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真者首部曲: １4. 雙重間諜 特訓二:地下水道
我從溫熱的床被包裹裡醒來，這次有卡洛斯在身邊，感覺被單裡暖得就像發亮著橙黃色的光，反正他的身體很好聞就是了。既然卡洛斯未醒，為了一些原因，包括彌補上次、再上次等無數次的空床損失，我不假思索去撫摸，能否起治癒心靈的奇效很難說，但說不準會。
卡洛斯仍然睡著，像在發甚麼美夢似的樣子，懵然不知在發生甚麼事，我好奇他能否感覺得到，他的心胸正在被撫摸著，或許我與他的心的距離只有兩、三厘米，一層肌肉之隔，一個心跳的距離……
不對，他平時有操練胸肌，圓渾厚實的胸肌想必增加了他心跳的距離，那原本的兩、三厘米現在也許變成五、六厘米了！
可惡，一氣之下不覺意地往卡洛斯胸口……
哇！好險，剛才做了個小惡夢，居然差點打了自己的愛人?!?
我從溫熱的床被包裹裡醒來，這次有卡洛斯在身邊，感覺安心很多，至少他沒有再拋下我離去。
不知怎麼的，心情突然鬱悶起來，好像剛才做了甚麼不好的夢，現在有點失落。
撫摸他，會感到很安慰，我想做，但又擔心他會不喜歡，我不想他不高興。
獨自下埸游走一個圈，有點失失落落，不想獨自起床。
時間是十時多，睡了大概一小時。
我望望愛人，望望餐桌，或許我可以為他預備個餐點，但我想任性點，想賴在他身邊，挨著他的身體睡。
他會想我怎樣呢？
他比較喜歡照顧我，做主動的那一方，
還是較多時候被我照顧，在家可以依賴的人？
不管怎樣，我已經醒了，那就做些早準備的事，況且他可能太舒服而鬆懈了，待會可能變得匆忙。
在重新爬回可以挨貼著他的溫窩前，我已經完成就餐的準備，也收拾了一下家居和為出門口作準備，至於待會有甚麼訓練仍然未有消息。
在卡洛斯溫暖的臀彎裡呼吸，哪怕聞到他腋窩的氣味也感覺很美好，他會是我這輩子不想放手的對象，一個我其實很害怕會失去的人。即使我知道，這些工作有一定風險。但那更好，濃縮待在一起的難得，教人珍惜。還是不想那麼多，好好嗅嗅他肌膚上每一種氣味，也是種幸福。
正因為一般人不會明白，所以我不說出去就行了。
但我還是覺得，這就是愛。
卡洛斯醒了，原來我睡著了。
打點好一切的卡洛斯，著我準備就緒，嚴苦訓練即將開始。
下一站，地下通道。
時間是下午二時正，我草草吃過變相是卡洛斯為我完成準備的餐點，一份簡陋即食麵——或許他的廚藝比我好，但不等於他煮出甚麼好康。
撥開頭髮，趁著不燙未涼的麵條「嗖嗖」的為我伴奏，心裡想著、期待著往後事情的變化，平淡中一點點刺激？地下通道，到底會是甚麼玩意？
正在玩弄手機的卡洛斯，在我身後側斜背著在沙發椅背上對我的背影，似乎忘了我的存在，自己吃完就算的模樣……
顯然無法為我解答心中的疑問，更別說永遠帶著耐性子。
自憐了數秒鐘，我在腦海裡獨個兒併湊著各種可能的畫面，我想到……會不會有像失落傳說哈利波特那樣的秘密通道？那些流傳於百年前的文藝故事、奇幻魔法……
「呯！」身後傳來一聲清脆響亮的聲音，伴隨著與之脫離不了關係的卡洛斯：「可惡！」
我孤疑地轉身望向他，氣得近乎咬牙切齒的他對著手機不理我。
心淡的感覺，比麵條的味道更清淡，舌尖傳來一陣索然無味。
秘密、心事，他未能戒脫那些壞習性，不許婚配。
「我吃完了。」
簡單直接的一句話，就看看他會有甚麼反應。而他只是抬高頭望過來，除了錯愕，只有一句：「哦。」
好吧，那我去洗碗。
我在洗著碗，平凡地洗著碗。
腦海回想到，當初，不過是這二十四小時發生的事，感覺一夜長大成魚，若我本已算夠成熟。
被綁至今，愛人卡洛斯都未有好好補償，就連碗也要我幫他洗，可惡。
我在想著，到底他是怎樣成為現在的他呢？沒有跟我提及過往事的他，又是如何被挑選成為特務的呢？
秘密，都是秘密，又說甚麼都會主動跟我分享。
還是莫爾滋有趣多了，也帥帥氣氣的。
還有莫麗滋，她是何等的神秘、優美啊！
簡直仙女下凡，若她不是魅力魔女我也不相信呢！
「喂，奧菲利婭你準備好了沒啊？」背後傳來卡洛斯的聲音，「還在磨蹭那麼久，都快被妳弄至遲到了……」
我默怒。
決定不跟他說半句話。
一聲不響地，我已經換好服裝來到樓下，等候遲遲未到、真正姍姍來遲的那個卡洛斯。
我看見公寓門口前停放著一部橙紅色的改裝車，不是福特牌，性能外型上也沒莫氏兄妹他們改得那麼優勝，卻也有漸層變色技術，方便車輛動用電力等改變車身顏色，既華麗實用也適合掩人耳目……
就像變色龍的優閒實用兼備車。
「呼、呼，」氣喘呼呼的卡洛斯從身後那道外置樓梯奔走下來，刻意製造吃力追趕的效果說：「妳怎麼突然不作一聲就自己走出來啊……都不等我！」
卡洛斯面不紅、氣不喘地站在我身後，帶著甚麼我不清楚、也不知道，但我嚴峻地回望他，露出不滿與不解的神色，等著他解釋。
「這部車……是妳的！」卡洛斯一臉興奮，並期待著我回應，「昨晚有人把妳的車子拿去改裝，主要是加這個妳也想要了許久的漸層變色外殼，然後我今早特意去那邊駛回來，想給妳一個驚喜，妳喜歡嗎？」
聽著聽著，已經有點小感動的我，還是不明白他剛才發甚麼脾氣，「你剛才生甚麼氣？」
卡洛斯像彷然大悟，卻也露出小不滿，說：「剛才他們通知我，雖然行動上面，很多物資他們也會提供，但這次的車輛改裝卻要我們自己扛負費用。」甚麼？那很昂貴……「雖然他們算是給了優惠，甚麼『人情價』，但還是要我們支付部分，看來情人節的禮物要節衣縮食了……」聽罷我有點哭笑不得，但重點字眼還大在「情人節禮物」上，他可別想不送禮物或甚麼！真不浪漫！
至少他有一直想著這些事情。
內心是甜窩窩的，腦海開始產生霞想，而卡洛斯卻要在這時嚷道……：「妳剛才幹嘛不哄我？明知我不開心……」
雖然偶有小抱歉，但我給了他一個冷眼，反了個白眼，雙手不再交叉抱著地轉身離去。
莫麗滋說你花心這件事我仍未計較。
試新車。
坐在駕駛椅上，感受著清新的潔車香味，我想卡洛斯或許有醒目地帶備藍蝴蝶鳶藥以備不時之需，或是待會訓練時所用，即使他一臉不爽。
坐在車上的我們，對彼此都不理不睬，這次明顯是他自己生悶氣吧，我就高興地開新車好了。
「到哪裡？」
不說話回我的卡洛斯只是把手機放到駕駛車窗前，不愉悅地指指那自動地圖。
他這樣做，讓我也沮喪起來了。
開甚麼新車，沒有愛人，一切都沒有意思。
我啟用智慧駕駛功能，然後整個人一下子依偎在他身上不放，不管他在嚷甚麼鬼話，就一直緊抱著，直到他下面有反應也緊抱著，不放手。
不清楚卡洛斯這刻的心情，我又不是他肚裡的蟲，只知道他的身體也緊貼著我，一方面在頂著我，另一方面手在輕柔地順著我的頭髮撫摸至髮絲，多感交雜，欲脫難纏，抱著就是了。
我猜卡洛斯嘴角在露著微笑吧，眼神有否游移在路面與我之間我不知道，但很快地，他便伏在我身上，像在為我擋風、保暖，也是在壓著我，抱著我。
車座變成卧床會比較好。
「咇咇——」隨著智慧駕駛快抵達目標地點的提醒響起，纏意未盡的我倆開始坐回正常姿態，回復正經。
見卡洛斯未有主動開口指導，我問：「待會要做甚麼？」有哪些事需要注意嗎？
「做妳自己就好了。」似乎有些事情在擾亂著卡洛斯的思緒，不然他應該會出口成章般對我滔滔不絕地說教，但他很安靜，至少表面上。
雙色魚變色車——暫時我就把自己這部車稱作「變色魚」好了，載著我倆穿過一列林立的大廈，轉過彎駛進人煙罕少的街道，轉眼間莫爾滋和莫麗滋的身影便映入眼前。
莫爾滋維持一貫作風的衣著，但牛仔帽變深色了，而且外加一件黑色風衣或是斗篷，莫麗滋同樣，白色衣裳被密不透風的黑色皮革取代，包裹著身體的還有一頂窄身黑色高帽，形象與早上全然不同，就像化身成為一位神秘黑魔女似的裝著高冷酷姿勢。
天色漸陰，下午四時的風景被陰雲遮滿的天空抹上一道道黑影，或許風雨即將到來但特務似乎不在意。
突然深化的陰森畫面並未有嚇到我，記著為的是推翻帝國，至少解放這座城市，而在旁的卡洛斯……
「卡洛斯，好久不見。」最先說話的是莫麗滋，一種帶冷光的陰森正是從她身上傳來，卡洛斯似乎不以為然。
這種開頭的緘默由莫爾滋正式打破，「天色也在催促我們趕快行動了，兩位特務遲了十分鐘，解釋可以省掉了，我們馬上開始進行訓練吧。」
甚麼訓練？我欲開口但想到氣氛的嚴肅，或許這才是特務工作的正常，剛好耳邊傳來愛人的耳語：「執行身份任務時叫我『火雙』。」火雙？想不到他的代號那麼酷。
想與愛人打情罵悄，奈何天色在打消著我的種種念頭，也影響著我原來的美好情緒。
跟著領導往某個目的地前進，對這種陌生的頓生沉默其實也有過經驗，只是往時在城市各處進行抗爭時總伴隨煩喧的聲音，而這街道卻靜得不尋常。
越過通往地下鐵路的位置，領導帶著我們繞到座標的後方位置，利用手上某些工具打開一道不宜內進的後門，無聲地作出個手勢著我們盡快進去，在確保沒有被注意到的情況下關起密封的鐵門。
裡面的空間一片漆黑，莫爾滋亮起燈開，透過改裝過的打火機引導我們前進，拋下一句：「這裡電力不好使。」
從愛人的表情判斷，他應該也有到過類似的地方，鎮定卻警戒著，我都差點忘了，他有著執法者的身份，是城市的巡警。
同一時間，我不禁猜想：他記得我是他的愛人嗎？
跟隨著莫爾滋走下一道狹窄的樓梯，來到有水流聲的黑暗空間，莫麗滋從斜背袋裡取出某些東西，兩手揮舞之下一團亮光生成，光芒或許太亮我看不清那是甚麼，我問：「這是甚麼？」
「妳的訓練地點。」帶著一份輕盈的語調，看來她也對這種環境不陌生。
亮光越變越亮，縱使光芒綻放卻不閃耀眼睛，帶著一種柔和橘光把周遭環境照亮。
這是地下水道，顯而可見水質並不清澈，但氣味並沒有想似中難聞，也許與那些濾化質子有關，或是牆上的空氣淨化裝置發揮了作用。
附近不會有屍骸，也不會有渠鼠等生物，污水中甚至不會有微生物滋生，皆因化學物與迷你機械清潔工有關，時刻保持城市各設備的整潔。我好奇領導他們平時要在這裡進行甚麼特殊訓練。
「喝下它。」莫麗滋遞來一支藍水藥瓶，小試管盛著的藍色液體應該是鳶藥吧，只是顏色有點深。「然後嘗試記住隊員的氣味。」
我二話不說把它喝下，卡洛斯也從黑色公事包裡取出獨製的藍蝴蝶，對，我覺得他心靈其實很美，所以我還是喜歡以藍蝴蝶來形容他，我的愛人。
當兩位年輕特務雙雙喝下嗅覺增強藥後，瞬間暴升的不只有活受罪般的難受感，還有痛苦的後悔感…… 地下水道不是應該很清潔嗎…… 看來正常人的鼻子還是很... 正常呢。
「忍著，前面有更惡臭的地方。」聽罷，我想我臉色定化成青，或許像青蛙七那樣在渠水裡游會更... 不，不應該開愛人玩笑。我想被卡洛斯攙扶，有點腳軟，但看情勢或許頑強地以雙腳站穩比較好，就忘了浮現在腦海中的那條人魚尾吧。
一路上，團隊沒有人說話，本以為會一直很寂靜，或許只有怪異的水聲，偶爾傳來令人不安的機械移動聲——被具備監察鏡頭的小機械人捕捉到，可不是件有趣的事。
不過，莫爾滋打破沉默：
「這些小玩意是我們設下的。」指著牆上一個不起眼的裝置，有點像警報器的外形，但灰銀色似乎與隧道顏色無異，且比空氣淨化裝置明顯低調多了，不特意指出來也許不會察覺，也不會知道是甚麼。
「那是甚麼？」我問。
「通報玩意，除了可以感察一定體積的物體移動外，還有其他變化如溫度，也可以讓特務傳報自己的位置，但更最重要的功能還是遮蔽敵人的偵測。」莫麗滋在詳細解說著。「也就是說，那些偵察機械人在這些裝置的有效運作範圍內，是看不見我們的。」
「怎會看不見？它們不是附帶鏡頭嗎？」
「只要加上一些小技巧，那些鏡頭傳送的景像就會變質，以類似原理輕易蒙混過關，」莫麗滋露出驕傲的表情。
「但要注意切勿碰撞到它們，因為它們有可能失控發瘋，就像發現小老鼠似的猛烈追趕。」莫爾滋補充。「有發生過這種事，所以還是小心為妙。」
「那到底如何維持運作？電力嗎？」我還是對科技感到不安心。
「濕度變化，電子作用。」莫麗滋對科學有一種感覺。「渠水霧化可以帶動空氣粒子催化電子作用，這種知識比較深奧，一般人不需要明白，只需要謹記這點：沒有渠水不要接近地下通道。」
好的，沒有充足的水就不要潛行。
「所以你們經常運用這些地下通道潛行嗎？」我問。
「算是，看情況，地底始終有一定危險，但這城市有些區域的地下通道確實受到我們很大程度掌控了。」這也解釋了，為何在前進期間，領導偶爾停下揮舞雙手，應該是在檢查甚至是在安置新裝置。
「那我們要到哪裡去？」
「禁區。」語罷，卡洛斯抓緊我的手。
卡洛斯拉我到他身邊，雖然只緊貼著他的肌膚一秒鐘，但已經有感覺被他保護著。他挨近我耳邊說：「放心，禁區只是平常人們不會到的地方，而我們去的是地下區域只是荒廢的水道，是臭了點，但沒那麼危險。」以免我還是不夠安心，卡洛斯擠了個調皮的臉讓我看。
有你抱著我就好了。
還有，別當我是小女孩!
不過，我還是感激他，有他在身邊陪伴著，甚麼事都變得令人安心。
確實，前面的氣味越來越難聞，空氣開變得混觸，光線也漸變得暗淡。原來牆上的燈光也變得失靈，在荒廢了的地方只有殘破的設備，鐵銹的氣味刺激著鼻孔，讓人有點暈。
漆黑的環境、惡臭的空間，我想，這是這次訓練的主題，至少他們未有要我獨自執行任務。
適應力，我想起自己的特長。
在這種環境，也需要堅強，需要憶記著，我要做好心理準備，日後有機會在惡劣環境下長時間忍耐。
在一道生銹的鐵柵前，領導撿起地上一支鋼條正用力撬開鐵柵，莫麗滋叮囑我們：「裡面除了會有發臭的骯渠老鼠，還可能有其他帶疾病的不知明生物，自己注意。」
彎低身穿過小通道，來到渠味深重的地方，一潭死水，莫麗滋刻意調暗手光，現在只有隱約可見的幽火。難道這裡有沼氣？
不合理。
最後爬進來的卡洛斯問道：「我們在這裡到底幹甚麼啊？」語帶不滿。
「勘察。」莫麗滋冷冷地回到。
「聽聞前面可以通往城外，而且有野生動物曾經進入過這裡，所以現在我們在給奧菲莉婭試煉的同時，順便探番究竟。」領導語帶輕鬆自信的聲音莫名地振奮一心，這消息既引人的好奇心，也像是很有意義似的……
有可能逃離城市嗎？
城市的管制，限禁人們自由外出與造訪……
「探子回報？」遲了兩秒問道的卡洛斯，就這樣打破了我的思緒。
「我們就是探子！」這是莫爾滋說的嗎？
「那探子一號下次可否提點大夥，不要增強嗅覺來搞這些事……好臭啊……」幹嘛要提醒這一件事……我突然想吐。
「看看這裡！？一隻老鼠屍體啊！還有那邊！屍—骨—無—存！」卡洛斯誇張地大幅度指著這邊和那邊，我的愛人瘋了嗎？我趕緊把他拉緊，用手挰的方式，「幹嘛？」不爽地問我。「別說話。」你好吵。
雖然他的聲音令人安心，可他說的話卻不是。我明明沒有留意到那些事物。可惡的卡洛斯。
「不，卡洛斯說得對，那具屍骸並不正常，棄肉般的姿勢似乎有不尋常的肉食者。」莫麗滋突然謹慎地說。
然後，一具黑影在前方閃動，莫麗滋及時把強光釋放照射目標，我好像看見一種畸型的深色犬隻——一只狗！
目標已經逃離，細節我不想記太多，但那雙惡狠狠的眼神...
「那是在城市廢墟徘徊的物種吧！看看那張臉……」莫爾滋語透一點恐懼與不安，看來他也見不慣這些變種生物，受輻射污染的動物……不過，我看見莫麗滋臉上一副冷漠，似乎不把這當作一回事的樣子，卻也默默地在思考著。
卡洛斯呢？理所當然未有擋在我身前，或是把我拉到他身邊，只是張開嘴巴目瞪口呆地望著，仍未合上嘴巴。看見我翻了個白眼，他才反應過來，回復理智。
「我第一次看見這景象耶！難道妳不關心嗎？」
「關心？」
「我指好奇。」
「無聊。」難道你不懂保護女生嗎？
看著鬧劇的領導終止了騷亂：「好了，別在這裡打情罵悄，我們趕快離去。」
「甚麼？我們不是來探險嗎？」卡洛斯似乎喜愛冒險過了頭。
「探夠啦，有輻射生物意味前面很可能接連有過輻射的廢墟，就算要探索也交給專員吧。」領導莫爾滋已經在原路跨出第一步領頭走著，莫麗滋清晰可見的冷眼隨著光芒漸暗而隱藏化。
這次卡洛斯牽著我的手跟上去，一起離開這渾臭的惡地方。
在回到佈滿光管的區域，莫麗滋將手中的光球熄滅，我好奇當中的原理，尤其是我似乎連個像水晶球的圓球也看不見時，我問：「莫麗滋，妳是用甚麼發光的？」
莫麗滋回答：「秘密。」
乍看之間，莫麗滋的高帽端部好像變尖了，她告訴我：「還有，叫我夜貓子。」
「夜貓子？甚麼時候變成妳的代號啊，莫麗滋？」卡洛斯嘴炮出這句似乎是在挑釁女上司的話，看在眼裡既令人難堪，也讓人生氣。
一句話就觸怒兩個女生，這男人倒真有辦法。
莫麗滋那雙瞪著卡洛斯，似乎變得深黑的雙眸附和了我的想法。
「喂，幹嘛不理睬我？」我越過停下來叫嚷的卡洛斯。「喂！奧菲利婭，幹嘛連妳都這樣！」
「她叫雙魚。」莫麗滋猛然華麗地轉身回應，「還有剛才你很吵，讓新發現的物種有機會逃走了。」然後恢復如常的冷態。
「別那麼高冷嘛！剛才若不是我把怪物嚇跑了，或許我們會有危險呢！」卡洛斯繼續自誇著。「妳說是不是，奧菲利婭？」
「我叫雙魚。」加入夜貓子的行列，高冷一點往前走。
「那你們要叫我火雙啊！」有點泄氣的卡洛斯氣憤地喊到。
「火仔？」莫麗滋露出一臉非常熱切興奮的模樣，像尋常女生看見心愛的公仔的模樣，教卡洛斯尷尬。
然後瞬間補出一招致命冷擊，把卡洛斯當成空氣地跟上領導。「你們別這樣對我……」感覺聽上來有點泄氣和像是有點沮喪……是教人同情，心生憐憫，可是，想到他和她不知道背後、過去發生過甚麼事，我也不想理他。
「秘密」，我想著莫麗滋說出的那兩隻字，內心一片不是味兒。
秘密，還有當著愛人面前和別的女生打情罵悄……過份。
離開地下水道後，天色已一片漆黑，潮濕的空氣可比水道內的狀況，卻多了蠻好聞的鮮泥土味，是大自然的氣味。
站在樹林與公路交加位，我慶幸附近看不見任何墓碑，未有不祥的預兆。
領導莫爾滋叉著腰頂開黑色斗篷，一手拿著緊貼耳邊的通訊機，像只蝙蝠一樣朝月嗥叫。或許只是我的錯覺，仿佛看見背對著我們的領導戴著蝙蝠俠面具。只是錯覺吧，在這月色迷霧深重的環境。
貓女夜貓子也在低頭滑動手機，定眼之下才使幻象面具消失，那還是莫麗滋無誤。
或許只是缺乏氧氣而已，我想。
卡洛斯從渠口爬出來後，來到我身邊挽著我的手臂，這時我才想到自己並沒有穿很多衣物，而且氣溫有點寒冷。卡洛斯脫下外衣套在我肩身上，兩雙大手從後包覆著我掌貼著的雙手，為我磨擦保暖，溫熱的水蒸汽從他呼出來的空氣出現，溫暖著我左邊變濕的臉頰。
寂靜的空氣，寂靜的對話。莫爾滋從稍遠處踱步回來，低側頭苦惱著的樣子教人擔憂。
「我們組織出了些事，」領導發佈消息。「夜貓子和我得趕去支援。嗅覺訓練大致完成，就當奧菲利婭通過測試合格好了，現在也沒時間搞那麼多訓練，剛好你們兩人能時常在一起，有甚麼就由卡洛斯你教導她好了。」
「不過，要注意這點，奧菲利婭，」莫麗滋叮囑我。「鳶藥縱使強大、不可思議，但妳得慎用，這種藥長期服用或是使用過多均會有危害，尤其對女性而言。」
我想問清楚為甚麼，但莫麗滋已經轉身離去。領導說了一句：「再聯。」爾後，隨即與夜貓子消融在夜色之中，留下我和卡洛斯手牽手站在一起的兩人。
卡洛斯取出手機，運用智慧系統呼叫變色魚前來這個地點迎接我們回家，期間也是我倆依偎相擁、忘憂分擔的時間，噓寒問暖的同時，也開始教授我做特務要注意的事情、基本知識和目前形勢。
很簡單的一個目標：潛入為政府執法、把關的勢力，搜集各種情報，靜待時機。