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林匹斯之火～體育部的女神們》[18+][fin.]: 貮叄︱Ἀσπασία︱阿絲帕西婭 α
貮叄︱Ἀσπασία︱阿絲帕西婭
「不管你們來找我多少次，不管你們是要誰來找我，結果也是一樣，好嗎？」
嚴寒的深冬之下，鹿儀依然穿著那件鮮紅色運動外套，裡面一件單純的白色T恤，下半身則是保暖的運動長褲。
她依舊抽著煙，用倨傲的神態看著我們，往靜歛的冬日晴空，吹起一道半透明的白煙。
球場上響著聖誕風格的音樂，對了，聖誕將至，啦啦隊今年也會在聖誕舞會上表演吧。
「我們現在已經有14個社團聯署了，明天我們會再去找單車隊，以前單車隊、水泳隊與田徑隊合組過3項鐵人賽。我相信不多出久，我們就能拿到15項體育部聯署。鹿儀同學，妳還不明白形勢嗎？」
我站在沚澄身邊，臉上神態自若，但心想卻暗暗驚訝，原來沚澄強硬起來，竟然是如此精準狠辣。
沒錯。我們把絲明的籃球服照片（裡面有穿背心墊底）傳給籃球隊後，對方便馬上答應聯署。人氣甚高的籃球隊倒向我們是一記強心針，然後在沚澄的遊說及勸誘之下，劍擊隊與網球隊也同意聯署。
「這位同學，妳叫沚澄，我沒記錯，對吧？」
鹿儀手拈著煙，向沚澄說。Maple Speed的時候，鹿儀在混戰之際大概沒有留意當時屬水泳部隊員的沚澄，沚澄亦沒有前往八卦館參加集訓，所以鹿儀對沚澄的印象比較模糊。剛才我們一行人來到大球場找鹿儀，她就端詳著沚澄顯得有點疑惑。
「對，沒錯。」沚澄點頭。
「請問，妳也是他的女友……之一嗎？」
沚澄夾著煙的手朝向我，那個「他」當然就是指我了。
我正要插嘴澄清之前，沚澄卻冷靜地搖頭：「不，並不是呢。我單身，但我跟小璇、藝莉醬、琪琪都是好戰友。」
「真難得呀。」沚澄又吸了一口煙，舌吐著濃重的雲霧「我還以為他自己說不動我，就派他的後宮們出來當說客。」
沚澄今天穿著深藍色的長袖襯衫與暗棕色皮褲，高佻的身材展露無遺。她好像花了點時間消化鹿儀這不慍不火的嘲弄，然後卻說：
「如果小果是我的男友，那我可不容許他對這妳這麼軟弱。」
咦。等一下。我訝異地望向沚澄。她卻完全面不改容，炯炯有神的美眸直視著鹿儀。
不過，她剛才是在罵我吧？對吧。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說得太好了啦！！丫澄妳太讚了，一百分！！！」
爆笑的不是我，而是跟我們一同前來，卻只是球場走道裡旁觀的雨薇。
我回頭用無奈又苦澀的表情望向雨薇，雨薇卻是落井下石似地對我吐出舌頭。
鹿儀臉上展現難以理解的冷笑，她往垃圾箱抖了抖煙灰，煙快抽完她對沚澄說：
「我拒絕。我啦啦隊隊長鹿儀，拒絕參與體育部獨立聯署，更絕對不會跟體操隊合作。」
風吹起來，沚澄伸手圈了圈身後飄舞的楓色長髮：「我可以親自聽一次妳的理由或是條件嗎。我怕妳會對小果說謊。」
在這之前我已經跟沚澄說過，鹿儀的理由是她不願受體操隊所創立的體育部支配，條件則是要我們「交還」藝莉。
鹿儀滅掉煙蒂，丟進垃圾筒，有點不解地睿了我一眼：「說謊……我為什麼會對他說──算了。理由就是，我不喜歡你們的這群人，妳就當我是私怨也好。我已經輸了兩次給妳們，Maple Speed、八卦館。我已經受夠了你們這種任意妄為，以為什麼也可以做到底的態度。如果不是我作為啦啦隊也得有點禮貌，不然我根本不想再跟你們在有任何接觸。」
八卦館我們不是平手嗎？原來對這鹿儀來說是落敗嗎？
我們這一次選擇在啦啦隊中午訓練開始前來找鹿儀。她一看見我便露出極不耐煩的怒容，但看見生面孔的沚澄，便還是擺著冷冷的笑容聽著沚澄再一次就體育部提案。
沚澄聽完鹿儀的答覆，又說：「那妳是害怕輸嗎？還是害怕體操隊比妳厲害。」
「哎，澄澄，這──」
正當我覺得沚澄說得太過，又會惹起鹿儀很好勝的怒火。鹿儀卻只是抱著雙臂，冷笑著說：
「妳挑釁是沒有用的。」
沚澄沉默的臉上沒有任何變化，然後又說：
「那條件呢？妳會有談判條件嗎？」
「哈，」鹿儀又發出一聲冷笑「這一次我連條件也不會給你們，藝莉就送妳們好了，反正那種甘願當別人後宮的女生，我根本看不起──」
啪。
咦？
咦咦咦？？？
我看錯了嗎？是我看錯了嗎
我看見了，沚澄突然一個箭步向前，往鹿儀面前摑了一把掌。
這實在是來得太過突然，不單是我看怔了眼，連鹿儀也偏著頭，雙眼像短路似的呆睜著。
「請不要誤會，鹿儀同學，」沚澄冷峻地說著「這不是因為妳不願加入體育部，也不是因為妳不喜歡體操隊，而是因為妳剛才形容藝莉醬的話。藝莉醬確實只是小果女友之一，但她很清楚自己的想法，也很相信小果與她之間的感情，這是她跟小果之間的交往方式，他們倆人都願意的話，我們沒有人能夠批評。如果妳說妳看不起藝莉醬，那麼妳看不起的，其實是妳身為女人的自己，妳根本不相信女人的真心與相愛的能力。這是我打你的理由。如果妳要回敬，我就站在妳面前，來呀。」
沚澄一口氣說完，挺直身體站在鹿儀面前。
鹿儀那彊硬了的臉，大概眨了三次眼才回過神來，然後報以一抹輕蔑的微笑：
「哼……看來，哼。妳們這些美女當中，還是有一位值得我敬佩的，那麼，沚澄同學。我們之間無話可說了。」
鹿儀說著，拉好外套的拉鏈，連「再見」也不說，就直接回頭走進球場當中。
然後，沚澄一樣木無表情，既沒看我，也沒看雨薇，轉身朝走道的出口步去。
我望向一樣神情凝重的雨薇，我們交互了一個眼神，便也一起默默地走在沚澄身，直到我們步出了走道範圍，繞到入口之外，大概走了十五點六分之一又零三六米的距離──
「哦嘩！！嚇死我了！！小果、薇薇，剛才嚇死我了啦！！我以為鹿儀她真的會一巴掌打回來！竟然沒有，我都準備綁起這頭長髮1on1 pk了！嗚嘩！！」
「丫哈哈哈哈哈哈！！！丫澄，妳太可愛太帥了！！來讓姐姐親一個！！哈哈哈哈哈！！」
沚澄突然就像人格轉換般換成猶有餘悸的表情，雙手拉著我的手臂，腿軟似的彎著腰，臉上急速竄紅，胸口不住起伏，帶著既驚惶又驚喜的笑容。雨薇見狀就張嘴大笑，然後攬起沚澄的肩，在她臉上吻了數下。
我也失笑著說：「別說妳自己呀，連我都嚇倒了。我差點都相信澄澄妳真正的性格是如此冷酷呀。」
沚澄扶著我的手臂，大口深呼吸，稍為平復過來才放開我的手臂。沚澄抹了抹自己的臉，看著我用認真的神情說：
「沒有呀，我所說的都是認真的，可能我剛才有點裝出強硬嚴肅的姿態，但我真的是認真的……包括打她的那一巴掌也是。」
沚澄抬起自己的左手，難以相信地看著自己發紅的手心。
「如果我是妳，」我笑著說「我會把今天的事寫到維基百科上面。」
「哎，」沚澄皺起眉頭瞪了瞪我「你就別這樣再嬉皮笑臉了。我再重覆一次，我剛才說的都是說真的呀。小果，妳對鹿儀太軟弱了。」
「我同意。小果很軟弱，1票。」
雨薇從沚澄身後探出身來，舉著手說。我完全不明所以，繼續以無從說起的語氣說：
「可是妳們也看見……鹿儀她的態度非常堅決，這如果我也一樣堅決的話，那拖到京都世青賽都結束了，也不會有結果呀。」
「你確定？」沚澄用懷疑的目光看著我「我聽說你跟鹿儀之間有什麼一夜之約。你是怕認真得罪了鹿儀，所以失去這次機會嗎？」
「不不不不不，」我連忙揮手否認「怎麼會呢？我真的沒有那麼貪心，那什麼一夜之約，也是在Maple Speed那種情緒發作之下，我逞一時口快才說的呀。」
「……所以說你很軟弱呀。」沚澄往我報以受不了的眼神。
「可是、等一下，澄澄妳對我也太嚴苛了吧，這……」
「我同意。小果對著鹿儀連雞雞都很軟弱，2票。」
為什麼妳可以重覆投票呢？薇薇妳不是來自一人一票絕對公平的民主國度嗎？
「唉，總之呢，」沚澄露出頗為苦惱的神情「我們先繼續去跟其他的社團會面吧。如果到最後還是不行，啊……我有不太好的預感呀，小果。」
「預感？」我追問道。
「都快要聖誕了，」沚澄思索著回答「我還以為終於可以單身盡情玩過夠，看來並不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