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溝到女千祈唔好學我咁》: 11.1

「衰衝動啦。」阿星拍一拍我膊頭講。回憶起往事，真係有好多感慨，就算隔咗咁多年，我都仍然覺得，一件明明自己係無辜嘅小事，最後會變到咁難以收拾，雖然我都有責任，但都冇佢哋講到咁負心漢姐？

「但佢幾時又有體諒過我？當時爭啲比人踢出校，仲喺到怪我呢樣果樣。」

「但你都知，佢當時係緊張你先咁。佢為你喊咗幾多晚你又記唔記得？」喺好多年之後，阿星先同我坦白阿南嘅所有嘢俾我知，但已經太遲。

「咁如果比多次機會你，你會唔會去講清楚啊？」阿星再問。

「我…」答有定冇好？





「你自己諗清楚啦，如果果次喺學校門口你有追到上去，結果可能會唔同。」

阿星返去阿柔身邊之後，我發現阿南一個人企咗出露台望住街外嘅風景。呢個畫面，不禁令我將以前望住佢背影嘅記憶重疊，當時佢都係咁樣望住街外。「行啦！廢柴正！去搵返佢啊！」腦中突然傳出一把聲音，叫我走出去。

「死就死啦！」我自語。然後一步一步咁行出露台。

「今晚個天空好多星星好靚。」我仲未行到出去，佢好似已經發現我嘅存在。

「喔…」面對佢突如其來嘅開口，我都未能夠即時俾到反應。





「你知道嗎，非洲嘅天空都係咁萬里無雲。」佢繼續講。

「恭喜你啊，做倒你想做嘅嘢，歐陽醫生。」阿南之後真係成為一名醫生，更加加入無國界組織，實踐佢一直夢想嘅職業。

「原來做醫生真係好有意義，我終於明白當年你爸爸對救人嘅果份執著。」

「哧，可惜啊，佢最後冇再做醫生。」我答。

阿南擰一擰頭，表示唔同意。





「只係佢太愛你媽媽。」想返起我爸爸媽媽，我同阿南都沉默咗。

我老豆，喺我升上中六之後就冇再做醫生。

原來上天一直將你身邊嘅嘢取取捨捨，不斷帶一啲嘢俾你，之後又拎走返。

唔單止我係咁，我老豆都係。

「正啊，有冇怪過阿爸？令你喺個咁唔快樂嘅家庭長大。」當佢將阿媽啲嘢講俾我聽之後，有一日佢突然問。

「點會，你做過咩我都好清楚。況且我都已經冇嬲到佢。或者都係，每個人都應該追尋自己幸福。」阿月嘅經歷令我明白，喺唔快樂嘅環境生活，只係一種折磨。

懂得放手，可能係一種成全。

「咁如果再俾你見返佢呢？會唔會同佢講嘢？」





「我諗唔會喇，有咩好講，大家都唔了解對方嘅生活。」

「如果佢唔係你諗咁樣呢？」

「即係點？」

「哈算啦，當我冇講過。」

當時我對老豆嘅提問不以為然，以為佢只係八掛問下。點知去到有一日，佢突然打去學校叫我即刻去醫院。個電話由佢打，我當然唔擔心會係佢出事，所以喺前往醫院嘅路上都只有止不盡嘅好奇，到底佢咁急叫我去醫院咩事？

去到醫院同佢會合之後，只見佢眉頭深鎖，我從來未見過佢呢個咁無助嘅樣，我先感覺到一啲大事會發生。

「阿正啊，無論點啲嘢都過咗去喇，再追究嚟都無謂。」我哋走到一間病房，老豆突然講。





「點解我唔明你想講咩？」

「你阿媽…而家就喺病房入面。」

阿媽？！聽到呢件事嘅我完全冇辦法俾任何反應。

「點解？」我問。

「腦癌，即將要做手術。」老豆嘅手微微震抖咁講。

「有冇得醫？」

「五成機會，個手術我會親手做。」老豆正正就係腦科方面嘅權威，連佢都冇把握嘅手術，應該都真係幾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