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撥乾淨個位坐低:「你點搵到我架?」

你知我知住邊係因為有寄出地址,但你點知我呢個時間會喺到?

「我冇電話都生存到咁耐啦。」佢笑咗聲:「我搵到你又有幾出奇?」

聽落好似有問題,但又講唔出個問題喺邊。

「咁既然你搵得我⋯」我諗咗陣:「應該係有嘢想同我講?」





又或者係點醒我。

「如無意外,今次係我最後一次見你。」佢嘆氣:「我都幾廿歲人喇,今日唔知聽日事。」

咁又唔好咁講。

「雖然你食開煙⋯」我撞咗撞佢膊頭:「但都唔見你有咩病痛。」

應該冇咁早死嘅。





佢苦笑:「閻王要我三更死,我豈能活到五更?」

咁又係,無人知個天會點安排。

「咁你有咩遺言啊?」我講笑咁講:「你依家唔講,遲啲可能冇得講㗎喇。」

所以大師你又參透咗啲咩?

「有啲嘢你忘記咗嘅,就由佢啦。」佢拍咗拍我膊頭:「夾硬記返起對你一啲好處都冇。」





你講嘢可唔可以唔好咁玄?

「可唔可以講多少少?」我嘆氣:「我蠢得滯,聽唔明。」

求大師原諒我。

「舊情不需記。」佢深呼吸:「再見。」

佢講完就郁都唔郁咁攤咗喺到。

我搖咗搖佢:「你冇事啊嘛?」

我見佢都係冇反應,深呼吸咗下就將隻食指擺去佢個鼻下面。

冇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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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Call白車送咗佢入醫院,之後就嚟到醫院出面食煙。

「喂。」

我右邊傳嚟一把男人聲。

我望過去:「係你啊?」

坐喺我身邊嘅係英倫啊伯,佢照舊戴住黑色口罩但冇戴紳士帽。

「係啊。」佢拍咗拍我膊頭:「你冇事啊嘛?」





呢啲唔講都知啦,我個頭耷撚到咁。

「還好啦。」我苦笑:「話時話你頂帽呢?」

我比較好奇呢樣嘢。

「我頂帽?」佢望住我:「呢層唔係你最清楚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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