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你相愛是我這生最幸運的事: 6 醫院篇 第九回 圖晝

第六章 醫院篇 第九回 圖晝

他們回到病房
坐在病床上

「吳姑娘人很好啊」

「嗯」

「你不怕讓她知道嗎？」





李湘渝搖著頭
握著鍾天程的手
「出事後…
　她是第一個…
　說我是正常的人…」

「原來如此
　所以要介紹給我認識」
鍾天程才剛發現




原來吳姑娘在李湘渝的心目中
是多麼的重要

「嗯」
李湘渝點了頭
然後指著他手上的畫紙
「你這個是什麼？」

「對了
　有個小朋友說要送給你的」





李湘渝打開畫紙

「那個小朋友說
　昨天聽了你彈給他的生日歌
　他很開心
　所以畫了這幅畫送給你
　想你也一樣開心」

李湘渝看著圖畫
心裡有滿滿的感動

「你開心嗎？」
鍾天程看著李湘渝憂傷的側面





李湘渝看著畫中笑容滿臉的自己
點了點頭
「嗯
　畫得很好啊」

「真的？」

「嗯…」

「你真的開心嗎？」

李湘渝再點了一下頭
心裡湧現著酸酸的感覺
眼神開始有點不安





鍾天程撥了撥李湘渝的頭髮
看著他的眼睛
摸著他的耳朵
「很辛苦
　是嗎？」

李湘渝看著鍾天程愣住了
吞下淚水
再低頭看著圖畫
搖搖頭

鍾天程抱著他的頭
把他擁在懷裡
「傻瓜」





李湘渝頓了一下
然後放下畫圖
抱著他的腰
聽著他的聲音

「痛苦的時候
　要告訴我
　我會來到你身邊的」

緊緊的抓著他的衣服

「多遠我也會趕來
　只要你跟我說」

在這一個星期




鍾天程沒有聽過
他說辛苦或者忍受不了這些話
但原來只是掩飾著自己

李湘渝極力忍著哭
「我…是否很沒用…」

「當然不是
　剛才那些小朋友很喜歡你呢
　你能帶給他們快樂
　真的很棒啊」

李湘渝沉默著
盡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鍾天程輕輕揉著他的頭
「辛苦的話
　可以跟我說
　雖然我也可能幫不到什麼忙
　可是我真的很想跟你分擔一下」

李湘渝聽著
再沉默了一會
鼻子開始酸起來

「跟我說
　好嗎？」
鍾天程真怕李湘渝這樣憋在心裡
會令病情更加嚴重

的確有時候要讓他有自己的空間
但現在
是時候要走近他了

李湘渝沉默的躲在鍾天程的懷裡
擦擦眼角的淚
開始勇敢地訴說著心裡的痛苦
「每次…我以為…
　會愈來愈好了…
　但是…
　又要…再重頭開始過…
　過了這麼多年…
　我…還是這個樣子…」

「嗯」
鍾天程耐心的聽他說

李湘渝開始忍不了
快要哭起來
「我不知道…
　何時才會完…？
　好像…
　永遠都不會完似的…
　有多努力…
　時間過了多久…
　也不會完的…」

「這真的很累人啊
　我明白了」

李湘渝突然崩潰地哭起來
抓著鍾天程的衣服
哽咽著說
「真的…
　很累…啊…」

鍾天程心痛著
緊緊的抱著他
讓李湘渝大哭一場發洩
這樣他才有力氣向前行

「不要怕
　就算走不完
　有我陪著你一起走
　累了的話
　可以倚靠著我」

李湘渝躲在他的懷裡
放肆的一直哭
哭了一整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