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就那麽大,進出院子的就那麽多人,昨晚的事情很快就查清了。

一名負責守衛的王衛隊士兵長把一個帶有凶器的侍女放進去了。

當天晚上事發之後,兩人紛紛畏罪自殺。

長穀川信德肯定不會接受這樣的結果,於是當天晚上值班的王衛隊士兵以及侍女全部都被抓了起來。

暗忍首領羅奴接手繼續調查起來,一時間整個明光寺變得風聲鶴唳起來。





這些事情跟我們沒有太大關係。寺廟裏也沒傳開什麽流言蜚語,畢竟僧人們一心念經,也不喜打誑語。

我們照常吃早飯,仨老家夥的心情格外好。

昨天他們應該在長穀川信德那裏救下不少人命,而且大學寮的補貼錢財應該很快就會送過來。

打齋堂出來之後,我們迎麵碰到了長穀川晴明。

他走上前來拱手道:“三位老前輩,有禮了。”





中村仁賢道:“梅三先生不去調查昨晚的刺殺事件來這裏做什麽?”

長穀川晴明道:“今天下午家兄要在後山處決犯人。”

中村仁賢眯起雙眼道:“犯人,那些無辜的士兵和侍女嗎?”

長穀川晴明道:“前輩,家兄正在氣頭上,您可千萬別當著他的麵說這些。”

中村仁賢歎息了一聲道:“可惡!可憎!可恨!”





話音落下,中村仁賢甩袖而去,原田寺律和小川助連忙跟了上去。

我和李成良上前拱手一拜。長穀川晴明頷首示意,然後轉身離去了。

李成良詫異道:“早晨剛抓起來,下午就要處決嗎?”

我道:“長穀川信德這是要殺雞儆猴,不知他會使什麽手段。”

士兵們和侍女們固然無辜,不過他們的生死跟我實在沒有太大關係。

我現在更關心的是長穀川信德為何突然恢複了性能力。

他昨夜連禦十二女的景象可仍縈繞在我的腦海之中。

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肯定是智遠和尚搗的鬼。





好在長穀川正人現在離不得王妍,又有長穀川晴明護著,一時間她也無事。

正胡思亂想之間,智遠和尚和老和尚已經吃完出來了。

他們兩人剛從我們身邊走過,弘法和尚連忙從後麵追了過來。

弘法念了一句佛號道:“師傅,下午的事情?”

老和尚道:“你是明光寺的主持,你看著來就好。”

弘法十分為難的皺起眉頭,他看著智遠和尚道:“師叔,佛門清淨地,大將軍在這動殺氣不好吧。”

智遠和尚道:“安撫好僧眾,大將軍那裏我去說。”





弘法十分感激的鞠躬念了一句佛號。

老和尚道:“師弟,我佛慈悲,能救則救。”

智遠和尚念了一句佛號,“師兄,我知道了。”

三人分手,弘法陪著老和尚回寮房去了,智遠和尚則徑直找長穀川信德去了。

全程三人都沒看到我和李成良,這讓我們有些尷尬。

李成良道:“浮屠教都是這般嗎?”

我道:“可能心懷天下蒼生,看不到咱倆吧。”

閑來無事,我和李成良在外麵溜達著消了消食,隨即便回寮房喝茶去了。





寮房外的小麻雀們飛來飛去,搜集著各方信息。

差不多中午時分,山下抬來一頂灰布轎子。

長穀川晴明親自去出去迎接,他引著這頂轎子去到了大將軍的院落裏。

轎子被放下後抬轎的人便離開了,長穀川晴明也是緊跟著離開了。

智遠和尚差不多跟長穀川信德聊了整整一上午。

他們交談的具體內容我不得而知,不過就智遠和尚出門時的表情可以看出兩人有些不愉快。

加藤宮上前正是要引著智遠和尚離開,他看到灰布轎子後明顯一怔。





我見他如此,不禁對這轎子裏的物件產生了好奇心。

智遠和尚朝我這邊看來,隨即別有意味的笑了笑。

我立刻斷開了通感,手中的茶水全部灑在了身上。

李成良道:“陸兄,你剛才出神想什麽呢?”

我道:“沒什麽。”

寮房外傳來了打梆子的聲音。

一上午的時間,我和李成良也沒別的事情,光喝茶去了。

腸胃被刮得溜幹淨,肚中早就有些饑饉了。

我們出了寮房,在院子裏等著中村仁賢他們也出來了,然後一起朝齋堂走去。

午飯結束之後,我們被加藤宮喊住了,“幾位,大將軍有請。”

中村仁賢道:“一起過去看看吧。”

我們一起隨著加藤宮朝明光寺後山荒涼地走去。

大約走了一個時辰,我們來到了一處空地上。

王衛隊士兵已經把附近包圍起來,暗忍們三五成群的巡邏。

長穀川信德盤坐在一張矮床上,長穀川晴明在一邊站著。

李成良輕聲道:“看這架勢,想必佛祖也救不了那些士兵和侍女了。”

我道:“看著吧,說不定會有驚喜。”

加藤宮退到一邊,中村仁賢他們帶著我們上前拱手見禮。

長穀川信德道:“諸位,中午吃的可好?”

中村仁賢拱了拱手,讓我意外的是他並沒有多說什麽,而是帶我們到一邊站著去了。

王衛隊士兵把人都押解了上來,他們目光呆滯,手上和腳上都帶著鐐銬。

長穀川信德冷冷道:“開始吧。”

王衛隊士兵撤下,他們拿下後背的火銃瞄準了空地裏的人。

四名暗忍將那頂灰色轎子抬了上來。

長穀川晴明走上前去,他從懷中掏出一個精致的小瓶,然後打開蓋子探入轎子之中。

隻不消一會功夫,灰色轎子猛地晃動了一下。

長穀川晴明收回手來,暗忍們護著他向後退去。

灰色轎子又是劇烈的晃動了一下,空氣中開始彌漫起一股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中村仁賢他們見狀皆是麵色蒼白。

灰色轎子再次劇烈的晃動了一下,長穀川信德的嘴角浮現起一絲微笑。

一道紅影猛地從轎子裏麵竄了出來。

我的頭皮瞬間炸裂,耳朵直接被耳鳴塞滿了。

一名士兵的心髒被活生生的掏出來了,鮮血順著他的胸口不停的往下流淌。

一個類人怪物的手硬生生的穿過了士兵的胸膛。

中村仁賢下意識的脫口而出,“這就是鬼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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