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自身 - das Ding an sich - 》 [18+][fin.]: 第二回:糖夾
【第二回:糖夾】
白色的窗簾,牛奶色的陽光。
還有伊豆田斜躺在床上的胴體。
她在裸體外披著純白色的襯衫,沒有扣上鈕扣,那雪白的肉體融在陽光裡,彷彿在襯衫裡裂出的乳溝,小腹,肚臍,腿間的毛髮,還有修長的雙腿。
她將德語原版的康德《純粹理性批判》(Kritik der reinen Vernunft)墊在修長的左腿上,書頁在布丁一樣的大腿上翻過,我拿著兩杯剛沖好的咖啡,放到她床邊的書桌上。
「妳會德語?」
「學兩年了。」伊豆田看著書頁回答。
「學兩年就能閱讀了嗎?」
「不行,完全看不懂。」她笑說。「我要兩份方糖,一份奶精。」
我按照她配方的混和咖啡。房間飄散著咖啡芳香,伊豆田與其他兩個大學女同學合租了公寓,三房一廳的套房,伊豆田的房間空間頗大,可是就只有書桌和床,還有一張小茶几,小書架的書看起來都是哲學書藉。
我喝著咖啡,看著讀書(雖然完全看不懂)的伊豆田。
我想起了,在大學一年級的時侯,我曾經有一個女朋友,不是性伴侶,而是具有情感因素的女朋友,她是經濟系的,長著精明又穩重相貌,我跟她在某次的飯局上認識,說起大學附近的某間咖啡店,後來我們便經常在那間咖啡廳約會,然後順理成章的成為了情侶。
我並不討厭那個女孩,卻也並不特別喜歡,我們都很清楚和知道對方的喜好──但我還是分開了。某個下午,我們十分有默契地跟對方提出:我們不是作為朋友比較好嗎?
我喝了一口咖啡,然後點了點頭。
接下來的一年裡,我有很多性伴侶,會持續交往一段時間的也有好幾個,我們相遇,然後上床,她們身體都有對我而言的獨特吸引力,或是胸部特別飽滿,乳尖特別敏感,嘴巴技術特別好,因為這些因素,我會跟她們會面到某一個次數,但我始終沒讓她們任何一個留在我身邊。
如果我沒有算錯的話,這是我跟伊豆田的第五次會面。
「為什麼你喜歡哲學?」我喝著咖啡問。
伊豆田闔上《純粹理性批評》,側過身來,襯衫挪動,在胸前滑開,露出那彷彿雨後陽光的左乳,一片葉子大小的光影落在她乳尖的前方,乳側下的陰影顯得更明顯,更顯出那形狀的圓潤。
「哲學哦,只是一種生活方式罷了。」
「生活方式?」
伊豆田懶慵看著我,微曲起腿,微啟腿間毛髮下初露的淺紅花色。
「古希臘時期也好,羅馬帝國也好,討論各種各樣哲學的也是貴族。貴族們生活優渥,日子過得優閒,如此多時間總得要花掉吧,便開始思考世界上的一切,這便是知識論,再思考看不見的一切,便成為了形上學,然後思考人與人之間的一切,便成了倫理學,再思考完了,便思考思考本身,這便是方法論。什麼時侯我們能夠討論哲學呢?就是當我們有著貴族一般的生活方式,那麼多的時間,那麼多的陽光,那麼多沒有答案的問題,這比那些手機更像生活態度了,不是嗎?」
「對不起,我完全聽不懂。」我誠實回答。
「呵呵呵呵呵,疑惑是哲學的起點呢。」伊豆田嬌笑起來。
「再跟我說一下那什麼『物自身』吧。」
我放下咖啡,抽身趟到床上,輕揉起她在衣襟出落的那隻左乳,那恰好可握的形狀讓我愛不釋手,伊豆田輕「嗯」了一聲,眉頭輕皺,酥麻的快感讓她雙腰不安份地輕輕錯動。
「嗯,你輕點……物自身這個名詞來自德文的『das Ding an sich』,英文是the thing in itself,在物件裡的物件,我們沒法知道,物件中的有著我們不可知的實體……丫呀……」
「那到底是什麼?」
我伸指輕挑著她深紅色的乳尖,在半軟的小豆上用力,伊豆田刺激得下巴一縮,跟我說:「不知道,沒有人知道,但我們的確感受到,不是嗎……所有的物件,我們看到的,觸摸到的,只是外殼……嗯﹑唔呀……」
「包括這個嗎,那裡面到底是什麼?」
伊豆田的乳輪充血地泛起顆粒,乳尖收緊變硬,我用指尖撥動,使力拉扯,牽引敏感乳房的神經。
「丫呀﹑對……再柔軟也好,也只是都外殼,你的手指也是……丫啊﹑也只是外殼……跟那糖夾,其實都是一樣的。」
我不禁一笑,伸手執起剛才夾過方糖的糖夾,舉到伊豆田眼前。
「你是想要這個吧,你這戀物癖。」
伊豆田臉頰淺紅,羞澀地一笑,我推著她的肩膀,讓她轉身平躺床上,我抹開她的衣襟,讓她一對精致的美乳像草原一樣散在胸前。
伊豆田的戀物癖沒有特定對象,只要是死物,都可以挑逗她的性慾,我們每次見面都會做愛,每次伊豆田都要求我用不同的物件處理她的性感帶,從第一次的原子筆,鉛筆,木尺,到現在的糖夾。
我握住伊豆田的左乳,鼓出紅色的乳首,用糖夾輕夾將那性感的突出物。
「丫──!唔……呀啊﹑呀﹑呀──」
我配合手心的力度,一邊揉捏一邊夾弄,乳側加上乳尖的刺激令伊豆田在白色被上扭動,半瞇起眼發出悅愉的呻吟,黑色的長髮散在枕頭上,隨不斷擺動的身體而凌亂。
不一會她的乳尖便充血變澎漲,彷佛的熟透將要落地的莓類,我伏在她的胸前,伸出舌尖撥動,乳蒂沾了糖夾上的糖末,丁點的甜味帶著皮膚的微酸,我張嘴將乳尖含在嘴裡吸啜,在嘴中飛快地品嘗著乳尖。
「哈呀……唔……嗯嗯……嗯丫……丫──!」
我的頭頂上傳來她放緩了而變得舒憩的嬌吟,我卻將糖夾伸向她的右乳,用同樣的方法處理她的另一邊仍未勃起的乳尖。
我放開口,放下糖夾,雙手把玩著一對1興奮而澎漲的乳房。
「對妳來說,世上萬物的物自身都是陽具嗎?」我問。
伊豆田平息著呼吸,雙頰撲上了潮紅:「你怎麼就覺得只有陽具才能使女人興奮呢?」
「那我的陽具的物自身又是什麼?」
伊田豆發出風鈴般的笑聲,拉下了我的褲子,握住我早就隨著的她浪叫又覺醒的下體,用掌心輕撫。
「你覺得呢,那可是你的身體哦……當你進入我的身體內,又感受到我身體有著不可知而又透明的部分嗎……」
身體裡不可知而又透明的部分──
我雙手各抱起伊豆田的雙腿,她的雙腿似大部分與我有過交往的京都女孩一般,白得從出生開始就沒有注入任何血液,我在她輕挑的笑聲下將腿掌負到我肩上。
然後我進入她的體外。
我堅硬的下身感到逼開那緊致的膣穴,伊豆田發出了夾雜著痛苦的愉悅叫喚。
「呀……丫!丫!呀哈……呃丫……」
伊豆田總是用溫熱又濕潤的熱度來迎接我,下體的快感令本能地向前挺動,我一邊撫摸她的雙腿,一邊暗暗用力,用腰間衝撞她的前臀。
「啊──哈哈──嗯呀──那裡──呀丫──!」
伊豆田於性事上屬於慢熱的類型,不像某些過於激烈的女生,她總是平穩地進入狀況,她緩緩有技巧地提起腰部,略帶瘦弱的上顯出肋骨的輪廊,不算豐滿的胸部韻律地流動。
「嗯呀──呀丫──呀!呀丫!哈呀──」
女生總是用全身感受性興奮,而我們男人在射精前數秒外,卻始終有一道切割在下身與上身之間,我理智地欣賞著伊豆田的身驅,那開始微微泛紅的肉體。
在伊豆田的身體,到底有什麼。
我的陽具沒入伊豆田的兩片花辮裡,那吸盤一樣的器官隨左我的移動,收縮,擴張,滲出半乳白色的愛液,我逐漸在深處加快速度,刺激她最深處的部分。
「不要──那邊──丫丫丫!啊……哦啊……」
我抬起伊豆田的雙腿,身體前壓,讓她的蜜穴連同屁股蹺起,我的下體更流暢地深入她的體外,我的雙手順著她的雙腿向下,撫過她的大腿,小腹,突出的胸骨,然後握著她的雙乳。
「啊-呀-嗯嗯──呀哦──」
逐漸濃烈的射精感令我不自覺加重力度,澎漲的陽具急速地在伊豆田的身體抽動,彈簧床不斷晃動,伊豆田滿臉通紅,橫流的愛液令發出黏滑的水聲,柔軟的臀部與我的下身不斷相撞,我輕揉著一對美乳,勃起的乳頭在我的掌心傳來可愛的觸感,胸前的雙腿融成了淫欲的體溫。
「不……丫……要來了……呀丫……不要呀……丫──!丫──!丫──!」
我的前端與伊豆田的肉壁不斷磨擦,強烈的快感令我堅硬得幾近麻木,尿意般的抑壓感蓄勢待發,我堅握著伊豆田的雙腿,火燒的錯覺從我的胯下燃升,直達腦際,我貪戀地不斷抽插,抽插,隨著每一次的刺動,令伊豆田發出繞人的淫叫。
「嗯呀!嗯呀──呀哈──呀哈──嗯呀──呀丫!」
我不禁發出歡悅的低嗚,在伊豆田的身體裡射出滾熱的精液。
我意識模糊地靠在伊豆田額旁,聽著她慢慢降溫的吐息,我愛憐地吻著她的臉頰,與她一起平伏著激烈過後的體溫。
「你發現了嗎,我身體裡的那個部分……」
伊豆田氣若遊絲地說。
「讓人著迷的部分。」我輕撫她的乳尖。
「不是的……還有別的東西,你還沒有察覺到……」
「那到底是什麼……」
我倆像尋常的情侶,似乎語無倫次地說著完事後的話。
喀!喀!
這時侯,伊豆田的房間突然響了起來,我倆不禁吃了一驚。
「是我~小夢,我回來了喔。」
門外傳來一把女聲。
「寧寧……?怎麼,你那麼快就……不是明天嗎?」
伊豆田慌忙翻起身,套起襯衫,慌亂地找尋著不知道丟到那裡去──或根本就沒有戴上的胸罩。
「我要進來囉~」門後那人說。
「等等等等一下!」
然後門打開了,我剛好來得及穿回我的長褲。
門後是一個穿著運動背心的女人,年紀看起來跟伊豆田差不多,她左肩上揹著一個大旅行袋。
她的笑容非常陽光,完全不是儀式性,或是禮貌性的那種,完全沒有任何保留的那種笑容。非常少見。
「你們兩個也玩得太激烈了吧,我剛進門就聽見了。哈哈哈哈哈。」
令人在意的是,我留到她胸前的份量,非常飽滿,就算她的背心已經很寬身了,卻還是有著令男人一眼看下去就會注意的份量。
「你是小夢的男朋友吧,我是小夢的室友,佐佐木寧寧。」
「初次見面,幸會,小谷弘……」
伊豆田扣著胸前的鈕扣,走到門前:「你不是說要回老家,明天才回來嗎?」
「我突然想到今天晚上學校有團練,要先回來,我是要提醒你們不要太激烈,鄰居會投訴的喔。」
伊豆田像母親一樣拍著佐佐木的頭,然後探頭出去說:「小籠呢?該不會也一樣回來了……」
「沒有呢,她房間還鎖著。」然後佐佐木向我揮了揮手說:「我先去洗個澡,你們要繼續就將就將就吧。拜啦~」
我配合著揮了揮手,佐佐木離開後,伊豆田關上了門,靠在門上,呼了口氣:「嚇死我了。」
「你的室友似乎很有趣呢。」
「是咪咪很大吧。」伊豆田冷笑起來。
「作為男人,這實在很難忽視。」
伊豆田走過來,坐在床邊,讓我抱起她的腰,她端起冷掉的咖啡喝了一口:「是很有趣,這一點的確沒錯。」
「也是我們學校的學生嗎?」
「是,跟你一樣是二年級,好像是法學部吧,她自己說成績很爛,都搞不清楚自己在唸什麼了。」
大學裡總有這種人,令你疑惑他們到底是怎樣通過那地獄般的升學考。
「她說團練,是運動健將嗎?」
伊豆田放下咖啡,歪起眼晴盯著我:「怎樣,你對寧寧有興趣?」
我沒有回答,這明顯是情侶式的審問,但我和伊豆田幾乎沒有任何情侶式的甜蜜或行徑,我們不會用語言挑逗對方,甚至不會用語言來嬉玩。
「隨便你吧。」
伊豆田將頭轉回去,然後喝起咖啡。
隨便我……?
這句話是意思到底是什麼?是指她不在意我對其他女性的心思嗎(假設我有),或是說她是走放任主義的女性,還說是,我和她,根本什麼也不是。
「朝夢……」
「寧寧她是典型的行動主義者。」
「行動主義者……」
「沙特式的存在主義。」
「呀?」
伊豆田不懷好意地笑起來:「沙特呢……」
然後我的人生中又多了一個哲學家。
不,還有佐佐木寧寧,和後來的杉崎籠。
【第二回,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