?」
「哼~」森琪伏在我的背上,環抱著我的雙手說「身邊一堆長腿女友,還敢對我說風涼話。」
長腿女友?我細心想了想,能真真正正稱得上是長腿的,應該就只有沚澄與鹿儀吧?戀音勉強也算是美腿,可是有點太瘦削了,不如沚澄與鹿儀兩人的豐腴健美。我對森琪說:
「妳不也是嗎?我已經算是傷殘人士了吧,還要我揹妳?」
「斷了三根腳趾是傷殘嗎?這我真的要翻翻法例。」森琪溫熱的小臉貼在臉旁「啊~如果我能有其他女生的身高,一定會超級性感吧~」
我與森琪下了巴士後,森琪卻賴著要我揹她。我依言做了,她那小不點的身材很輕盈,揹在背上沒有太沉重的重量感,我也已經習慣了殘缺的雙腳,一路走得很穩,反而是她的一對小乳峰透過小背心傳來的彈性非常可人。自從那天晚上,她初次與所有女生都同場以後,她好像有點介意自己的身高(但這根本就不是第一天的事),所以一直跟我碎碎念,如果自己能有再高一點有多好之類。
「是嗎?」我不置可否地笑說「那不如胸部再成長一點,發育成明明那種巨乳好了。」
「嘖~」森琪敲著我的肩頭「你不是說我最近有成長嗎?還嫌小呀?」
大概是怨念太深的關係,森琪最近的胸部二次發育得不錯,幾乎有沚澄的大小了,就是那種做愛用背後位,雙手往前揉起來也會有確實形狀的美乳。我回答說:
「我是巨乳控嘛,咪咪當然是愈大愈好。」
「哼~」森琪枕在我的肩上「是啊是啊,最好我能有明明的巨乳,能有藝莉醬的體貼,能有薇薇的誘惑感,能有小戀的古典美,能有澄澄的修長美腿,能有鹿儀姐的帥氣,能有伶馨小姐的貴氣與聰明,還能有──」
我受不了打斷決定她的話,說了:「好心妳幾廿歲人就唔好咁多──哎啊~!」
森琪伸手輕摑著我的嘴:「什麼啦!!姐姐才只有二十幾歲,別亂說!!」
「是是是~」我抬了抬她的雙腿,繼續往前走。
「對了,小果……」森琪在我耳邊低聲說了「那個,有一件事……」
「怎麼了?」
「我後來了問了問我爸媽,」森琪的呼息吹著我的耳窩「原來你跟靜蜓賽跑那天晚上,瑤瑤她並不在家,晚上拿著滾軸溜冰鞋出去,而且衝線的那時候呀,你的臉上滿是泥土與青草屑……」
森琪這麼說完以後,卻又沒有再說任何話。我也沒有追問,只是朝著行人路繼續往前走,感受著她那麼嬌小的身軀傳來的體溫與柔軟。
她就這麼伏在我的肩上,像睡著似的,沉默了好一段時間。
那天賽跑結束以後,她們分工合作,將幾乎不能行走的我,送回到我的宿舍裡,梳洗過後我便昏睡過去,及後我還發了一場低燒,右腳像水壺般腫起來了。在她們的照料下,又是靜養了好幾天才恢復。
然而,她們再也沒有追問賽跑的過程,也沒有問我,到底最後是如何追得上靜蜓。
「啊~~~算了,」森琪又再說了,卻搖了搖頭,乾燥的頭髮抹著我的後頸「結局是好就可以了。」
也許察覺到箇中異狀的,還不止只有森琪。
雨薇、戀音、伶馨都那麼聰慧,她們也許都心裡有底,只是她們都選擇不去深究。
「不過,小果,」森琪抱緊我的肩頭,又說了「你跟瑤瑤……不會是、就是成為了……跟我們一樣吧?」
森琪的這份質疑倒令我立刻剎停了步。我轉過頭,發現她雙眼地認真的看著我,便沒好氣地說:
「怎麼可能呀,一來是我跟瑤瑤真的不是那麼回事,二是我也沒這種僻好,姊妹丼是很性福,但我有藝莉醬與小戀就滿足了。琪琪,妳真的想太多了。」
「好啦好啦~」森琪挽了挽嘴唇「是姐姐想太多了。來,親一個~」
我輕輕吻著森琪湊起的小嘴,然後又繼續往前走。
直到我們來到醫院的入口前方,森琪也從我背上跳下來了。
對呀。
只是結局是好的就可以了。
Ω
我們又再一次來到醫院裡,走過總是過份安靜的走廊,推開房門探望病人。
不過這一次,我們要探訪不再是小翼,而是伶馨。
「這就是整份撤控書的影印本了,我們剛除法院那麼拿回來的。」
森琪將一份文件放在伶馨病床桌上,有約十數頁的撤控書上面都是密密麻麻而艱深的英文,我剛才嘗試看了一頁就快睡著了。
伶馨倒是放下使用中的手機,坐直了穿著粉藍色病人服的身體,伸出手翻開了文件,用一雙雪亮的眼晴仔細閱讀著,然後看著我們微笑說:
「果然跟我想的一樣。靜蜓為了偽造帳目,將原有的經費轉移到另一個海外匿名戶口裡,現在那些筆款退回來了,就沒有控告體操隊與體育部的必要了。」
伶馨後來解釋,道理就好比捉賊要拿贓,虧空公款當中所被虧空的公款,也總得有個用途。原來的案情是控告絲明捲款用到京都去,但事實上,是靜蜓另外開立了海外匿名戶口,將需要偽造的金錢都匯走了。
「對,所以現在整個案件都已經解決了,」森琪鬆了口氣說「我之前還怕來不及拿到律師執照,沒辦法上庭呢……」
「呵呵,」伶馨倒是美滿地笑了「如果這是妳的律師生涯處女戰,那就太可憐了。」
森琪早就打算在今年內拿到律師執照,不過原來沒打算在暑假就參加執業試,靜蜓的誣告曾令她倉促提前了計劃。
「那麼……」我問伶馨「手術那邊……」
「啊,好的。」伶馨意會過來,轉身拉開床邊的櫃檯,拿出一份只有兩頁的文件,翻開然後拿起桌上的鋼筆,轉出筆尖。在簽名之前,她卻望看我與森琪:「我循例問一下,沒有人要反對吧?」
我望向森琪,她也看著我,然後又呼了口氣說,以生硬的演技說:「哎呀~我有點想睡了,想去喝個咖啡。小果你要喝什麼嗎?」
我笑著摸了摸森琪的頭說:「我不渴呢。」
森琪再沒有說什麼,向伶馨點頭微笑致意,就離開了病房。啪躂,還體貼地把門鎖上來了。
病房中只剩下了我與伶馨,明麗的陽光照得她的床舖一片潔白。她看著我溫柔地微笑,挺起了背部,讓出身後的位置,讓我坐到床上,從後懷抱著她纖細的身體。
她暫且放下筆,握著我的雙手,湊起臉溫潤的嘴唇吻著我的臉頰,我也低頭呼吸著她身上的氣息,親吻著她的頸間,愛撫著她的腰間與柔軟的胸脯。
「這好像不是好習慣呢。」伶馨用變得嬌柔的呼息說。
「什麼?」我看著她那意味深長的雙眼。
「每次進病院呀,說到我的病情呀,我們就會親熱做愛。這樣做多少次才夠呀。」
「那小伶馨妳想要多少次才夠?」我吻著她的耳朵,搔了搔她的乳側說。
「呵呵,」伶馨卻優雅地笑了「你明知我是喜歡做愛的,倒不怕承認,也不會因為啪啪啪而害羞呢。」
伶馨雖然說得如此直接,但我感受到的卻不是性慾,而是為她的豁然坦率而感到寬心。
「小伶馨……」我虔誠地說「請妳在同意書上簽名吧。」
「好的。」
伶馨拿起鋼筆,在第二頁的最下方,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在她的名字旁邊,已經有了靜蜓的簽名。
這是主診醫生方面對肺部移植手術的正式同意書。
現在雙方都已經簽名了,那麼手術就會排期進行。之前我們已詢問過醫生,以小翼目前的病情一定會優先處理,最快明天就會進行手術。昨天伶馨就為了再做一次手術前的身體檢查而入院。
伶馨簽完了名字,放下筆,翻好了文件。
我緊緊擁抱著她,低下頭,把雙眼埋在她的肩上。
可能剛才的太陽太曬了,闔上的眼我突然有某種突如其來的睡意,好想就這樣抱著伶馨,好好的睡上一覺,做一個好夢,然後再由她把我叫醒。
我們就這樣安靜的相擁著,伶馨靠在的懷裡,不時隨意地輕吻著我的臉。
房間一片憩靜,只有溫暖的日照與體溫。除了門鎖傳來幾聲沉響,可是剛才森琪離開的時候,不小心沒有鎖好吧。以及伶馨的手機也傳來了幾聲微弱的震動,可能是短訊吧。
「為什麼……我會覺得這麼幸福呢。」
時間無聲地流逝,直到伶馨柔聲問了這一句。然後,她又繼續說:
「我人生當中從未覺得如此幸福過,即使爸媽決定要領養我,即使我離開了孤兒院,即使我聽說我的病情有救,甚至乎……是當我們做愛的時候。我也沒有一刻,就現在這樣幸福過。那麼真真正正的幸福。」
伶馨的聲音與房間的陽光融為一體,照耀著我的側臉一片和暖。
「小果,你有感受過這種幸福嗎?」
我再收緊雙臂,細想著她的話。然後,我點了點頭。
「有的,」我回答伶馨「我有感覺過這種幸福。」
「是嗎?」伶馨說「是什麼時候?」
「就在……小璇以前在我身邊的時候,」我向伶馨傾訴著說「記得她通過預賽的時候;記得她最初擊敗瑤瑤,把琪琪搶過來的時候;記得她準備前往京都之前;記得她有時候晚上坐在我的床上,安靜地看著窗外的時候……那時候,我真的覺得我好幸福。但只是我而已,而不是小璇。」
我努力阻止自己懷裡身體錯認成樂璇,可是還是把伶馨把得更深了。我發現正以夢話般的聲音說:
「那之前,我一直有某種難以理解的心酸感,總覺得小璇是那麼的橫衝直撞,她到底是為了誰?為什麼她千方百計都要任性?為什麼她有時候會流淚?笑容都是那麼寂寞?抱著我的時候都是那麼孤單?我現在才明白了……原來,她一直在自責。」
伶馨握起我的手,掌心裡傳來暖融融的溫柔。
「小璇一直在自責。一直希望用體操比賽與各種任性,來蒙敝自己害了小翼的罪孽,以『替小翼活下去』的理由往前衝,以這理由的動力來感染我們所有人。她祈求小翼為會她為高興,為她激賞,為她創造的體操隊、體育部、奧運參賽權而鼓掌,這都是她的贖罪與自責……小伶馨,有時候我會猶疑,即使如此,我還能去愛這樣的小璇嗎?」
在說出這句話之前,我也沒想到我會說出如此脆弱的話。
如果你最愛的女生背負著的是如此沉重的過去,相比家族,相比夢想,相比年華老去,相比虛假的愛情,相比恨意還更沉重。那麼你還能夠令她感到幸福嗎?
「可以的。」
伶馨卻回答了。
「可以的。就好像你愛著我一樣,愛著每日也可能會死去的我一樣。你的小伶馨此刻是如此幸福呢,小果,你一定可以讓樂璇小姐,感受到同樣的愛。」
「是嗎?」我不覺在伶馨的頸旁笑了「真的嗎?」
「是的,」伶馨確定地點了點頭「一定可以的,我相信,樂璇同學也是這樣想──對吧,樂璇同學?」
我剎地抬起頭,發現伶馨不知道什麼時候,卻拿起了手機,轉頭望向病房的門。
門只是打開了一道縫。當我下了床,雙腳踩到地面發出腳步聲──
一陣急速步伐飛奔起來,在門後逃離了。
「是時候了,」伶馨看著我,放開了握著我的手,微笑著說「去愛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