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你相愛是我這生最幸運的事: 7 生活篇 第十九回 堅持

第七章 生活篇 第十九回 堅持

回到鍾天程的家裡
李湘渝坐在小茶几前

拿了功課
放在茶几上

鍾天程也在一旁陪伴著
開始計劃論文





李湘渝看著繁複的數字
又走神了

同一個題目
重看了一次又一次
始終沒有找到重點

心情開始煩悶
握著筆的手握著拳




輕輕打著頭

鍾天程握著他的手
拿走了筆
「不如先休息一下
　留待明天放假再做」

李湘渝坐近鍾天程一點
雙手抱著他的腰
把頭埋在他的胸前





心裡想著
『沒有你的話…
　我該怎麼辦？』

想著想著
開始擔心按現時這個進度
在法國的時候
將不會是最佳的演出狀態

想到這裡
又再次哭起來

鍾天程放下手上的工作
雙手擁抱著李湘渝




像哄小孩般的輕拍著

可是李湘渝卻愈哭愈利害
一發不可收拾

鍾天程心痛地看著面前的電腦螢幕
開著的幾個視窗
都是有關抑鬱症的論文和案例
還有已背得滾瓜爛熟的臨床症狀筆記

最近
李湘渝完美地符合所有病徵

但在鍾天程的心裡
真的不能如一般病人那樣看待李湘渝




有時抱著他的時候
也需要花點時間
才能回過神來
整頓一下
理性地分析陪伴者應該要做的事
然後再去說出一些合適的安慰說話

李湘渝一直哭
鍾天程便一直哄著他

李湘渝現在最擔心的是演出
過幾天便要出發到法國
演出一定不能失準
法國已鋪天蓋地的宣傳
也特別重視這次演出





『一定不能出事的』

李湘渝聲音沙啞的說
「我想…練琴…」

鍾天程以為自己聽錯了
「什麼？」

「可以借琴練嗎？
　或者…如果樂樂要用的話
　我現在可以回家去的」

「湘渝…」





「我…不能…
　出錯的…」
李湘渝的眼淚開始湧出來
緊緊的握著拳

鍾天程的手覆在他的拳頭上面
讓他放鬆起來
「在這裡練吧
　我陪你」

李湘渝抹了抹臉上的淚痕
吞回眼水
慢慢放鬆繃緊著的拳
重新握著鍾天程的雙手
感受著他的體溫

坐在客廳的鋼琴前
開始練習起來

鍾天程坐在旁邊
看著論文
陪伴著他

李湘渝盡力專心的彈琴
嘗試去忘記不安的情緒

只要精神不集中
便會影響到演奏
需要比更多的力量和精神
才能保持專注度

不過腰背的痛
影響了手臂發力
有些段落彈得有點吃力
亦不盡完美

儘管如此
李湘渝仍堅持著練習

練習的時候
會突然停下來
低著頭沉澱著心情
或許會擦一下眼淚

又或者會伸手到旁邊的鍾天程
緊緊握著他的手
把重心移向他那邊
靠著他一會
然後繼續彈琴

他知道只有一個星期的時間
情緒是趕不上好轉起來

他要在這種情緒的影響下
仍然能如常演奏

心想只要克服到這個
便可以與這個病共存吧

就這樣
沒說一句話
練習了一個晚上

夜了
鍾天程仍然擔心著他
不讓他回家去

李湘渝洗澡後
在床上等著鍾天程
可是等不到他回來
便累到睡著了

鍾天程回來看到他抱著被子熟睡了
還有一些未乾的淚痕在臉頰上
不忍心吵醒他
關掉房間的燈
坐在床邊
輕輕地替他蓋好被子

含淚睡著樣子多麼的令人憐惜
心痛的地撫著他的臉龐
吻了一下額頭
輕聲的說了一句
「要好好睡啊」

然後坐在書桌前
繼續翻閱著厚厚的教科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