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你相愛是我這生最幸運的事: 14 大學篇 第十七回 心寒

第十四章 大學篇 第十七回 心寒

演出後
李湘渝回到台下
走向自己的位置時
看到坐在中間行數偏左邊的位置
有一個戴著黑色棒球帽的年輕男子
正在看著自己

兩人的視線踫上了





李湘渝頓時覺得心寒
立即避開視線
裝作沒看見
匆匆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直覺告訴他
那個人就是一直跟蹤他的人

他不敢轉頭再看那個人




觀看下一組的演出時
心情極度緊張

開始有點力不從心
手心開始冒汗
心跳不自覺地加速

到樂曲途中
聽到的音樂是矇矇矓矓的
忍受不住




開始想吐了

到第五組
陳楚翹的弦樂四重奏
要預備上台演出

他趁這個過場的時候
低著頭衝向大門
離開演奏廳

然後直奔到洗手間裡的廁格
關上了門

接著一陣強烈酸味的胃液倒流
他扶著牆板




對著馬桶嘩啦嘩啦的吐了

一會

李湘渝靠著門
用力閉著眼睛
掃著自己的胸口
揉著還痛的胃部
氣息慢慢回復平靜

『可能⋯⋯
　只是吃錯了什麼吧？』

安撫著自己的情緒
告訴自己只是想多了





冷靜一下頭腦
給自己一個結論

『沒事』

他小心翼翼地打開廁格門
外面並沒有人

整理一下
漱漱口
便離開洗手間

回到演奏廳
最後一組正在演奏中





李湘渝輕力關好門
便坐在最後一排的座椅上
以免打擾演出者及觀眾

但他沒有心思欣賞音樂
眼睛在搜尋著那個戴黑色棒球帽的男子

沒有找到
胡思亂想了一大堆原因
最後得出一個自欺欺人的結論
『眼花看錯了
　嗯…應該是吧…』

他揉揉眼睛




再看看四周

當看到右手邊的觀眾席時
有個人走過來
並坐在他的旁邊
輕聲跟他說
「我專程來找你的」

李湘渝放在大腿上的手緊握著拳頭
嘴巴乾涸得很
喉嚨也有點痛
「你是…」

「焦慮症…」
他嗅到了李湘渝嘴裡傳來的一點酸味
在手上的筆記簿寫下來
『不安、噁心、嘔吐』
然後再問
「還有什麼症狀嗎？」

「你是…王昊朗？」
李湘渝思緒紊亂
差點忘了台上還有同學在演奏
差一點要叫出來了

「接受訪問吧
　只有你才能幫我的畢業論文」
王昊朗拿了一份文件
遞給他
「這是訪問內容
　之前讓你看過的
　只有少許字眼上的修改」

李湘渝沒有回應
只是沒焦點的看著文件

「還有聲明書
　內容絕對保密
　放心」
王昊朗嘗試拉攏關係
讓李湘渝放下戒心
輕鬆的語氣說著
「天程你認識吧？」

李湘渝的心快要跳出來了
呼吸亦開始加促
極度不安

「他真不夠朋友呢
　明明認識你也不介紹
　還裝作不認識」
王昊朗一直觀察著李湘渝的反應　
「他好像…要保護你
　你們的關係應該很親密吧？」

李湘渝緊張說不出話來

「我知道他這樣做的原因
　你可以告訴我嗎？」
王昊朗笑的時候
嘴角微微向上
是個陰森的笑容

李湘渝的眼睛恍動不定
呼吸又開始困難
所有聲音又再次變得模糊
好像在水底般
聽不清楚

王昊朗看到他的反應
暗暗的笑著
偷偷地檢查攝錄機有沒有如常運作
「你還好吧？
　沒事嗎？」

李湘渝的頭痛得要爆炸
身體好像一直往下沉般
很想掙扎離開
聲音不自由自主地顫抖著
「沒…事…」

「你是怎麼了嗎？
　先帶你離開好嗎？」

李湘渝扶著前排的椅背
弱弱的站起來
「不…」

不知王昊朗是好心
還是別有用心地上前協助
扶住他的手臂
將衣袖拉起接近手踭的位置

李湘渝無力地推開他的手
「不要…踫我…」

在台上的演出還未完
陳楚翹已發現在觀眾席後面的兩人
情況有點不對勁
放輕腳步地快速衝到他們之間
怒怒的瞪著王昊朗

王昊朗跟陳楚翹對視著
但陳楚翹沒有離開過視線
並狠狠的盯著他看
彷彿要用眼神將他殺掉般

演奏結束
在觀眾的掌聲下
王昊朗站起來聳聳肩說
「好吧
　我改天再來」

「你是誰？」
陳楚翹仍不想就此放過他

「你不必知道
　好好看管你的情人吧」
王昊朗提起一邊嘴角
似笑非笑的跟陳楚翹說
「不要被別人搶了才後悔」

「什麼？」
陳楚翹大惑不解
眼白白看著王昊朗轉身離開
比起上前追問
她更想先要照顧李湘渝

李湘渝手緊緊抓住前排椅背
額頭冒著汗

她讓他坐下來
輕拍著他顫顫抖抖的拳頭

不想驚動坐在前面的同學
唯有一直靠在他的膊臂旁
輕聲握著他的手
給予他力量

李湘渝低著頭
專心在呼吸的頻率上
慢慢回復過來
沒有嚴重的發作

冷靜過後
回過神來

觀眾已全部離場
只留下同班的學生
教授正在宣佈下一次分組

李湘渝擔心同學的目光
「他們…」

陳楚翹臉上的笑容告訴他
同學都沒察覺到什麼
但看到李湘渝臉青唇白
手仍然緊握著
「你還好嗎？」

李湘渝話在唇邊
但說不出話來
明明已冷靜下來
但不知為何覺得天旋地轉

突然眼前一黑
便暈倒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