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林匹斯之火～體育部的女神們》[18+][fin.]: 伍叁︱Ἑρμῆς︱赫耳密士　α

伍叁︱ʽἙρμῆς︱赫耳密士


　　絲明把手伸到背後，快速拉開她 Lolita 服的綁帶，垂下肩頭，拉開長裙的上半身截，再飛快動起雙腳，把已濕透的整套長裙脫下來。

　　滂沱的大雨之下，絲明此刻只穿著單薄的淺杏色胸罩，下半身是綿質的防護短褲。濺落的雨水澆濕她的全身，一頭鉑金色的長髮像溶化了奶油。

　　她站在即將暴發的溪流之前，厚重的雷陣雨雲即將席卷而來。

　　「來吧，小果。」



　　絲明無比堅定地說，然後就在我眼前，將她親手製作的 Lolita 服撕成條狀。


Ω

　　「喵～～～！！」
　　「喵喵喵喵～～～！！」
　　「喵！喵！喵！喵～～！」



　　「等、等一下，你們冷靜點——別急！」

　　「喵～～！！！」

　　「小、小果……你別把、別把、肉泥……放、放太低、會、會……讓牠們……太、太興奮！」

　　絲明履行了她出發往京都前的承諾，買了一大堆各式各樣的貓肉泥回來。

　　這天她跟我又來到流浪貓的義工工作站，下午過後恰好是小貓們的用餐及放風時間，工作人員將半個房間的流浪貓都放到後院之中，往由他們四處跑動，在陽光下好好活動翻滾，我們一眾義工則負責起餵食的工作。



　　儘管不是所有的流浪貓都放出來（大概是貓太多，要分批），但在義工站的後園裡還是被貓佔據了，似乎有三十到四十隻，我數也不數清楚。各種體形毛色的野貓到處亂跑亂竄，互相打架舐毛，又或是單純什麼都不做曬著太陽。牠們唯一想到而做不到的，就是要跳過後院的圍牆。

　　我身處在各種黑毛貓、虎斑貓、三色貓或是白色當中，先是負責放下一碗碗的乾貓糧，再來就是絲明買來的肉泥條，讓這些小怪物們品嘗著。

　　「嘩、你們別抓我的手，哎哎，你們冷靜點——」

　　我是第一次餵貓吃肉泥，我不知道其中的成份，但看來這對貓的吸引力是超乎想象。當我一剪開肉泥，貓咪們的眼神瞬間就改變﹐群起張著口雀躍地喵叫著，奔跳到我面前要去慫舐肉泥，把我的手背都抓出血痕。

　　我手忙腳亂地望向另一邊的絲明，她穿著淡草色與純白為主調的古典風連身 Lolita 長裙，她一樣手執肉泥，可是很神奇把一眾貓咪馴服得貼貼服服。十數隻小貓端正地圍在絲明身邊，等著她把肉泥遞前，然後每隻貓都可以舐上一兩口，貓貓有份，永不落空。

　　「味道不錯吧？我們特地對京都買回來的喔，上面說化學成份會比較少呢，不過你們還是不能吃太多。來，再一口……」

　　絲明還是老樣子，一見到貓的瞬間，平常那總是畏縮繃緊的氣場一下就放鬆了，完全就像異鄉人終於回到了祖國。

　　「小果、那、你、你後面、那兩隻黑色的、分、分開！他們一下——」



　　絲明在旁邊叫喚著我，我回頭一望，卻是在兩隻黑貓在因為碗中的糧食而打架，我這奴材只好過僭越伸手過去，把兩位主子分開。

　　「要好好吃飯喔。咦你是新來的吧？還好嗎？你有點瘦喔，來吃多一點……」

　　絲明照舊完全不自覺地在兩種說話模式當中切換，對貓的說話流暢無礙，對人（包括我）卻仍會羞得結結巴巴。

　　而且，她似乎真的能認清這裡的每一隻流浪貓？包括住久了未被領養的，以及新被送進來的。

　　看著絲明那跟貓咪們打成一片的模樣，我開始懷疑她真的能夠跟貓溝通。


Ω

　　「哦，是你呀。」



　　我們完成了分發午餐的工作，義工們開始清潔起貓房中的設備，眾貓繼續在後院中活動著，而我則可以先暫時去吃午飯跟休息。

　　我坐在後院旁邊的長椅上，突然有一隻白貓跳上來，在我旁邊端跪著。

　　我看牠了幾眼，認出牠就是我跟絲明出發前見過的那隻白貓。我記得絲明好像特別看顧牠，說牠好像很久還沒有被領養。

　　我喊了牠一聲，牠卻似乎沒有打算理我，繼續跪在我旁邊，螢黃色的雙眼看著前方。不知道是否我的錯覺，我總覺得這白貓有一種特別的氣質，似乎就是這邊所有貓的領袖。我試著伸手搔了搔牠的背，牠並沒有躲開，可還是沒有看我或是靠近我。

　　「啊……小果、呵呵，你、你跟牠……成、成……成朋友了呀？」

　　絲明跟我一起退了場，上完廁所回來了。她看見白貓坐在我身邊，喜出望外的笑著。

　　「我倒不知道呢，」我又摸了摸貓背「妳要不要問一下牠。」



　　絲明便在貓的另一邊坐下來，構成了「我－貓－絲明」的景象，絲明把手背遞到貓的臉邊，貓倒親匿地用嘴頰摩擦起絲明的手。

　　「你怎麼還沒有被領養呢，快四個月了吧。你要熱情一點喔，別老是那麼兇，你可以找到很好的主人的。」

　　絲明撫著白貓的頭頂說著，白貓輕輕地喊了一聲，而絲明卻嘆了口氣，那到底是什麼意思我實在不得而知——不論是對貓還是對絲明。

　　「明明，」我倒說了「怎麼妳自己就不考慮去養呢？」

　　我記得這問題我問過不只一次，而絲明總是重覆著說我們學校的宿舍不可以養寵物，而她同時身兼體育部與學生議會的成員，對於學校的規則就要更敏感了。

　　「那、那……因、因為、學校的規定……」

　　果然絲明還是再次重覆一樣的答案，我卻說：「這是事在人為的吧。就說妳的宿舍沒有辦法好了，那麼可以先寄放在藝莉醬的房間裡，或是我們其他人的家中，琪琪與瑤瑤她們住得不遠，甚至說……養在體操隊的辦公室裡也可以呀。我們再過一年半就畢業了吧，到時我們多多少少也要找地方住，到時候就可以了。」

　　「不、不行啦，」絲明繼續反對說「貓、貓……貓對空間、對……熟悉的環境、很、很敏感……不、不能這樣、換、換來換去的。」



　　我的確也是聽過類似的說法，但我還是說：

　　「可是明明，妳也總不希望妳喜歡的貓咪永遠都在這裡吧，如果有緣的話，為什麼不先領養呢。就好像這一隻。」

　　我揚手示意旁若無人跪坐在我倆之間的白貓，絲明皺了皺眉說：「這……這、還是不行……養、養貓……是、很、很重大的責任……我、我們就算之後……之後……會搬出去，那麼、那麼、那、那也是、之、之後的事……」

　　絲明急著要駁解﹐又說著臉龐都泛起紅豔。我不想她又苦惱要爭論，便捏了捏她的後頸：「好啦好啦，我懂的啦。你也懂吧，對吧。」

　　我故且對白貓這麼說著，結果貓卻突然抬起頭；

　　「喵～～～～！！！」

　　白貓看著我，發出響亮的貓叫聲。我問絲明：「是什麼意思？」

　　絲明愣愣地搖著頭：「不知道。怎麼了嗎？」

　　絲明問了一聲，貓卻走前兩步，來在長椅的邊緣，望看積起烏雲的天色。

　　「喵嗚～～～！！！」

　　貓來回看著我跟絲明，又用力喊了一聲，然後跳到地上往義工站後院的另一邊走去，走到不遠處，又回頭看著我們。

　　「牠好像有事情要我們幫忙？」我對絲明說。

　　「那、那個……」絲明定睛想著「那、那我、我們跟上去……去看看。」

　　我們離開長椅，跟著貓走過去，果然貓看我們跟來之後，就繼續往前走，小小的白色身驅繞過義工站的屋舍，來到後方雜物房旁邊。牠走向後門處，伸手抓起那老舊的木板門。

　　「喵嗚～～！！喵～～！！！喵喵～！！！」

　　貓一邊用爪子用成地抓著門板，一邊尖聲叫著。我來到牠身邊，木板門是上鎖的。我問絲明：

　　「牠是想出去玩？」

　　「可、可能是……？」絲明也有點疑惑「可、可是、這隻貓……牠、牠以前……不會這樣、不太……想離開。」

　　我嘗試低下身來，把白貓抱走，可是白貓後腿的力量卻異常地抗拒，堅持要奮力往前抓起木板門。我說：

　　「那會不會門後有什麼呢？」我說「像……是別的流浪貓？」

　　「這、這個、我、我不知道……」絲明走過來，蹲下身去摸起白貓的頭說：「到底怎麼了？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外面發生什麼了嗎？」

　　我突然注意到天色轉陰，這種春末初夏的天氣總是陰晴不定，梅雨說來就來，原來淡藍的天空此刻已成低矮的灰雲，如倒懸的海面般滲露著不穩定的光。

　　「明明，妳在這邊，我出去看看吧。」我強行把貓白抱起「來，你就別掙扎了。」

　　白貓萬不情願地抓起我的手背，我忍住痛楚把牠抱到絲明胸前。我看絲明抱好了白貓，便拉開門鎖，推義工站後門的木板門。

　　門後是一片林木，一路泥色的小徑通向林中，沒有任何特別的事物，也沒有我想象中的流浪貓，純粹是一片寧靜午後的樹林。

　　「嘩！！貓貓、你別跑——」

　　我聽見絲明一驚叫，才看不及回頭一看，卻是一團白色的影子倏然衝出，敏捷地飛撲進樹林中，在小徑中像獵豹中疾馳著。

　　絲明張口結舌地驚呆著，她大概是是在想著義工讓貓走失是天大的罪行。我卻管不得那麼多，牽起絲明的手說：

　　「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