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你相愛是我這生最幸運的事: 6 醫院篇 第八回 遊戲室

第六章 醫院篇 第八回 遊戲室

檢查了身體並無異樣
各項指數也正常

為了減輕幻覺痛
鍾媽媽跟住院精神科醫生商討
調較了藥的劑量

但李湘渝的病情不穩定




還需繼續住院
以防突發性的嚴重疼痛
及方便觀察身體狀況

住了院差不多一個星期
幻覺痛仍會不時出現
有好幾次
到達了嚴重級別的痛楚

李湘渝亦因此而感到不安




情緒跟著不穩定
時而平穩
時而失落
時而低沉

陳楚翹也會前來探望
跟他說著開學的趣事
差一點就被選為班長
幸好還有其他人選





師兄姐計劃也開始了
在說著自己的兩位師妹
讓李湘渝有空便一起來
體驗一下做師兄的樂趣
而且兩位師妹也是他的粉絲

鍾天程除了上學和做兼職
其餘時間都在醫院陪著李湘渝

這天下午鍾天程進入病房
看到李湘渝調低了病床前的枱
在枱上練琴

「怎麼這也能練琴的？」
鍾天程覺得不可思議




「練得到的嗎？」

李湘渝停下來
強裝出微笑
看著鍾天程點點頭
「嗯」

「太利害了」
鍾天程坐在他旁邊
「可以教我嗎？」

李湘渝拉著鍾天程的手放在枱面上
「手掌不要塌下來
　手指要這樣站好」
專心的調整鍾天程手指的關節




「對了
　就這樣」

「嗯」
鍾天程一直在盯著看李湘渝一臉認真的樣子

李湘渝一放手
鍾天程的手掌便跌在枱面上

「不…
　要固定在這個位置」
李湘渝再扶好他的手掌
慢慢地放手
「不要動啊」





鍾天程的手掌再跌在枱面上

李湘渝轉頭面向鍾天程
「你的手掌要…」

鍾天程二話不說的吻了下去

李湘渝害羞的推開他
「你…不是要學的嗎…？」

鍾天程點點頭
「先吻一下
　交學費」
然後吻下去





李湘渝閉上眼睛
也深深的吻下去
回應著鍾天程

兩人的嘴唇慢慢分開
看著對方的眼睛
滿足的笑著

「今天感覺如何了？
　還有痛嗎？」

「嗯…」
李湘渝點點頭
「不過…好了很多」

「今晚想吃什麼？
　我去買」

李湘渝微笑著搖頭
「這裡有晚飯吃」

「醫院的晚餐不好吃
　我待會可以去買」

「嗯…好吧…」
李湘渝看了看鐘
「夠鐘了」

「做什麼？」

「去兒童病房遊戲室
　你也一起來吧
　我想介紹一個人給你認識」
李湘渝笑起來
表示自己的心情很好

他們一起往遊戲室去

一踏進遊戲室
便有兩個小朋友
急不及待的衝上前抱著李湘渝
「渝哥哥
　我們等了你很久了」

然後拉著他走到鋼琴前
其他小朋友也一窩蜂的圍著鋼琴

「我想聽貝多芬」
「昨天彈的那首
　可以再彈一次嗎？
　但我忘記了歌名」
「可不可以彈啦啦啦啦那首歌？」

「你們不要你一句我一句吧
　渝哥哥聽不到你們說什麼了」
當值的吳姑娘也走到鋼琴邊
跟小朋友說
「每人只準點一首歌啊
　誰想先點歌？」

有小朋友舉手點歌
李湘渝便彈起琴來

鍾天程在旁邊看著他們
李湘渝的心情相當愉快
但察覺到他的眼神有點愁緒

在聽著李湘渝琴聲的時候
有一位大約六、七歲的小朋友
拍了拍鍾天程的手
「你是渝哥哥的朋友嗎？」

「是啊
　怎麼了？」
鍾天程蹲下來看著他

「你可不可以將這個交給渝哥哥？」
小朋友手上拿著一幅畫

鍾天程拿著看圖畫
是一幅充滿童真的畫
畫了在彈琴的李湘渝
在旁邊也畫了幾個聽音樂的小朋友
「畫得很好啊
　你自己畫的嗎？」

「早上的義工姐姐說
　將昨天開心的事情畫出來
　然後送給那個令我開心的人
　那麼我們都會很快樂」
小朋友天真的笑著
「昨天渝哥哥彈了生日歌給我聽
　我很開心」

「原來如此
　你為什麼不親手交給他？」

「我昨晚偷偷走出病房
　看到渝哥哥坐在走廊哭了
　我跟他說過話
　然後知道他跟吳姑娘很熟的」
小朋友輕聲的說
「我怕他會告訴吳姑娘
　吳姑娘會懲罰我」

「渝哥哥為什麼哭了？」
鍾天程緊張的問

「不知道啊
　他聽完電話便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哭了
　我遞了紙巾給他便想走
　但他拉著我的衣服說
　他病得很辛苦
　說自己很沒用
　又問我怎樣才令自己沒有這麼痛苦」
　
鍾天程心痛起來
「那你有沒有回應什麼？」

「我說我也不懂啊
　不過我辛苦時會告訴媽媽
　或者畫畫
　或者去找女朋友」
他指著一個在小朋友堆裡其中一個女孩子
「我的女朋友就在我的隔離床
　是不是很漂亮？
　我晚晚都和她傾偈
　你不要告訴吳姑娘啊」

「嗯」
鍾天程看著李湘渝
應該是昨晚掛掉電話後在哭吧
口裡還說著沒事
其實心裡還是很介意自己是個病人

「你不要跟渝哥哥說那個人是我
　幸好他昨晚沒有抬頭看我
　應該認不到我的臉
　但我怕他認得我的聲音
　然後告訴吳姑娘我偷走出病房」
小朋友說
「你可以將這幅畫交給渝哥哥嗎？
　昨天聽到生日歌
　我真的很開心
　希望他也會開心」

「好的
　還有
　生日快樂」

小朋友滿足的離開
走到朋友堆裡

鍾天程看著圖畫
畫中的李湘渝
跟現在彈琴中的李湘渝
都一樣笑容滿面

但原來在這個笑容背後
他是有多麼的恐懼和不安
病情反反覆覆的
努力撐到現在
實在太不容易

到了遊戲室關門的時候
吳姑娘跟大家說
「各位小朋友
　遊戲室要關門了
　快點回病房
　準備吃晚餐了啊
　我們明天再玩吧
　記得要洗手」

小朋友們陸續離開遊戲室
李湘渝和鍾天程留下來幫忙收拾玩具

「湘渝你明天會來嗎？
　何時出院？」
吳姑娘問李湘渝

「可能後天出院吧
　我明天再來」
李湘渝笑著說

吳姑娘輕聲笑著問
「他就是…男朋友？」

「嗯…」
李湘渝害羞的點頭回應著

鍾天程驚訝的看了看李湘渝
再看著吳姑娘
「你好
　我是天程」

吳姑娘看到鍾天程一臉驚訝的
所以向他解釋著
「從他小時我便在這裡工作
　看著他長大的」

「原來如此」

「順帶一提
　陪同者不能睡在病床上啊」
吳姑娘面帶著微笑
在核對積木的數量
「要是張姑娘當值的話
　她一定會把你趕下床」

鍾天程也尷尬起來了
搔了搔頭

李湘渝低著頭幫忙放好積木
藏著紅起來的臉
「下次…不會的了…」

「是我自己爬上床的
　請你不要怪責湘渝」
鍾天程護著李湘渝

「好的好的」
吳姑娘看著他們笑了起來
剛拾起的幾個洋娃娃
拿了一個塞進李湘渝的懷裡
「你啊
　認識了男朋友都不介紹給我認識
　是不是要我捉姦在床？
　枉我那麼疼錫你」

「不是的…」
李湘渝搖著頭笑著說
「現在…
　介紹給你認識…」

「罰你幫我將它們放好」
吳姑娘將手上的洋娃娃
再拿了兩個給李湘渝
然後將剩餘的都塞在鍾天程的手上
「你也是」

鍾天程欣然接受這個懲罰
「好的」

吳姑娘仔細檢查著每一個角落
然後指著沙發後面
「你記不記得你小時候
　趁我不留意
　躲在這裡
　然後我便鎖了門」

李湘渝笑著點頭

吳姑娘回憶著
「然後全世界都在找你
　不知道你去了哪裡
　搜尋了整棟醫院也找不到你」

「為什麼要躲起來？」
鍾天程好奇的問
　
「那一晚是爸爸來陪睡
　他才怕得要躲在這裡
　幸好我記得你有過來這裡玩
　所以來看看」
吳姑娘滿懷回憶的笑

「躲在這裡不會太焗促嗎？」

「才不會
　他太聰明了
　自己開了冷氣」
吳姑娘大笑起來
「不過也太笨了
　開了這盞枱燈
　讓我發現他在這裡」

「不開燈的話…很黑啊…」

鍾天程也笑起來了
不自覺的輕撫著李湘渝的頭
「你真的太可愛了吧」

李湘渝不好意思的拿開鍾天程的手

「只要爸爸來
　我便要牢牢的看著他
　因為他會不知躲到哪裡去」

「也不是…每次都躲起來吧…」
李湘渝的臉仍然紅著

「對呀
　漸漸的不是躲起來
　是直接睡進了護士當值的地方」

「真的嗎？」
鍾天程知道他這行為
是因為太害怕爸爸
雖然很可憐
但聽起來實在太萌了

「嗯」
李湘渝微笑著點頭

吳姑娘關了燈
鎖了門
笑著說
「我放工了
　今晚是張姑娘當值
　不要走上床了」

「知道」
鍾天程笑著回應

李湘渝用手肘撞了鍾天程一下

「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